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立和坚持正确史料观念（学苑论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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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资料是人类社会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留下的，它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解释和重建历史真理的各种痕迹。目前，新史料不断被发现，史料的范围也逐渐扩大。与过去相比，人们获取史料的方式、方法和速度都有了很大的进步。然而，史料毕竟应该由人来处理，历史研究者的史料观直接影响着史料处理和学术研究的水平。当前，加快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历史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提高研究水平和创新能力，当务之急是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史料观。

出土文献和传世文献都要注意。自王国维的“双证据法”取得重大学术成就以来，学术界对地下出土文献越来越重视。随着考古学的兴起和发展，一些人已经形成了一种认识，认为出土文献能更好地反映历史真相。事实上，出土的文件也是人写的，也有伪造的可能。与传世文献相比，出土文献的优势主要在于没有因在世界范围内传播而造成的失真。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传世文献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不仅可能导致失真，而且还可能通过历代历史学家的考证而消除原有的谬误。还应该注意的是，出土文献本身不能说话，所以需要历史学家来解释，不能回避主观因素。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出土文献比传世文献更能反映历史真相，必须处理好出土文献与传世文献的关系。一般来说，许多出土文献都是零散的。只有熟悉传世文献，才能把这些零散的出土文献放在适当的位置。这就要求历史研究者熟悉传世文献，不能只盯着出土文献而忽略传世文献，而要坚持出土文献与传世文献并重。

我们不仅要注意史料范围的扩大，还要注意史料深度的挖掘。随着史学研究新领域、新视角的拓展和史学新理论、新方法的应用，人们不关心的遗存已经进入了史料的范畴，如图片、音像、口述资料等。随着史料范围的扩大，可以利用的史料越来越多。然而，一些历史研究者仍处于“浅尝辄止”的状态，缺乏深入挖掘。历史学家和史料之间的关系是一种重复的对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同的研究课题，历史学家认识角度的变化和认识水平的提高，对同一史料的认识不同，从他们那里收集到的历史信息也不同。一些基础史料是历史信息的取之不尽的源泉，是某一研究领域的基本支撑。因此，扩大史料范围十分重要，对基础史料的深度挖掘和反复研究也不容忽视。一个真正杰出的历史研究者应该有能力从每个人都能看到的史料中研究新的成就。

我们既要注意直接史料，也要注意间接史料。直接史料又称为第一手史料或原始史料，间接史料又称为二手史料或转移史料。许多人认为直接史料价值高，而间接史料价值低，所以他们非常重视直接史料，而对间接史料重视不够。重视直接史料是对的，但轻视间接史料是不可取的。缺乏直接的历史数据是历史学家无法摆脱的困境之一。第二，直接的历史数据可能与历史事实不符。回忆录一般被视为直接史料或第一手史料，但叙述者的地位和记忆能力会影响史料的真实性；被采访者受采访者的影响，这也可能导致扭曲。因此，无论是直接史料还是间接史料都应引起重视。要广泛收集各种史料，采用比较的方法对史料进行比较和考察，首先要努力研究间接史料，这样才能了解直接史料的意义，并加以有效利用。

我们不仅要注意利用数据库和互联网收集历史数据，还要注意阅读原文历史数据。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和数据库的普及，史料的收集变得越来越方便快捷。为了尽快获得相关的历史资料，人们经常围绕自己的话题起草关键词来寻找历史资料。然而，这也带来了新的问题:通过数据库和互联网获取的史料是“搜索”而不是“阅读”，搜索到的史料往往使研究者因缺乏史料背景而无法理解史料的脉络，难以真正理解史料所蕴含的历史信息，容易导致对史料的误读。对于网络时代的史料收集和应用，合理的方法如下:一是阅读原著，掌握本专业及相关研究领域的基本史料，了解史料的“生态环境”；第二，阅读原著要自上而下，从左到右，并从总体上判断基本史料的价值；第三，加强理论修养，增强问题意识，多角度审视史料；第四，将从数据库和互联网上找到的历史数据与原文的基本历史数据进行比较，进行重复比较，建立联系，并将其适当地放在各自的位置上；第五，在文章中引入从数据库和互联网上搜索到的历史数据时，要努力做到历史与理论的融合。

(作者是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

人民日报(2019年11月4日0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