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寿根：金融危机、货币危机与经济危机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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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危机是指整个经济体系的崩溃和严重的生产过剩。它关注的是实体经济的危机和崩溃，即大量实体经济企业倒闭，失业率飙升。

仁寿根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经济顾问莱斯特·瑟罗(Lester Thurro)指出，市场经济有两个内在缺陷:一是内在的衰退，二是内在的金融危机。从市场经济的发展轨迹来看，它的主要表现是“正的”，但它往往偏离了主要的增长轨迹，即经济波动。当经济波动过大或超出一定范围时，就会出现衰退或金融危机。在这里，塞罗将衰退和金融危机视为两种不同的经济现象。这种区分是正确的，因为衰退可以是正增长，而金融危机却造成了经济增长的悬崖式下降。

判断金融危机是否爆发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金融危机已经爆发，但尚未得到证实，政府的救市政策可能缓慢或力度不均，金融危机造成的影响将会更大。

经济学家金德伯格指出，金融危机的特征是投资者出于悲观预期而出售手中的金融资产或房地产，并用现金取而代之；金融危机爆发时，所有或大部分关键财务指标在短期内急剧恶化，包括证券价格、房地产价格和包括金融机构在内的企业破产数量。这一定义强调所有或大多数关键财务指标的恶化，特别是包括金融机构在内的企业倒闭的数量。传统经济理论将货币危机定义为货币流通领域的混乱。货币危机是一种金融危机。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分类，金融危机可以分为三类:一是货币危机，即一国货币在短时间内大幅贬值；二是银行危机，大量银行机构倒闭，居民恐慌；第三，外债危机，一个国家的外债负担太重，无法偿还。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分类中，我们可以看出金融危机包括货币危机，同时也隐含着这样一个原则。在经济动荡时期，保持汇率稳定非常重要，而不是货币贬值，这可以促进出口。此时，采用货币贬值来促进出口是一个很大的错误。此时，防止资本外逃比出口更重要。正如克鲁格曼指出的，货币贬值将导致资本外逃，进而引发金融危机。事实上，除了上述三种类型的金融危机外，还有两种类型，即股市危机和楼市危机。房地产市场危机属于金融危机，因为从根本上讲，房地产市场和金融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两者密切相关。

经济危机是指整个经济体系的崩溃和严重的生产过剩。它关注的是实体经济的危机和崩溃，也就是说，大量实体经济已经关闭，失业率飙升。对货币危机的控制不力会导致金融危机，而对金融危机的解决不力最终会导致经济危机，进而加剧货币危机和金融危机。因此，当货币危机或金融危机发生时，政府应在第一时间采取紧急措施遏制货币危机和金融危机。2020年新冠肺炎爆发肺炎后，爆发了石油战争，导致全球股市暴跌和股市危机，可以判断金融危机已经爆发。如果股市不能及时稳定，可能会进一步导致银行等金融领域的危机，最终导致经济危机的爆发。

国际上已经形成了三代货币危机理论或金融危机理论。第一代理论主要从外汇储备枯竭的角度解释货币危机和金融危机的发生，第二代理论主要强调预期的作用，强调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导致危机，第三代理论认为银行危机导致货币危机。三代货币危机理论或金融危机理论主要从货币和金融角度解释危机的成因，而现有的金融危机理论主要从财税角度解释和观察货币危机、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的不足。

经济学家克鲁格曼注意到了财政赤字和金融危机之间的关系。他指出，当一个国家的财政赤字和外贸赤字大量出现时，这个国家通常会印钞来应对，而印钞会使其货币贬值，从而导致资本外流，进而导致一个国家的资产泡沫破裂和金融危机。这个理论不能解释在次贷危机之前，在美国出现巨额财政赤字之后，美国没有资本外逃。相反，大量短期资本从其他国家流向美国。2020年美国股市暴跌，当时美国提供了大量资金，美元升值，其他国家的资金流向了美国。因此，克鲁格曼注意到了财政赤字和货币危机之间的关系，但在本质上他仍然从资本外逃的金融角度来解释金融危机。

第四代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理论就是在这里确立的。这一理论侧重于从税收和金融的角度来判断和解释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使用赤字率、债务率、账单率和税收增长率。在一国税收制度基本稳定的情况下，如果一国税收收入在一定时期内大幅下降，财政赤字率大幅上升，该国发生金融危机的概率很高。《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强调，一个国家的财政赤字不超过其国民生产总值的3%，公共债务不超过其国民生产总值的60%，这意味着它重视金融与危机的关系。

根据第四代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理论，金融危机本质上是流动性危机，包括市场流动性危机和政府流动性危机。2020年疫情引发危机后，许多国家立即降息并实施量化宽松。向市场注入流动性的目的是缓解流动性不足，防止金融危机恶化。从金融角度来看，如果市场缺乏流动性，或者市场普遍感到现金短缺，在一定时期内出现巨大的金融资产泡沫，那么此时就有爆发金融危机的可能。然而，如果政府部门或公共部门此时有充足的流动性或大量现金，他们可以充当投资示范者，稳定市场信心。金融危机可能不会爆发或被抑制，或者即使爆发，其影响也会大大减缓。当然，当市场缺乏流动性时，政府部门可以通过发行更多的钞票来注入流动性。然而，这种方法的效果大大降低了，因为大量印刷货币会产生滞胀或通货膨胀。更重要的是，如果投资者对经济缺乏信心，资金要么被囤积起来，要么不能贷给商业银行，这不会缓解金融危机，甚至会向市场传递不良信息，导致市场信心崩溃。因此，政府部门像私营部门一样，应该注意储备足够的流动性。

第四代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理论进一步认为，高杠杆率和高负债率的投资者受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的影响较大，流动性差的资产价格在危机期间会普遍下跌，这是因为在危机中流动性差的资产难以变现，持有人只能通过不断降价出售来解决流动性不足的问题。

(作者是经济学博士后和管理学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