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智：万亿流向不明的资金！钱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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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金融研究所研究员

你多久没用现金了？

我想每个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人都必须思考几十秒钟。如今，随着移动支付和银行卡交易的便利，现金似乎起到了补充作用。

日常生活中现金使用的减少使许多人习惯于现金似乎正在逐渐消失的错觉。

因此，当央行发布“大额现金管理试点”的通知时，许多吃瓜的网友提出了质疑。

第一个是“有必要吗？”和“我自己的钱，我自己的财产信息，我为什么要注册？”

首先，如果有必要，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为什么有必要呢？

大量现金“逆势”的傲慢

根据人们的日常认知，在银行卡交易和电子支付越来越方便的时代，现金交易应该越来越少。如果把经济增长和交易增长考虑在内，即使现金交易的绝对数量增加，其在经济活动中的比例也应该下降。

然而，情况并非如此。实际上，流通中的纸币数量非常大，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同时，现金交易的增长率也非常快。

根据央行2017年的一项调查，部分地区银行业金融机构的单笔现金存取业务占比不到1%，接近27%。一些客户一次提取了超过1亿元的现金。如今，多样化的支付方式发展迅速，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与此同时，2017年8月至9月，央行根据互联网抽样调查进行了保守估计，中国流通中的未入账现金超过1万亿元。

国外也是如此。例如，在澳大利亚，银行卡在2016年取代现金成为主要支付手段，但截至2018年6月，现金流量增加了7%。移动支付在肯尼亚很受欢迎，但近年来现金需求的年增长率仍超过8%。

从全球来看，现金流增加也是一个普遍现象。从2001年到2014年，包括美国、欧元区和日本在内的72个国家和地区的现金流与名义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从6.5%上升到8.5%(见图1)。

对于如此大量的流通和现金交易来说，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而且一些现金流和交易也不清楚。问题是，在所有交易中，有多少异常现金交易？当然，如果这种情况很少见，就不需要特殊的监管政策来管理它。

对此，不妨看看调查。

合法经济活动需要多少现金？

从流通中的现金持有人来看，主要有企业、银行和个人消费者。

一般来说，企业非常注重现金管理的效率，所以他们持有的现金只占流通现金总额的一小部分。

20世纪90年代，研究表明，现金在企业流通现金总额中的比例不到2%。随着零售交易中非现金交易的迅速增加，企业持有现金的比例明显下降。

对银行而言，2016年2月，美国银行的现金存量和atm机的现金总量为750亿美元，其中610亿美元为法定准备金，只有140亿美元包含在流通现金中，仅占当时流通现金总量的0.9%。

此外，它是消费者持有的现金。根据2012年美国“消费者支付选择调查”和“消费者支付选择日记”的调查数据，受访者平均持有现金为46美元，中位数为25美元。即使把储存在房地产中的现金包括在内，每个参与者平均持有的现金也是250美元。根据美联储和同年的统计数据，美国人均(国内)持有4200美元，调查结果和统计数据显示，人均现金持有量相差甚远。

也就是说，总的来说，企业、银行和个人消费者持有的现金不到流通现金总额的10%。

根据其调查结果，欧洲央行还认为，在2008年底发行的7500亿欧元纸币中，个人和公司持有的现金总额为1000亿欧元，约占13%。

其他国家也是如此。2014年，澳大利亚、德国和法国等七国央行的联合调查显示，消费者对现金的需求无法解释现有的现金供应(见表1)。

假设在德国和法国持有的现金和存入房地产的现金的比例与美国相似，德国持有的欧元现金的平均金额约为500-600美元，而法国为285-340美元。可以看出，这个数字远远不能解释人均现金持有量。

因此，合法的经济活动只能解释总现金持有量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现金都是在合法和符合税收的经济活动之外，并占很大比例。

灰色经济中的超现金需求

从上述结论中我们已经知道，大量现金在灰色或非法经济区流通。有许多赤裸裸的非法活动，如逃税、毒品交易、敲诈、贿赂、人口贩运和洗钱。这可以从各种公开报告中的现金数量看出。

