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如果让机器做投资决策 我们将看到一些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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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而言，机器在投资决策上可能会超过人类，但最好的人类会击败机器。人工智能可能比S&P 500做得更好，但是没有机器能打败查理·芒格。计算机擅长快速处理，所以在快速交易的情况下，比如动量交易和算法交易，机器有优势。

原名:“沃伦·巴菲特”再次邀请北京大学光华学生共进午餐。他们谈了些什么？

与企业家用于慈善的“高价午餐”不同，巴菲特每年都免费为世界各地的大学生提供宝贵的午餐机会。

2月23日，美国中部时间，巴菲特再次为自己买单，并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10所大学的学生，包括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北京大学，与他们共进午餐并进行面对面交流。这项活动已经开展了10多年，参与者已经从几所地方大学扩展到世界各地的大学。许多大学必须排队很多年才能有幸获得这样的机会。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在2017年和2018年两次受邀，也是今年唯一一个在亚洲受邀的。

▲巴菲特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师生合影

投资经验和想法，未来工商业的挑战，职业和生活……巴菲特具体对学生们说了些什么？由于现场无法记录，光华学生根据笔记整理出以下内容:

投资经验与理念

光华学生:巴菲特先生，你在20世纪70年代投资了报纸。例如，《华盛顿邮报》被证明是一项非常好的投资。2018年你最想投资哪些行业？

巴菲特:报业始于20世纪80年代——那时，每个城市有十多家报纸，语言包括英语、西班牙语、德语等。长期以来，报纸是人们获取信息不可或缺的渠道。此外，这个行业也是一个自然垄断行业，因为人们每天只需要看一份报纸。

到20世纪70年代，美国只剩下1700份报纸。那时，报纸被分成不同的类别，如工作、房地产、棒球、金融等等。现在，除了报纸，我们可以从更多的渠道获得信息。此外，报纸上的每一行文字都有成本，但不管你在网上发布多少信息，都是免费的。一般来说，电视台和互联网已经取代了报纸，成为大多数人的主要信息来源。报业逐渐失去了用户基础和垄断力量。

《华盛顿邮报》成立于20世纪30年代，在20世纪70年代成为华盛顿DC最好的报纸。然后华盛顿邮报破产并被拍卖。我们投资时，它还拥有四家电视台、《新闻周刊》和其他资产。整个公司售价为8000万美元，其资产很容易达到4-5亿美元。因此，这是一个不需要太多考虑就可以做出的投资决定，回报超过100倍。

至于今天什么是最好的生意，我希望我知道，但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如果你知道，请悄悄地告诉我，不要对别人大喊大叫。最好的工业是有护城河的城堡。总会有其他人攻击你的城堡，但问题是你的护城河是否足够宽。一些大企业分散在许多领域，所以人们不会注意到它们，竞争对手也不会瞄准它们。但是随着信息变得无处不在，这样的事情变得很少。此外，一些行业和公司曾经享受护城河，但这些行业已经逐渐消失。

报纸曾经是当地自然垄断力量的行业，但随着互联网的出现，报纸逐渐被侵蚀。

另一个例子是20年前还是大企业的美国在线。那时每个人都恨他们，但他们一直在成长。这是好企业的特征之一。

谷歌是另一个优秀企业的例子，这个渠道对用户非常重要。汽车保险提供商Geico每次从谷歌获得汽车保险都要支付10美元。在这种情况下，谷歌的护城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它的竞争对手必应被用户称为“但它不是谷歌”(但它不是谷歌)。

光华学生: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去年在加拿大投资了4亿美元。你认为加拿大还有其他投资机会吗？

巴菲特:那次投资很幸运。当时，一家加拿大银行正在运营。在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通常阻止挤兑。伯克希尔及时向银行提供贷款，防止了挤兑。其他银行也将提供信贷援助，但条件往往更为严格。伯克希尔的情况更好，伯克希尔的出售有利于提高银行的信誉，从而防止挤兑。

加拿大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地方。在1977年或1978年，我花了2000万美元买了一座桥。它是一家上市公司，拥有一座重要的桥梁。我总能在两分钟内判断我是否想达成交易。

