张敬伟：终结石油美元 沙特投放的烟幕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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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阿拉伯想要终结石油美元？沙特阿拉伯对美国说不，与其说是对美国的威胁，不如说是一颗烟雾弹，它别无选择，只能投下。

4月4日，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通过了“nopec”法案，直接对欧佩克说不。简而言之，该法案允许美国公司对欧佩克提起反垄断诉讼，并禁止所有外国组织合谋操纵化石燃料价格。如果该法案由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生效，欧佩克可能因垄断而分裂，这将是一只飞出全球原油市场的巨大“黑天鹅”。欧佩克提供了全球原油市场约30%的产量，而该组织被美国瓦解，这将损害该组织成员国的利益。沙特阿拉伯是欧佩克的领导者，其原油产量占全球的10%。因此，“nopec”法案对沙特阿拉伯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欧佩克在金融危机时期经历了近十年的低油价(最低价格降至每桶20美元)。经过不断的博弈和协调，欧佩克国家实施了减产和限产政策，原油价格逐步提高，维持在60 ~ 70美元/桶。欧佩克度过了漫长的冬季，迎来了油价复苏和上涨的春天。美国开始对欧佩克说不，这让沙特阿拉伯无法忍受。沙特阿拉伯威胁终止石油美元是对美国的警告，也是对美国的证明。沙特领导的欧佩克拥有制衡美国的王牌。

石油美元不仅是美国霸权的体现，也是以沙特为首的欧佩克国家从石油中致富的保证。因此，石油美元是美国霸权和欧佩克化肥共享的象征，形成了双方利益共享的共同体。因此，它也延伸到地缘政治层面，促使美国和沙特阿拉伯等海湾国家结成联盟，奠定了美国中东战略的基础。

欧佩克是沙特保持中东大国和石油富国地位的生命线，也是保持美元作为世界主要储备货币的基础。从沙特的角度来看，美国的“nopec”法案不仅动摇了沙特的国家基础，而且美国涉嫌过河拆桥，这是“损人不利己”。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成为全球超级大国。美元与黄金挂钩，这使得美元等同于黄金。然而，随着其他国家大量购买黄金，美元“金本位”是不可持续的。绝望之下，尼克松宣布美元已经脱离金本位制。为了保持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20世纪70年代，石油取代黄金成为首选。美元和石油成为美国和沙特阿拉伯联盟的纽带。美国保护沙特油田，沙特石油出口仅以美元计价。随后，美元计价的石油延伸到欧佩克，石油美元形成了。

石油美元使沙特阿拉伯和其他欧佩克国家盛产石油，而美国通过石油美元控制中东的石油。正因为如此，从两伊战争到伊拉克战争再到中东反恐，美国的中东战略一直被观察家们视为控制中东石油。中东的石油和美元霸权已经成为维持美国全球超级大国地位的强大支持。值得一提的是，世界上其他大国，无论是欧洲、日本还是中国，由于原油消费量巨大，不得不储备更多美元从中东进口石油，从而形成了两个石油消费大国——中国和日本，这两个国家的美元储备也在世界上名列前茅。这不仅巩固了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也成为美国制衡其他大国的一种手段。目前，石油美元累计规模超过4万亿美元。有了这种保证，美国可以以较低的利率从世界上借钱，也可以在危机时期通过量化宽松来印钞，从而分散风险。

为了刺激国内经济增长，特朗普不仅要求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停止升息和缩台的过程，还要求继续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美国强大的国力是由石油美元支撑的。

全球金融危机期间，美国页岩油技术发展迅速，美国也成为原油出口国。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和欧佩克有竞争关系。危机期间原油价格暴跌，一些分析师认为这是美国全球石油战略的一部分。一方面，低油价使俄罗斯、委内瑞拉等敌对产油国陷入金融危机，另一方面，也给欧佩克国家带来了压力——强调美国不仅拥有石油霸权，而且能够控制全球石油市场。

美国的“nopec”法案似乎解决了美国和欧佩克之间的矛盾。然而，由于沙特阿拉伯和美国之间的特殊联盟，沙特阿拉伯在美国的直接投资接近1万亿美元，并持有1600亿美元的美国国债。此外，在对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内战中，美国迫切需要沙特的支持。因此，这个所谓的“nopec”法案在涉及到特朗普时将会消亡。当然，沙特阿拉伯终止石油美元只能是一个烟雾弹，因为这不符合其自身利益。

从长远来看，石油美元的垄断或霸权不会持久，对出口石油采取多样化的定价策略符合欧佩克自身的利益。石油人民币可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研究所的访问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