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登新：20072017 中国经济降速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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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已经从一个资本输入国变成了一个资本输出国。这是一个40年改革开放的过程，从量变到质变。这也是中国改革开放取得巨大成就的一个例子。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国际地位正得到前所未有的提高。这是中国自信、中国道路自信和中国制度自信的驱动力。

作者:董登新教授，武汉科技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所长

——过去十年国民经济运行的分析与比较

201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首次突破80万亿元，达到827122亿元，同比增长6.9%。这一速度不仅远远高于欧洲、美国和日本等发达经济体，也超过了金砖国家。

据估计，作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美国2017年的国内生产总值约为19.55万亿美元；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为12.72万亿美元，居世界第二位；日本国内生产总值排名第三，为4.34万亿美元，仅为中国的三分之一；印度的国内生产总值排名第六，仅为2.6万亿美元，约为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一小部分”。就经济总量而言，这令人兴奋。中国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大国”，我们正在步入“经济大国”的征程。

首先，中国的经济总量在10年内实现了三次飞跃

(1)中国的经济规模大于德国。200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4.2%，达到257，306亿元(33，800亿美元)。按2007年的平均汇率计算，这一数字超过了德国的24，238亿欧元(33，200亿美元)。中国首次超过德国，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

(2)中国的经济总量超过日本。2010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按现价计算为401513亿元，比上年增长10.4%。2010年，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首次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是自1968年以来，日本经济首次降至世界第三位。2000年，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仅为日本的四分之一。

(3)中国的经济总量超过了德国、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总和。2016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6.7%，达到11.2万亿美元，超过德国、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国内生产总值总和(10.45万亿美元)，相当于日本的2.27倍。

香港《南华早报》网站报道称，2017年，中国经济已经占到美国经济总量的约2/3。按照目前的增长率，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可能在未来10年超过美国。

然而，从表1的数据中不难发现，尽管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在世界上排名第二，但作为经济发展最重要指标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水平仍低于美国的1/7和日本的1/4。因此，在经济总量扩大到一定程度后，“放慢速度，提高质量”成为必然选择。

事实上，中国gdp增长的“基础”已经越来越大。以2017年82.71万亿元的国内生产总值为基础，未来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就相当于8271亿元，相当于欧洲许多小国的总和。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从10%左右下降到7%左右，这是从量变到质变的“放慢速度，提高质量”，也是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的客观需要。

表1: 2016年国内生产总值排名

注:数据取自世界银行2017年7月的统计数据。

第二，从高能耗、高污染、高增长到“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

在改革开放的前30年，中国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快速推进。特别是1999年后，中国的房地产开发拉开了序幕。以钢铁、煤炭、水泥、石化和汽车为代表的重化工业迅速发展。正是这一系列因素有力地推动了国内生产总值的“疯狂运行”。从1978年到2007年，中国gdp保持了年均10%的高水平，为此，我们也付出了高能耗、高污染的代价，水、土、空气等生态环境受到严重威胁。

200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达到27万亿元，比上年增长14.2%，仅次于1984年的15.2%，成为改革开放30年来第二高的增长率。2007年是改革开放30年来“高增长”的最后冲刺年。到目前为止，中国重化工业的产能扩张已经结束。从表2不难发现，2007年高增长的背后，是以重化工业为代表的第二产业的超高增长。今年，第二产业增加值增长14.7%。

显然，2007年以工业为主体的第二产业增长率高达14.7%，其中以钢铁、煤炭、水泥、石化和汽车为代表的规模以上产业增加值增长率高达18.5%，远远超过了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而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是支撑国内生产总值高增长的最重要驱动力。相反，2017年，第二产业增加值增速降至6.1%，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仅为6.6%，均低于gdp增速(6.9%)。这是中国重化工业“去产能”的结果，也是中国经济“放缓和提高质量”的必然结果。

表2:2017年与2007年经济增长对比

注: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

第19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全文42次提到“生态”一词。报告明确指出:“要树立和践行青山绿水的理念，坚持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把生态环境当成生命。”这是建设创新型国家和健康美丽中国的唯一途径。显然，这也是结束高能耗、高污染的经济增长模式的政治宣言。

事实上，早在2013年9月10日，国务院就发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对小型燃煤锅炉进行全面整顿。加快集中供热、“煤制气”、“煤制电”工程建设。在化工、造纸、印染、制革、医药等产业集群中，通过集中建设热电联产机组，分散燃煤锅炉将逐步淘汰。