光华学生:伯克希尔为一个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支付了4亿美元。你如何适应低利率，如何在不断变化的货币政策下做出投资决策？

巴菲特:伯克希尔从不基于宏观经济考虑做出决策。观察利率本身很有趣，但我认为它不会对投资决策产生任何影响。投资决策应该由企业本身的性质和特点决定，而不是由利率决定。

我欣赏美国经济的长期增长。我一生经历了15位美国总统，占美国总统总数的三分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的商业表现非常好。在短短的几百年里，美国的所有资产都从无到有。这是一个WINNER游戏，你想参与其中。我不会让我的政治信念影响我的投资信念。

在经济衰退期间，你也可以看到希望。1942年，我以14.75美元买了第一只股票。当时，美国在太平洋(601099)战场上失利，人民陷入绝望。如果你当时投资了大约114美元，那么今天就值40万美元。

看看我们现在，看看1776年的情况，你可以很容易地看到趋势线是什么样的。如果一个巨大的顺风正在形成，短期的阵风将无关紧要。不要跳舞，在大顺风的游戏中进进出出。你需要关心的是资产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产生什么价值。你不需要订阅报纸，你只需要穆迪的手册。

光华学生:在评估一家公司的成长时，你会考虑哪些特征和财务指标？

巴菲特:我会寻找对世界有所贡献的股票。在评估增长时，有太多的指标需要考虑，所以关键在于选择要看的指标。

收入是一个检验标准。但是请记住，如果你做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投资决定，其他人也可以这么做。重要的是要看到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

关注你能力范围内的股票也很重要。上个季度，基于我对智能手机的理解，我购买了苹果股票。

品牌和商标的力量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比如麦当劳品牌。

公司管理层是否对公司充满热情是一个需要关注的因素。尽管最值得投资的公司是那些好到不考虑管理的公司。

盈利能力和现金流也非常重要。

变化随时都会发生，有时甚至很快。把投资想象成棒球，你就是击球手。投资一家公司就像棒球飞逝时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球是否在“好球区”对结果非常重要。然而，与棒球不同，投资者可以选择不摇摆。因为，在投资中，没有明确的“罢工区”，除非你对公司及其投资潜力有足够的了解。

光华学生:除了阅读公司的年度报告之外，还必须阅读哪些材料才能成功投资？

巴菲特:你的理性知识会随着你的学习而增强。公司的年度报告不是最重要的阅读材料。实践中没有什么可以与个人参与相比，但它需要大量的时间和成本。学习永无止境。以可口可乐为例，我所能做的就是试着判断文化和口味的变化。假设你拥有一家公司，你可以想象公司的弱点、挑战、障碍和竞争形势等等。例如，在决定是否购买糖果公司时，你需要考虑一盒巧克力的价格敏感性。这种敏感度非常低。

其他可以考虑的因素包括公司在五年或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文化会是什么样子，等等。

光华学生:你如何将社会责任和投资决策结合起来？

巴菲特:作为公民，我们有责任努力工作并参与社会工作，但试图通过社会责任对公司进行排名会导致失败。不要因为社会责任而做出投资决定。

查理和我有机会在德克萨斯州买了一家嚼烟公司。我们查看了公司的数据，发现我们从未见过更好的业务，但我们没有收购这家公司，因为我们不想参与其中。我们从未收购过对社会不利的公司。

查理最喜欢的公司好市多也卖香烟，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这家公司的热爱。就像我喜欢可口可乐一样，为了喝可口可乐，我愿意放弃一年的生命。这是我愿意付出的代价，也是我个人的选择。你需要做你相信的事情，尽你的职责。至于香烟问题，我认为重税会发挥一些作用，但税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谈论未来和挑战

光华学生:1999年在太阳谷的演讲中，你提到了被高估的市场。我们今天是否面临类似的情况？

巴菲特:1999年和今天有相似之处——在这两个时期，股市显示出上升趋势。然而，目前的情况无法与1999年相比。1999年，债券超过3%，股票没有吸引力。当时，潘恩·韦伯调查了十年内股票投资的预期收益，答案是十年内每年收益将超过15%——这非常乐观！

