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十年“三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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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9年7月，六部委发布《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以来，人民币国际化已达十年。历经十年风雨，人民币实现了从跨境贸易支付结算到投融资货币再到全球储备货币的三次飞跃。

首先，旅行的开始:跨境贸易支付和结算

次贷危机后，以美元为主的国际货币体系陷入流动性短缺。尤其是对许多新兴经济体而言，美元在支付和结算过程中的“空缺”需要由其他货币来填补。中国是世界上许多国家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人民币币值相对稳定，在周边的经济、贸易和投资交流中自然受到青睐。一些经济体已经提出兑换人民币。

以此为契机，2009年，六部委出台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允许上海、广州、深圳、珠海、东莞等试点企业与东盟和港澳地区开展跨境货物贸易结算。经过2010年至2012年的多次改革，人民币结算的境内外区域和业务种类限制逐步取消，全国各地区从事货物贸易、服务贸易等经常项目的企业可以选择人民币结算。2013年12月，人民币购销业务由限额管理调整为宏观审慎管理，人民币购销业务需经过真实贸易背景审核后，才能根据海外参与行的需要办理。2014年6月和2018年1月，个人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其他个人经常项目下的跨境人民币结算在全国范围内实现自由化。2019年1月，国家外汇管理局在粤港澳大湾区、上海、浙江三省试点货物贸易外汇便利化，包括简化货物贸易外汇收支单据审核、取消特殊外汇退税业务登记、简化进口付汇核销等；2019年10月，国家外汇局将服务贸易纳入外汇便利化试点，扩大试点范围。

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金额稳步增长。从总规模看，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量从2010年的5063亿元增长到2018年的51.10亿元，年均增长33.5%。人民币跨境服务贸易已成为新的增长点。服务贸易跨境人民币结算在跨境人民币汇总计算中的比重由2014年8月的8%上升至2019年9月的31%；服务贸易进出口比重从2014年8月的17%持续上升至2019年9月的37%。

第二，进入新阶段:跨境投融资和储备货币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步入正轨后，央行逐步放开资本项目控制，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入跨境投融资驱动的新阶段。

一是投融资属性:坚持双向开放。

截至2019年第三季度，除了需要“渗透”私募股权基金的投资目标外，外国机构投资者的准入已基本完全放开。

第二，交易属性:市场活动增加。具体而言，中国外汇市场参与者更加多元化，外汇衍生品种类不断丰富，场外外汇交易量大幅增加，人民币汇率弹性不断提高。

第三，保留属性:从第一步开始。在特别提款权篮子中储备货币的第一步。2015年12月1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式宣布将人民币纳入特别提款权篮子，权重为10.9%，仅次于美元和欧元。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比重从2016年底的1.1%稳步上升至2019年第二季度末的2.0%。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8年底，全球已有60多家央行或货币当局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发挥人民币储备的作用。次贷危机之后，全球金融体系经历了一场流动性危机。中国与贸易和投资伙伴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为它们提供流动性支持，同时，中国还充当了人民币储备功能下的出口。截至2018年底，已有30个双边有效本币互换协议，总额达3.48万亿元。

第三，人民币国际化的新未来:一种“高流动性”的强势国际货币

在当前环境下，由于美国单边主义的影响，离岸美元的流动性普遍面临收缩趋势；同时，随着国内资本市场开放程度的提高，人民币资产逐渐进入全球资产配置的视野，人民币国际化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从长远来看，人民币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成为一种高流动性的“强势货币”。具体来说:

一是继续深化汇率市场化改革，为储备货币“高流动性”打下坚实基础。一个强大的储备货币的特征不是不断升值，而是在最广泛的国际交换网络中充当一个普遍的等价物，也就是说，它具有极高的流动性。为此，今后需要从四个方面继续努力:一是继续增强灵活性。二是交易主体多元化。第三，弥补衍生品的不足。第四，稳步放宽实际需求原则。

第二，坚持双向开放，深化人民币跨境投融资属性。第一，继续吸引外资。二是全面取消外资银行、证券、基金等机构的业务范围限制和持股比例，取消期货、寿险机构的外资持股比例，继续推动中国股票和债券市场参与国际化指数，增强人民币资产吸引力。第三，依托临港自由贸易区和海南自由港，构筑新的对外开放高地，针对新加坡、迪拜等最具竞争力的自由贸易区，探索临港和海南自由贸易区(自由港)增量资金的自由流入和流出以及增量资金的自由交换，努力放宽境内机构和个人投资者对境外金融资产(即qdii和qdii2)的投资。第四，创新资本市场互联机制。

最后，要正确理解“离岸业务”，释放离岸人民币新的发展潜力。

(鲁正伟为兴业银行(601166，诊断学)，华富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郭嘉轩、张梦为产业研究分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