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远：中国缺“芯”是因为人人都爱房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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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中国缺乏重大创新的原因，我谈到了金融的落后、创新体系的缺乏、企业为了追求“速度”和“规模”而无暇顾及创新，以及缺乏一个能够容忍“异想天开”的环境。幕后评论提到了中国的“追求正确答案的教育”和官僚主义问题。当然，近30%的评论谈到了房地产对创新的影响。

作者:著名经济学家马光远

昨天的文章“为什么中国缺乏重大创新？激烈的讨论让我有点惊讶。背景中有成千上万条评论，其中大部分是理性思考，没有太多情感信息。

至于中国缺乏重大创新的原因，我谈到了金融的落后、创新体系的缺乏、企业为了追求“速度”和“规模”而无暇顾及创新，以及缺乏一个能够容忍“异想天开”的环境。幕后评论提到了中国的“追求正确答案的教育”和官僚主义问题。当然，近30%的评论谈到了房地产对创新的影响。例如，一些网民尖锐地指出:“全面的焦虑、对成功的渴望以及对创新缺乏保护和鼓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房地产是真正的原因。当你从研究室出来时，你发现你的房子买不起，租金也很贵。你不能担心，你不能急于成功！问题背后的问题，你只看到人们焦虑和渴望成功。你没有说清楚这背后的真正原因是食物、衣服、住房和交通有很多信息表明，房价飙升带来的财富效应和焦虑是中国缺乏重大创新的主要原因之一。

事实上，在上一篇文章中，我谈到了缺乏重大创新与房地产投机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中国缺乏重大创新与房地产投机有关。转录如下:

缺乏真正的创新与房地产投机有什么关系吗？一定有。这在国内外都是事实。例如，美国经济学家菲尔普斯(Phelps)认为，过度投资房地产肯定会抑制创新，因为“房地产吸收了本可以投资于生产率提高、创新、医疗技术、软件或替代能源的资金，而这些领域能够真正促进美国未来的经济增长。”因此，他指出，“为了恢复经济活力和实现再次增长，美国人需要克服他们对住房的热爱。”他的话也适用于中国，也就是说，如果中国政府像热爱房地产一样热爱创新，中国将成为一个创新型国家，仍然有很大的希望。

但是，我在文章中也指出，就目前中国缺乏创新而言，房地产投机只是影响创新的一个不太重要的因素。全面的焦虑、对成功的渴望以及缺乏对创新的保护和鼓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承认房地产投机带来的财富效应对创新有负面影响，但这种负面影响真的是中国缺乏重大创新的根本原因吗？显然，这是一种情绪，因为如果你仔细分析和观察，你会发现中国缺乏重大创新是由于“房地产投机”，这既没有必然的逻辑，也没有事实支持。

首先，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始于1998年，但在短短的20年周期中，房价的第一次真正上涨是在2003年之后，其间房价经历了几次波动。然而，中国缺乏重大创新并不是因为房价开始飙升。自近代以来，中国一直缺乏重大创新。改革开放以来，重大科技创新没有突破。目前的数据并不支持“房价影响了创新”的说法。相反，我们可以看到，在过去的20年里，数据清楚地表明，中国的创新指数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不是倒退，中国的全球创新指数排名有所上升而不是下降。在过去的20年里，专利申请数量、发表和引用的科学论文数量以及一些有影响力的技术突破，包括中国制造业的技术水平，也呈现出上升趋势，而不是下降趋势。这是一个基本事实。非常遗憾地说，飙升的房地产和房价导致中国缺乏重大创新。

