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江：非法稀土开采利润惊人 控制性政策背离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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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将被用于任何地方；有了20%的利润，它就会变得活跃起来；有了50%的利润，它就要承担风险；为了100%的利润，它敢于践踏所有人类的法律；有了300%的利润，它将敢于犯下任何罪行，甚至有勒死它的头的危险。非法开采离子型稀土矿的利润远远超过100%，这是离子型稀土矿开采混乱的直接原因。

作者:孟庆江，中国稀土工业协会稀土合金分会秘书长，江西省稀土学会常务副秘书长

孟庆江:管道的释放与管理——关于离子型稀土资源控制的几点意见

离子型稀土矿物是20世纪70年代在赣南首次发现的最具特色的中、重稀土资源。几十年来，离子型稀土资源的开发利用为中国稀土产业的发展和确立中国的世界领先地位做出了重要贡献。因此，它受到了国家的高度重视。早在1991年，国务院就下发了国发[1991]5号文件《关于将钨、锡、锑和离子型稀土矿产列为国家保护性开采特定矿种的通知》，对离子型稀土资源的开采和冶炼实行许可制度，实施严格管理的强制措施，成效显著。自2011年以来，国家进一步加强了对离子型稀土矿物的控制。在许可制度的基础上，实施了严格的指令性计划、专用发票、资源税、环保认证等一系列法律法规。与此同时，离子型稀土矿的采矿权集中在五家大型国有企业集团手中。上述政策措施的实施，规范了行业的市场行为，保证了合法企业按照计划和市场需求正常运行。但是，也应该看到，离子型稀土矿的非法开采和市场交易在过去六年中屡禁不止，在一些省份愈演愈烈，严重干扰了合法企业的正常经营，企业的合法权益得不到有效保护。业内调查研究发现，离子型稀土开采混乱，现状令人担忧。

(一)非法采矿数量巨大，非法利润惊人

1.中国已经批准了一项年产1.79万吨离子型稀土矿的强制性计划。据不完全统计分析，采矿和选矿企业的实际开采量约为每年5-8万吨。扣除17，900吨的允许开采指标(这17，900吨中的一大部分仍属于许可证外获得的离子型稀土矿)，实际非法开采量为每年3万-5万吨。

2.由于这些非法采矿者一般选择矿体厚度大、透气性好、矿石品位高的矿山，开采成本很低。据保守估计，每吨稀土矿的直接开采成本不会高于3万元/吨，即使按保守价格10万元/吨计算，每年的非法利润也在21-35亿元之间。可以认为，按照国家计划正常开采的企业的生存空空间几乎为零。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将被无处不在地使用；有了20%的利润，它就会变得活跃起来；有了50%的利润，它就要承担风险；为了100%的利润，它敢于践踏所有人类的法律；有了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有勒死的危险。”非法开采离子型稀土矿的利润远远超过100%，这是离子型稀土矿开采混乱的直接原因。

(2)离子型稀土矿的开采顺序混乱

1.采矿方法很混乱。由于采矿行为是非法的，矿工们会根据当地情况选择采矿方法，以方便他们的运输和逃生。有原地浸出法、堆浸法、家庭池浸出法和螺旋洗涤浸出法。各种采矿方法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考虑资源的保护性开采，注重资源的回收率，不采取有效的环境保护措施。

2.以各种借口逃避执法部门的检查和监督。私人矿商会找到各种理由来隐藏他们稀土开采的本质。有些是以选择新品种树木的形式开采的，有些是以烧砖的名义开采的，有些是以综合恢复的方式开采的，还有一些是以山区治理的方式开采的。唯一的目的是掩盖私人开采稀土矿的本质。

3.采矿规模各不相同。原地浸出技术的最大特点是采矿量大，从车间建设开始大约2年就可以完成，带走3000 ~ 5000吨离子型稀土矿；一个小型砖厂一次堆浸10万m3土方，三个月带走100多吨稀土矿；在一个瓷土矿，50万吨/年的“瓷土矿”被挖掘，400吨稀土矿石被回收。由于私人开采的稀土矿种类繁多，华南地区离子型稀土矿的年开采总量应为5-8万吨，实际上每年有3-5万吨稀土精矿非法流入市场。由于大量的离子型稀土矿物在体外循环，稀土矿物的生产失去了控制，强制性开采计划成了空.的一句话

