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贵：期待更多创新主体给全球经济注入新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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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经济增长放缓、不确定性和风险可能上升的时候，各国应保持多边合作，以确保现有规则和制度的相对稳定性，并通过调整国内政策，广泛激活微观主体的创新禀赋。

张宇贵

在最新的《世界经济展望》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对2019年的世界经济增长表示担忧，并预测全球经济增长率将降至3.5%，比之前的《世界经济展望》预测低0.2个百分点。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解释，全球增长面临风险，并趋于下降。包括一些明显的不确定因素，正在对全球经济增长产生不利影响。据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建议各国应加强合作，化解分歧，采取措施促进潜在产出增长，增强包容性，并在债务负担沉重、金融形势紧张的环境下加强财政和金融缓冲。

作为负责全球经济和金融稳定的国际经济组织，imf对全球经济增长的担忧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当前国际经济结构面临的一些结构性问题亟待解决。尽管它对各国经济政策的规定并不新鲜，但各国财长和央行行长必须面对这些问题。然而，俗话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真的负责管理一个国家的经济，它的管理效果可能不会更好。虽然这个组织与许多知名经济学家和金融领袖可能不一致。

我关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向各国政府提出的关于采取措施促进潜在产出增长的建议。人们认为，这是一个高质量的提案，目前值得所有国家高度重视。一般来说，潜在产出增长率是指当经济中的所有资源得到充分利用时，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因此，潜在产出增长率是指潜在总供给增长率，其前提是生产要素的潜力得到充分发挥。以中国国情为例，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系、中国社会科学院科学研究局、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与技术经济研究所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去年12月24日发布的《2019年经济蓝皮书》，自2012年进入拐点以来，中国劳动力供给逐年下降，近年来全要素生产率增速一直处于较低水平。然而，资本存量的增长率也随着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的下降而下降。由于上述因素，短期内难以发生显著变化，这意味着2019年中国gdp潜在增长率仍将在适当范围内小幅下降。当然，除上述因素外，中国gdp增速低于潜在产出增速、产出缺口不断扩大的原因是:中国经济已逐渐丧失比较优势，但尚未真正建立起稳定的竞争优势，而经济再平衡的时滞使得短期内供需不匹配依然严重，供给结构的调整速度跟不上需求结构的变化，等等。

正因为注意到中国经济增长的相关制约因素，国家统计局局长纪宁哲最近在《求是》上发表署名文章，认为要加强反周期政策的调整，促进中国经济持续、健康、优质发展。并为此提出了六点建议。第四项建议提出深化创新驱动，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笔者认为这是促进中国经济潜在产出增长的关键。事实上，在经济更加困难的时期，不仅中国，而且美、日、德、英、法等发达国家的政府和企业都更加重视R&D的投资和创新驱动。十年前的金融危机就是如此。当时，尽管世界正被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席卷，但微软、苹果和谷歌等美国科技公司普遍扩大了在R&D的投资。根据欧盟委员会对2017财年46个国家和地区的2500家主要企业在R&D投资的调查，美国、欧盟、中国、日本和韩国的企业是2018年R&D工业投资的主要参与者。其中，三星以134.37亿欧元的R&D投资排名世界第一，谷歌的母公司alphabet、大众、微软、华为、英特尔、苹果和罗氏分别排名第二至第八。在R&D投资50强中，来自美国、欧洲和日本的企业占96%。这表明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仍然是发达国家的超级企业。

然而，全球经济的增长和发达国家的繁荣不能建立在发展中国家普遍落后的基础上。全球经济迫切需要更多创新主体引领增长和繁荣，包括新兴经济体和相对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去年，康乃尔大学、INSEAD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联合发布了覆盖126个国家的全球创新指数。研究指出，虽然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如南非、肯尼亚、卢旺达、马达加斯加、马拉维和莫桑比克，取得了显著的创新成就，但利用科学、技术和熟练劳动力提高了这些经济体的竞争力，从而可以吸引更多的外国直接投资，进一步增加其企业的收入来源。然而，该地区大多数国家的创新指数仍排在100之后，拉丁美洲的一些国家也处于停滞状态。最大的制约因素是资本投资、可行的政策支持、市场生态和工程师培训。

幸运的是，随着金砖国家和韩国创新活动的不断发展，全球技术和知识呈现出双向流动的趋势。特别是随着中韩两国企业对尖端技术研发投资的扩大，对传统发达国家的正向溢出效应逐渐显现。

从技术角度看，判断未来某个时间世界是否会进入新的经济周期大致有三个维度:第一，支撑全球经济发展的内生因素是否稳定；第二，新的全球增长势头是否强劲；第三，基于技术进步和金融创新的微观主体的市场活力。

在全球经济增长放缓、不确定性和风险可能上升的时候，各国不仅要保持多边合作，确保现有规则和体系的相对稳定性，还要有足够的风险意识和敏锐的直觉；更重要的是，通过调整国内政策，广泛激活微观主体的创新禀赋，增加R&D对重点产业和前瞻性技术领域的投资，加快产业应用，使全球经济的有效增长建立在更多创新主体的共同努力之上。

(作者是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金融与贸易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