真正的诀窍是找到显而易见的机会——那些对你大喊大叫的机会。从成千上万的公司中，找到那些真正有潜力的公司，并正确地评估它们。你只需要找到1-2个明显定价错误的机会，你就能变得非常富有。另一方面，如果你找不到任何东西，你可以选择持有现金。

我读过穆迪和标准普尔的汇编。这些书是关于工业和运输等行业的。我一页一页地读这些书。总的来说，我们应该找到明显的机会并抓住它们。这不需要任何金融公式或数学公式的背景知识。此外，许多人认为波动性是一种风险，但事实上它对你有好处，因为你真正想要的是你知道的资产的市场价格和它们的真实价值之间有巨大的差异。

光华学生:未来工商业面临的主要挑战是什么？如何应对这些挑战？

巴菲特:任何行业都会有挑战，比如汽车行业的无人驾驶汽车。然而，资本主义将在美国生存得很好。不管有没有无人驾驶汽车，加油站都能很好地运行，这表明在这个行业中仍然有一些不变的东西。

我有一个朋友叫杰克·泰勒。他从来都不是班上最好的学生。他于1941年高中辍学。然后他加入了空军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四处飞行，退休后开始从圣路易斯向华盛顿出售汽车。他想出了一个主意:许多人买不起汽车，所以把它租给他们！所以他从5辆车开始，扩展到17辆，最后成为美国最大的汽车租赁公司。他的秘密是，他招募的大学毕业生比他所有的竞争对手都多，他喜欢说这是年轻人的行业。这里的每个人都比他优秀，这是最好的时机。医疗保健、科技进步和社会保障正在改善。

当然，移民是一个挑战，但是不要忘记美国基本上是由两个移民建立的。我们也应该注意网络攻击，它仍然是非常致命的。当然，还有枪和武器。

如果你注意机会，美国、加拿大、亚洲，尤其是中国都是特别适合商务活动的地方。我们应该重视医疗和教育行业。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成就大事。毕竟，世界上有70亿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贡献一个机会，并从100个人那里获得一个机会，我们就已经非常成功了。试着找到钥匙100人！

光华学生:你认为需要做些什么来保持当前美国经济的健康发展？

巴菲特:美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是59，000美元，是20世纪60年代的六倍。我们要做的是维护给我们带来发展的制度和体系。增长的驱动力之一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市场体系变得越来越专业化，释放了专业人士的潜力。

我们的目标是让每个人都有参与感和幸福感。假设我们的世界依靠足球生存。但是，有些人没有这样的技能，我们可以用国家创造的财富给这些人和他们的家庭一个体面的生活。如果他们愿意并且有能力，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找到工作。我们有社会保障，因为我们希望人们一生努力工作后能够自给自足。最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保持促进我们进步的气氛。正是这种氛围促使垂死的史蒂夫·乔布斯仍然想通过创新改变人们的生活。我们需要发掘我们系统中人才的潜力，创造能造福所有人的东西，并照顾那些根本无法竞争的人。

美国的秘密武器是:释放人才潜能的系统。想想看，我们可以追溯到美国有400万人口，中国有6000万人口的时代。美国之所以能够比中国进步得更快，是因为当时中国政府限制了人的潜力，而美国却在释放它。如今，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也显示了中国社会的巨大潜力。当社会上有了农业以外的东西，就可以使用更多的人才。你能想象吗——在以前的农民中可能有像史蒂夫·乔布斯一样的天才，但在那个时候，除非人们的潜力通过分工越来越专业化的市场体系得到释放，否则他永远不会有用。

这就是为什么我非常乐观。我们的生活质量在过去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将来还会继续提高。

光华学生:人工智能现在非常流行，因为机器在质量和数量分析上都超过了人类。这项技术将如何影响对冲基金和其他基金经理？人工智能会成为比人类更好的投资者吗？

巴菲特:我不这么认为。平均而言，机器在投资决策上可能会超过人类，但最好的人类会击败机器。人工智能可能比标准普尔500指数做得更好，但没有机器能打败查理·孟格。计算机擅长快速处理，所以在快速交易的情况下，比如动量交易和算法交易，机器有优势。

