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福刚：胡萝卜加大棒 管好“看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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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中国证监会公布了20起违规案件，其中许多中介机构，如会计师、评估师等，在执业过程中未能尽职尽责，出具含有虚假记录的专业报告，参与虚假陈述，甚至欺诈上市公司的发行。

对此，监管部门要求“各类中介机构要严格履行资本市场‘把关人’的职责，培养合规意识，切实尽职尽责”，并“发挥资本市场‘把关人’的作用”。

那么，谁是“看门人”？

具体而言，它包括金融顾问、审计机构、律师事务所和其他中介机构，以及评估机构、信用评级机构和证券分析机构。“看门人”通过核实和核实数据事实以及对投资者的检查，提供评估和预测证券质量和价值的服务。

一方面，“守门人”通过拒绝的方式监督和防止市场的不当行为，类似于“私人警察”。另一方面，“守门人”通过借用自己的声誉向投资者保证资本产品或行为的质量，相当于“声誉中介”。

“看门人”的角色大致相同。实际效果如何？不乐观。

以Y传媒行业的一家上市公司为例。

在此次重大资产重组交易中，由于拟收购资产X传媒的财务欺诈行为，独立财务顾问、审计机构、评估机构、律师事务所等四家机构全部被歼灭，全部被立案检查。其中，这两个机构都有自己的工作人员，他们参与刑事案件并因涉嫌“贿赂”和“提供虚假证明文件”而被监禁。

为什么像“守门人”这样的专业人士编织的保护网在面对市场违规时往往视而不见，层层倒下？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愿意与他人勾结？

首先，“看门人”愤世嫉俗，容易被顾客收买。财务顾问和会计师等“守门人”通常由客户支付，支付金额通常与交易效果挂钩。根据规定，他们应该对投资者负责，并向他们提供信用担保和质量信息。然而，在实践中，这种支付利益关系很容易扭曲和模糊中介机构的责任边界，从而被客户“俘获”。

至此，我不得不谈谈证券市场上最著名的“守门人”失职案例——2001年的安然丑闻。事故发生前，安然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公司之一，在“美国500强”中排名第七。在著名会计机构安达信的眼皮底下，安然公司多年来做假账，虚增利润6亿美元。安然公司被发现后，于2001年宣布破产，市值从高峰期的800亿美元下降到2亿美元。

作为一名审计师，安达信当时年收入超过90亿美元，是世界五大审计师之一。面对年收入1亿美元的客户安然，他仍未能确保底线，对明显的持续欺诈充耳不闻，违法知法，最终走向破产。

第二，把关人级别高低，品行良好，缺乏质量行业共识。客观地说，中介机构的服务标准、职业道德和程序规范是不同的。在市场上，有许多“特许”组织，竞争无处不在。同样的服务收费差别很大。例如，与普华永道等“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相比，国内会计师事务所收取的费用要高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中介机构相互勾结、纵容并刷底线也就不足为奇了。此前，监管部门曾多次施以重拳。有大量犯罪记录的中介机构，如仲天琴和鹏城，被处以“红牌”。然而，结果并没有完全达到预期。

那么，中介机构如何才能忠实履行“守门人”的职责，而不成为橡皮图章的“稻草人”？

借鉴国外发达市场的经验，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一手拿胡萝卜，一手拿大棒”的长效机制，让“守门人”有动力提高服务质量，抵御诱惑。

例如，建立“信用账户”、“白名单”、“黑名单”和“绿色通道”可以增加市场透明度和市场自我修正和清算能力。

“黑名单”中的中介暂时抬不起头，甚至永远也不会出去。归根结底，他们罪有应得。

如果你进入“白名单”中介机构，你可以积累足够的信用资本，慢慢地，你也可以打开“绿色通道”。

这样，抵制诱惑、不被顾客“俘虏”的守门人数量将会增加，行贿受贿、接受订单的守门人将会汇聚，严肃、优质的中介服务将会接踵而至。

这一切都离不开行业监管机构和自律组织的组织和协调。没有它们，市场很难知道什么是高质量的中介服务和高质量的执业标准。

此外，多元化的证券纠纷解决机制，如媒体监督和集体诉讼，也是必不可少的“守门人”忠于职守。

行政监督打击能力强，威慑效果好，但成本太高。我们也可以考虑采取集体诉讼、代表诉讼、行业自律、媒体监管、预担保制度等措施，促使把关人放弃运气，珍惜自己的羽毛，避免“串谋”。

(作者是北京金都律师事务所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