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增长与去杠杆齐头并进平衡前行

本篇文章1661字，读完约4分钟

随着近年来去杠杆化程度的加深，企业负债水平趋于稳定，我国宏观杠杆率首次下降，但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负债水平仍然相对较高。最近，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经合组织)发布了经合组织中国经济调查(以下简称“报告”)。报告提醒，稳定增长的宏观刺激政策可能会再次增加企业部门和地方政府的债务负担，这将对去杠杆化成果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报告中的提醒值得注意。在4月19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再次提到结构性去杠杆化，但稳定增长仍是重中之重，这表明在稳定增长的基础上进行杠杆化和风险防范是决策者的关键要求。两者如何携手并进，以平衡的方式向前发展，考验着决策者的智慧和改革决心。

目前，我国的债务风险主要来自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的隐性债务。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发布的一项研究结果，2018年，由于企业杠杆率下降，中国宏观杠杆率首次下降，其中民营企业贡献巨大。然而，国有企业债务与企业部门债务的比例仍在上升，从2015年的57%升至2018年的67%。2018年，中国实体经济部门的总杠杆率为243.7%。其中，常驻部门占53.2%，企业部门占153.6%，政府部门占37%。中国企业的杠杆率为103%，其中一半是融资平台债务，应计入地方政府债务。

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杠杆率较高，而民营企业实现了卓有成效的去杠杆化。这种差异源于传统体系的缺陷，如软预算约束、政府思维和金融体系偏好。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在借贷方面缺乏约束。在一些地方，国有企业总是认为地方政府负责借贷，而地方政府总是认为中央政府通过城市投资平台负责借贷。所有这些都增加了债务风险。据统计，2019年，剔除小微债务和集合债券后，到期的城市投资债券2703只，到期金额15905.28亿元；如果计入同年到期的城市投资债券，2019年的还款压力将大于2018年。

因此，报告进一步提醒，企业过度的杠杆率和不可持续的债务水平将增加金融风险，应避免向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直接放贷，作为稳定增长政策的一部分。尽管这将在短期内提振经济，但它将加剧失衡和资本错配，导致中期经济增长放缓。

此外，在保持稳定增长的同时，我们还应该警惕房价的快速上涨。中央政治局会议强调“无房炒房”的方向，要求实行“一市一策，一城一策，地方政府负主要责任”的长效调控机制。最近，热点城市特别是二线城市的土地市场明显反弹，土地拍卖竞争激烈。住房企业强占土地、保险费率超过100%的现象再次出现；房企融资持续井喷，4月份集中投放融资近2600亿元。与此同时，随着户籍制度放松带来的人口流入，一些城市出现了放松楼市调控的迹象。这些现象和线索值得关注。坚持房地产调控，防范新一轮房价上涨，防止大量资金再次流入房地产领域。调控的重点是稳定房价，而不是抑制房价，通过“挤压泡沫”而不是“刺破泡沫”来实现房地产市场的长期健康发展。

我们应该捍卫去杠杆化的结果，继续降低高风险领域的杠杆率，但稳定增长同样重要。没有稳定的增长，去杠杆化将失去意义。因此，要实现稳定增长，防范风险，就要着眼长远，加快转型，增强服务业和国内消费对经济的支撑作用。

从国内消费和服务业的变化来看，近期出现了一些积极因素。数据显示，3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0.5个百分点，至8.7%，大大超出预期。今年以来，中国经济结构继续朝着优化、调整和升级的方向发展。除了优化投资回收和消费持续升级外，一季度服务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57.3%，消费和服务业对经济的支撑作用凸显。

从长远来看，稳定增长、防范风险的重要途径在于深化改革。应加强对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该报告建议，地方政府的债务上限应与地方收入挂钩，地方人大可以监督地方债务和财政资源的变化，并通过分析偿债能力来确定地方债务上限。

市场化改革仍然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在零售、餐饮、文化旅游等非战略性商业领域，国有股比例仍然过高。加快国有企业市场化改革步伐，全面推向市场，引导大部分领域的资源由市场配置和开发，减少政府干预，提高经济活力和效率，实现更加持续稳定的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