让机器决定投资和资本分配是非常危险的。基金保护和其他类型的自动订单是1997年崩盘的原因之一，2008年的崩盘也是如此。如果机器做投资决策的趋势继续下去，它将继续导致崩溃，我们可能在未来几十年看到一些灾难。一般来说，有正确投资想法的人会继续做好投资，而不受机器的影响。

谈论职业和生活

光华学生:如果2018年你必须从头开始，你将如何改变你的职业和商业道路？

巴菲特:我仍然会做我现在做的事情，问自己:实现这个目标的最佳入口是什么？

1920年，当我开始在奥马哈投资证券时，我免费为我的偶像本·格雷厄姆工作。理想情况下，我可以管理自己的投资基金，但很明显，当时我没有那么多钱。因此，我需要吸引一些投资伙伴，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要有一个引人注目的投资记录。就像一个成绩优秀的小联盟球员加入大联盟一样，年轻的投资组合投资者需要一个不错的投资业绩，这样人们就可以给你很多钱来投资。直到1956年5月，我才真正开始独立管理投资基金，并从别人那里筹集了一些资金。当时，我没有一个投资的总体规划。我的大学室友知道我过去的小额资本投资表现很好，所以他相信我，投资了我的基金。

去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雇佣了两三个人。事实上，有大量的申请人，他们都有出色的表现记录。我想知道的是，在这些杰出成就的背后，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我今天重新开始我的职业生涯，我仍然只会做我热爱的工作，我仍然会做我过去一次又一次做过的工作。我期待每天工作，我通过踢踏舞去上班。我有社会保障和养老金收入，所以我现在不需要为钱而工作。我仍然工作，因为我喜欢工作。如果你做自己热爱和擅长的事情，人们就会来找你。

光华学生:这些年来，你的个人生活对你的职业发展有什么影响？

巴菲特:你个人生活的幸福无疑会有助于你的职业发展。与所有与之相关的人保持友好关系是很重要的。例如，我的搭档查理·芒格和我自1959年以来从未争吵过。生活中最重要的伴侣是你的配偶。总之，个人生活与职业发展密切相关。

说到事业，我们不会买下公司并改变管理层。我们正在寻找对自己的职业充满热情并且对公司有责任感的人。

一般来说，如果你想在事业上取得成功，你需要找到你的激情。对我来说，投资就像在一个没有边界的大白板上画画，这是我最喜欢的。我喜欢做出正确决定的掌声和氛围。投资可以达到我的标准，我热爱我所做的一切。

光华学生:你一直强调，要想事业成功，生活满意，就必须保持内心的记分卡。你在不同人生阶段修改过内部记分卡吗？

巴菲特:人们经常从外部来评判你。这是外部记分卡。事实上，维护内部记分卡非常重要。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的内部记分卡没有太大变化。当我13岁的时候，我曾经很沮丧，我的父亲用这种方式让我平静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记分卡会逐渐成熟，并对你的性格产生重要影响。如果你对自己不满意，请设定高标准。无论你称之为记分卡还是清单，你的目标都是让它帮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让我们想象一下，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从你周围的20个人中选择一个，得到他/她未来收入的10%。这个人不一定是最聪明或最擅长运动的人。事实上，你可以选择最慷慨、诚实和善良的。接下来，场景更有趣。你可以选择卖给空一个人，这是你最不想成为的人。把你钦佩的人的品质列在这个清单上，你就能成为那个人。最终，你会发现美好的事物会一直向你走来。正如一首诗所说:“钟只有在响的时候才是钟，而歌只有在唱的时候才变成歌。”爱不是藏在心里，而是只有在给予的时候。”

光华学生:你学过的最痛苦的一课是什么？你有什么建议和我们分享吗？

巴菲特:除了疾病，任何发生在我身上的困难最终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好。最重要的建议是珍惜你周围的人，展示你最好的品质。你应该和那些积极并能激励你的人在一起，远离那些充满消极能量的人，因为这种消极能量会传播并影响你的心态。你会发现成功与乐观和积极密切相关，善待他人比智商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重要。

坐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个学生都有无限的潜力。你有能量，良好的教育和成功生活的各种先决条件。你只需要明智地选择和谁交往。我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