首先，现金对逃税来说非常方便，个体经营者使用大量现金进行交易，并少报其业务收入。例如，在美国，国税局(irs)在2006年发现，税收缺口(自愿纳税和应付税款之间的差额)超过4500亿美元。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包括少报营业收入、工资收入和租金收入。其中，irs预计将收回650亿美元，净税收缺口为3850亿美元，其中60%以上是现金交易造成的。2006年，3850亿美元占联邦税收的14%，国内生产总值的2.7%。

其次，除了逃税，毒品交易中的现金需求也不小。2014年，墨西哥当局在古兹曼的家中发现了高达2亿美元的现金，古兹曼是一个绰号为“矮子”的毒枭。在电影《绝命毒师》中，通过合法的现金密集型企业(如酒店等)洗去脏钱甚至很流行。)。甚至有一种说法是，大约90%的美钞都被可卡因污染了，尽管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它表明了现金和毒品交易之间的密切关系。

另一个是腐败，即使用现金贿赂官员。根据世界银行进行的一项调查，在2001-2002年，全球贿赂支出约为1万亿美元。2010年，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在美国国会议员家中发现了包裹在锡纸里的9万美元现金。古兹曼，上面提到的毒枭“侏儒”，也用隐藏的5000万美元打通了所有关节，第二次越狱。

事实上，这种现象在中国也存在。例如，2015年，在一名官员家中发现了2.3亿元的巨额贿赂；2018年，泉州警方破获一起网上赌博案，在涉案人员家中发现8000万元现金。

其他包括人口走私、恐怖融资、假币、逃税和其他利用现金洗钱的非法活动。

显然，非法使用大量现金大大增加了社会成本，因此需要合理而严格的监管。

如何管理国外大量现金的使用？

世界各国普遍建立了一系列相对系统和完善的大型现金管理系统。除了在反洗钱框架下的交易报告和出入境申报等较为传统的措施外，为了降低社会成本、增加税收和打击资助恐怖主义行为，各国还采取了严格的管理措施，以防止和遏制大量现金的非法使用。

中国也是如此，中央银行试点的“大额现金管理系统”是重要系统之一。

首先，对银行账户现金存取的限制。例如，自2016年11月以来，意大利规定，每天从银行提取1000欧元以上或每月提取5000欧元以上的用户将被锁定为“假想的逃税者”。俄罗斯规定银行限制每日提取现金的金额。

第二，设定现金交易限额。在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13个欧洲国家，现金交易限额在1000欧元至15000欧元之间。俄罗斯、印度、墨西哥、以色列、越南和其他国家也设定了现金交易限额，从相当于4500美元到25000美元不等。

第三，限制公共资金使用现金。法国规定，当税款、罚款和医院账单超过300欧元时，不得使用现金。韩国规定，政府部门50万韩元以上的部分费用必须用信用卡支付。越南规定，使用国家预算或资本的组织不得使用现金支付，除非获得财政部或越南国家银行的特别许可。

第四，限制现金在特定领域的使用。意大利规定租金不能用现金支付。韩国规定，特定行业年营业额超过3亿美元的企业必须用信用卡支付超过限额的娱乐费用。

第五，大额现金存取费。不同国家的金融机构收取自己的费用是很常见的。例如，美国、英国和日本向个人和单位收取现金存取款。美联储向存款机构收取超过875捆(每捆1000张)的费用，每捆收费5美元。

最后，部门之间的协调。美国联邦金融犯罪执法网收集和分析金融交易信息，并与相关部门进行传输和共享。澳大利亚、英国和其他国家与他们自己的警察局、国家税务局和其他机构共享报告和分析。

卡什有罪。你能取消现金吗？

有些人不仅限制大量现金，甚至取消现金，提倡无现金社会，这确实是他们的观点。一些国家也在大力提倡无现金社会，这一进程在流行病的影响下已经加快。因为无现金社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减少逃税，减少假币的威胁，减少公众健康和安全...

然而，负面影响同样巨大。例如，个人隐私保护、应对紧急情况，如停电、网络犯罪、无银行账户的低收入群体、如何利用弱势群体等...

更重要的是，货币是全民使用的实物，其承载和表现形式也需要满足人们最基本的使用需求。

每个人都可以持有现金，但是怎么能要求每个人都有银行账户和支付设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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