第二，有人认为，在房价飙升的情况下，很多人不愿意从事科学研究，因为炒房赚的钱比穷人多得多。一些研究人员在研究了一辈子之后，找不到买房的钱。在房价飙升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宁愿投机也不愿从事科学研究。高房价确实会影响研究者的心态。但很明显，许多研究人员不从事科学研究而去炒房，这也与事实不符。事实上，在过去20年的中国财富周期中，房地产是财富之窗，但科技也是财富之窗。科技领域的财富效应，包括互联网和大数据，不亚于房地产投机。此外，众所周知，许多在中国赚钱的互联网公司复制别人的技术，即使他们复制了，他们也赚了大钱。如果他们真的在主要的科技领域取得突破，他们就能致富，而房子根本不是问题。比如，在袁隆平，你还在担心你生活中的房子问题吗？在2017年胡润财富排行榜的前10名中，有超过4位科技富豪，而中国的富豪榜并不完全由房地产占据。客观地说，过去的20年不仅是房地产投机的时代，也是科技财富的时代。此外，事实是，我们很少看到研究人员放弃科学研究，转而从事房地产投机。在科研团队中，真正买得起大房子的是那些在科研方面做得好的人，而不是那些不做科研而去炒房的人。另一个人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第三，美国、日本和台湾也经历了房地产泡沫和房价飙升，但这些国家和地区从未因为高房价而影响创新。日本经历了两次房地产泡沫，但在两次房地产泡沫前后，日本在工业和科技领域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事实上，日本科技和工业国际竞争力的提高是在20世纪70年代和90年代，与日本泡沫经济时代相吻合。

当然，必须指出的是，我写这篇文章并不是为高房价辩护，因为我承认高房价对中国国民心态的影响是负面的，高房价导致的浮躁焦虑心态和扭曲的财富观的形成与世界观不无关系。然而，在房地产这块“缺乏核心”的板子上，它一定是打错了。中国科技创新缺乏重大突破，除了我上一篇文章提到的金融、创新机制、意识形态市场、急功近利的浮躁心态以及网民提到的教育问题外，还有整个创新生态和创新体系的问题。当然，还有研究经费的分配，根据领导者的面孔选择重大研究项目的功利机制，带有寻租的研究成果评价机制，以及研究经费流动中重国有企业轻民营企业的歧视心理。中国有多少重大科研项目被移交给了民营企业？

在这里，我们必须谈谈官僚主义对创新的影响。我不想延期。我可以引用费正清关于中国中央集权社会的一句话:中国社会是由中央政府高度垄断的，官僚体制在几乎所有大规模的行政、军事、宗教和经济活动中起着主导作用，因此对私营企业的支持从未建立起来；另一方面，极其豪华和宏伟的宫殿、陵墓和巨型工程，如大运河的长城，似乎证明如果有更多的石头，这个专制的政治组织将从石头中榨取更多的血液。当然，费正清指的是古代和现代的中国。在官僚主导的创新中，官员的偏好将成为创新的风向标。如今，这位官员喜欢大数据，而且有更多的资金用于大数据。研究人员正争先恐后地追逐大数据；明天，另一位官员喜欢人工智能，大数据将立即被抛弃，人工智能将成为研究人员的宠儿。在一个被官员包围、喜欢追逐热点的科研选拔机制中，不可能有大的创新和突破。

当然，也有急功近利的心态。中国人太焦虑，太功利，太急于在短期内产生结果，太急于让领导人认识到这些结果。整个社会气氛很快，世界上的武术也很快。我听到的是这样一种观点:“在这个时代，当我抛弃你的时候，我甚至不能说再见。”如果一个企业家三年内没有成功，他就会被淘汰。在这种追求快速的不正常社会环境中，要想在缓慢的工作中获得巨大的科技创新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经常记住和表达敬意而不被遗忘。

慢点。中国人，也许我们应该读读《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弗里德曼的《谢谢你的迟到》。这本书的副标题是“慢赢，打破未来模式的问题”。弗里德曼的核心观点是，摩尔定律、全球化和气候变化的同步加速将当今时代带入了一个“加速时代”。面对如此快速变化的世界，我们需要频繁地按下暂停键。暂停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慢下来提供了一个反思和思考的空间和场所”。“对于在21世纪发展如此迅速的中国来说，偶尔停顿一下是非常重要的。这不仅会使她落在后面，而且会确保她为自己取得的每一项进步奠定坚实的基础。”事实上，决定中国创新未来的不是资本和技术，而是我们的思想和价值观。放慢脚步，放松自己，反思你过去走过的路，这样你就能真正在一个加速的时代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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