2016年2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解决煤炭行业产能过剩实现脱困发展的意见》，明确规定在淘汰近几年落后煤炭产能的基础上，从2016年起，约需5亿吨产能退出，约需5亿吨产能削减重组，这将大大降低煤炭产能，适度减少煤矿数量，有效解决煤炭行业产能过剩问题。

钢铁行业是真正的煤炭消费大户和排放大户。2016年2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解决钢铁行业产能过剩摆脱困境的意见》，其中还明确规定，从2016年起，在淘汰近几年落后钢铁产能的基础上，再用5年时间将粗钢产能削减1亿至1.5亿吨，行业兼并重组取得实质性进展，产业结构优化，资源利用效率显著提高，产能利用率更加合理。

第三，“三驾马车”让位于创新驱动的转型升级

在改革开放的前30年，中国gdp高速增长有两个主要的不竭动力来源(600405，诊断股):第一，投资；第二，出口导向。2007年，中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速高达24.8%，以工业为主体的第二产业投资增速高达29%，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甚至超过30%；同时，年出口增长率高达25.7%，而进口增长率为20.8%，明显低于出口增长率。高投资、高出口不可避免地会导致三个后果:一是重化工业产能在困难时期扩大，产能过剩问题暴露出来；二是高能耗、高污染问题日益严重，引起了社会和人民的高度关注；第三，大规模低附加值出口，但遭受外国反倾销和反补贴制裁。

表3:“三驾马车”的动能转换

注: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不仅对中国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也是对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巨大成就的考验。同时，也暴露出工业产能过剩和生态环境恶化的问题。这一切都表明，粗放型、外延型和总量扩张型的高增长模式已经进入艰难时期，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迫在眉睫。

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报告明确指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促进经济发展更加高效、公平和可持续。截至2017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30%；供给侧结构改革进一步推进，经济结构不断优化，数字经济等新兴产业蓬勃发展，高铁、高速公路、桥梁、港口、机场等基础设施建设快速推进；城镇化率年均增长1.2个百分点，8000多万农业转移人口成为城镇居民；区域发展协调性增强，“一带一路”建设、京津冀协调发展和长江经济带发展取得显著成效。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得到大力实施，创新型国家建设取得丰硕成果。天宫、小龙、田燕、吴空、墨子、大型飞机等重大科技成果相继问世；开放型经济新体制逐步完善，对外贸易、对外投资和外汇储备牢牢走在世界前列。

2017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为7.2%，略高于国内生产总值增速。更令人惊讶的是，以工业为主体的第二产业投资增长率仅为3.2%，远低于国内生产总值，而第三产业投资增长率为9.5%，远高于国内生产总值。特别是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仅为7%，与国内生产总值增速基本一致。显然，这不仅是一个“挤水”和“消泡”投资的过程，也是一个投资和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过程。近十年来，中国工业gdp的比重明显下降，第三产业比重大幅上升。其中，第二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从2007年的48.5%下降到2017年的40.5%；相反，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从2007年的40.4%上升到2017年的51.6%。这是中国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的重要标志。

同时，2017年，中国出口增速为10.8%，明显高于国内生产总值增速，进口增速超过出口增速，达到18.7%。这是出口导向政策的转变，也是中国进出口平衡发展的重要体现，是一种更加自信的国际贸易格局。此外，让人们分享改革成果、扩大内需和刺激消费也很有效。

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中国对外投资快速增长，成为国际经济的一道亮丽风景。改革开放的头30年，中国一直是单方面引进外资，引进外资的政策始终是“越多越好”。然而，今天，中国资本开始走出国门，投资海外。

200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首次超过100亿美元；2008年，突破500亿美元；2013年，它突破了第一个1000亿美元；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达到创纪录的1456.7亿美元，同比增长18.3%，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外国投资者。截至2015年底，中国累计对外直接投资净额(存量)达到10978.6亿美元，居世界第八位，海外企业总资产达到4.37万亿美元。

2016年，中国对外投资猛增44%，达到1830亿美元，这是中国首次成为世界第二大外国投资者。2016年，外国直接投资流入量为1340亿美元，仍居世界第三位，中国对外投资连续26年位居发展中国家首位。

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已经从一个资本输入国变成了一个资本输出国。这是一个40年改革开放的过程，从量变到质变。这也是中国改革开放取得巨大成就的一个例子。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国际地位正得到前所未有的提高。这是中国自信、中国道路自信和中国制度自信的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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