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以扩大内需和加快开放应对市场出清中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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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8年以来，中国经济总体表现稳定。供需、价格、就业等主要指标基本保持稳定趋势。新旧动能的转换仍在继续，中国经济正逐步从过去产业链和价值链的低端走向高端。但也面临一些新的矛盾和问题。在国内，需求不足对经济造成的下行压力始终存在。外部市场将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

在这种背景下，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要注意引导预期，把加快结构调整与不断扩大内需结合起来，保持宏观经济平稳运行。”这是一个重大的政策信号，意味着在今后一个时期，在继续加快供给侧结构改革、推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的同时，为了平稳经济周期性波动，有效应对市场清理过程中的内外部冲击，需要强调对需求侧的管理和调控，通过不断扩大内需保持经济平稳健康运行。

高度重视经济和金融衰退

清算期间的系统风险

随着金融调控的收紧和升级，以及地方政府的债务清理和去杠杆化，房地产投资和基础设施投资的增速已经放缓。虽然前五个月房地产投资保持较高水平，但开发投资、新开工面积和竣工面积增速均大幅下降，商品房销售面积和销售同比增速也持续下降，表明房地产销售在调控下结束收缩。

在消费方面，尽管第一季度表现良好，但5月份消费品零售总额低于预期，显示出消费需求不足的迹象。受政策变化和监管的影响，未来汽车和房地产相关消费的增长可能低于预期。

总体而言，近期高频数据疲软值得高度关注，要警惕下半年经济明显下行趋势，实体经济需求疲软已成为当前主要风险。

金融业严重的去杠杆化和信贷紧缩使得实体企业的风险暴露越来越严重。从债务融资的角度来看，去杠杆化和严格监管客观上造成流动性紧张、市场利率上升、企业融资困难且成本高昂，从而给实体经济带来一定冲击。今年，知名民营企业的信用违约事件就是一个例子，未来违约事件进一步恶化和蔓延的可能性不可排除。

扩大内需应该是重点

消费升级、民间投资与农村振兴

在追求高质量发展的今天，绝不是走大规模刺激和放水的老路，而是要着力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改善生活需求与不平衡发展之间的矛盾，其中重点应放在消费升级、民间投资和农村振兴三个方面。

总的来说，未来的消费升级应该主要实现从有到好的质量、从有形到无形的服务、从让别人羡慕到让自己快乐的升级。以休闲旅游、动漫出版、电子游戏、表演和展览为代表的文化娱乐领域新的消费形式和消费模式将陆续出现；品牌消费、信息消费、服务消费、体验消费等新兴高端消费有望迎来政策支持，成为新的增长点，交通、旅游住宿、餐饮外卖等升级消费也将迅速崛起；教育培训、医疗卫生、生态消费和污染防治、健康养老、住房保障等人民群众最关心、最迫切需要解决的疼痛领域。因此，要创造更高效的消费升级环境和制度，适当扩大进口，取消生育限制，不断增加居民收入，推进收入分配改革，特别是增加中低收入人群的收入，使人均可支配收入保持与经济增长和财政收入相匹配的合理均衡增长，以适应消费的合理增长和逐步升级，避免年轻人因房价高收入低而被动陷入消费退化的困境。

私人投资是经济内生动能的重要来源，企业和企业家精神是经济转型升级的核心动力。中国经济结构调整和扩大内需需要不断激发民间投资的活力和潜力，通过制度创新不断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

要充分释放民间资本的活力，首先要确保企业的产权和知识产权得到有效保护，确保市场统一、开放、有序，确保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不断优化企业家成长环境。打破制约企业家作用的思维局限和制度障碍，充分调动和保护企业家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要充分释放民间资本的活力，应加强政策的实施和推广，将现有的激励政策具体化和细化，有针对性地解决政策执行中的问题；要充分释放民间资本的活力，必须发挥改革的主导作用，打破垄断，消除各种隐性壁垒，拓宽民间投资和空领域，推进融资渠道的市场化，降低各种显性和隐性成本，特别要注意降低不断上升的融资成本，提高资本回报率；要充分释放民间资本的活力，必须坚持市场导向和市场驱动，让市场选择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和新增长点，加快传统产业升级，加快新兴生产力增长，让所有人才竞相争创，所有创新源泉充分流动。

没有农村的全面振兴，就没有高质量的发展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各种农村需求总是内需不足。广大农村土地迫切需要来自金融、金融等各种渠道的深层滋养，以不断提高农业经营规模、农业生产效率和农民收入。

要全面实施从全国到省再到市、县、乡的农村振兴战略规划，细化重点和政策措施，积极部署一批有利于扩大内需的重大工程、重大计划和重大行动，实现农业和农村现代化、城乡和区域协调发展，与准确脱贫这一重大任务相结合。可以考虑设立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事业投资基金，增加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投资，引导社会资金大幅度增加对农田水利建设、中小河流治理和小型水库、道路、供水、供电、污水和垃圾处理、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的投资。建立和完善服务农村振兴战略的金融支持体系，重点加强贫困地区移动通信网络建设，推进数字普惠金融服务，鼓励金融机构发展农村金融服务。监管部门应积极鼓励、引导和支持设立县级以下银行网点，放宽支农和转贷扶贫的范围和标准。支持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大力拓展投融资渠道，重点加强资本要素的投资保障，切实加大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直接融资的支持力度，实现从点到面的效果。

加快对外开放

积极控制外部冲击带来的风险

本轮中美贸易摩擦给我们的启示是深刻的。中美之间稳定而平静的经贸关系在过去可能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两个大国之间的整体竞争和博弈将更多地关注长期战略利益，而非短期商业利益。

为此，中国应保持足够的清醒和冷静，保持实力，继续扩大开放，坚定不移，在开放的环境中加快自主创新，积极控制各种外部冲击。一些行业长期的行政垄断逐步降低了外资进入更多行业的门槛和壁垒，并将准入前国民待遇和负面清单制度推向全国。与此同时，我们将继续改善与知识产权相关的商业环境。彻底反思和抛弃只重视出口的“重商主义”观念，适当扩大进口，实现贸易平衡的措施和政策，减少对出口企业的过度补贴和倾斜，降低更多消费品的关税和非关税壁垒，让中国人民通过进口而不是通过旅游、海涛和采购享受全球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同时，坚持贸易多元化战略，寻求与更多国家更广泛的贸易和投资合作，打破一些大国的战略讹诈和威胁。

当前，宏观调控不仅要强调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更要注重政策的灵活性、前瞻性和协同性，避免过于简单粗暴的政策和多重政策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要打赢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的硬仗，应对复杂的内外部冲击，必须研究各项政策的力度和节奏，把握政策规模，注重政策协调，防止多项紧缩政策的叠加造成资金短缺和流动性风险加剧。(作者是中原银行首席经济学家，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学术委员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