4.一些合法企业涉嫌违规。少数有资质的稀土矿山企业的稀土采矿许可证产量达不到国家规定的稀土矿山生产指标，有些稀土矿山根本没有采矿许可证。但是，为了完成稀土开采的生产指标，企业可以购买非法开采的稀土矿，为自己的经济利益出售，也可以直接向私人开采稀土矿的矿主开具稀土矿专用发票。调查人员实地参观了一些合法的稀土矿。由于开采条件差，离子型稀土比例低，技术措施难以实施，稀土浸出率很低，生产成本高，产量低，无经济效益。为了确保完成国家规定的采矿目标，我们必须购买矿山并再次出售。其他人私下将非法开采的稀土精矿转移到缅甸等邻国，然后以合法进口的名义进入市场。非法生产“强迫卖淫”的尴尬局面已经形成。

(三)后果严重的；稀土开采中各种混乱的后果是:

1.离子型稀土矿的供过于求加剧了行业内的不公平竞争，为稀土产业链提供了腐败土壤，使国家稀土产业政策无法落地，损害了稀土产业。据相关数据显示，2016年，非法开采的离子型稀土精矿市场供应量占80%以上，已形成从开采、分离冶炼和生产到下游应用企业“体外循环”的黑色产业链。因为非法矿山逃避了税收和环保成本，市场极不公平！如果一个非法采矿者以10万元/吨的价格出售稀土矿，他们将获得7万元的利润，用50%的利润来造一把伞，他们仍然有3.5万元的利润。然而，即使合法的稀土开采企业以15万元/吨的价格出售其产品，也必须缴纳资源税、增值税和其他税费，还必须支付开采过程中的安全、环保和治理等各种费用。它的利润将远低于私人矿商，其市场竞争力也不如私人矿商。那些优先占领市场的人仍然是私人矿工。通过行业准入和实施强制性计划进行生产的合法企业的生活环境正在恶化，其生产是不可持续的。自2015年以来，它们中的大多数已经停止生产，非法企业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外循环产业链，从采矿、分离和冶炼，到材料应用和废物回收，这是蓬勃发展的，占据了稀土行业的一半。

2、严重浪费资源。由于缺乏规范的生产和对非法开采的有效监管，资源被严重浪费。首先，资源勘探程度低。私人矿工主要使用洛阳铲进行勘探，有些地形不便于勘探开发。私人矿工经常忽视这部分资源，成为不能再使用的“死矿”；第二，回收率低。受环境所迫，私人矿工采用快速分配、快速喂养和快速回收的方法来开发稀土矿产资源。在一些山区的角落，在矿层不厚的地方，在稀土品位不高的地方，在药物消耗量大的地方，在土壤渗透性较慢的地方，他们常常忽略它们。形成采富弃贫不考虑回收率的粗放型生产模式。第三，稀土回收率低。私人矿工害怕被抓，所以他们不能平静地回收稀土矿产资源，并且经常发生浸出和沉淀的浪费。个体矿工普遍缺乏安全防范措施，不同程度地存在山体崩塌和物质液体流失现象。在广东和广西的一些私营矿山，也发生了山体崩塌，造成人员伤亡，浪费了整座山的所有资源。稀土回收率明显低于常规开采

3.环境保护问题严重，环境代价沉重。由于非法开采离子型稀土矿的普遍性，标准化开采技术无法有效实施，在滥采的同时又没有采取安全环保措施，因此安全风险、矿山生态和环境问题仍然十分突出。根据经验，每年有3万~ 5万吨矿产品私采，矿产品价值30 ~ 50亿元(含税形式价值54 ~ 90亿元)。私人矿工的恢复环保处理费每年将达到几十亿元。最后，私人矿商将盈利，政府将买单。

4、严重动摇离子介质和重稀土的国际主导地位

中国南方几个省份声称拥有2000多万吨离子型稀土矿产资源，年产量为5万至8万吨。自2006年以来已有12年，生产了近100万吨稀土精矿。如果开采1吨消耗3吨稀土矿产资源，那么在过去的12年里将消耗300多万吨离子型稀土矿产资源。如果不加以有效控制，离子型稀土矿物在华南的优势将会消失。

5.非法开采加剧了中、重稀土市场的不平衡。以钇和钐为代表的中、重稀土产品大量过剩和积压，几乎成为垃圾产品

根据目前钕铁硼行业对铽和镝产品的需求，我国离子型稀土矿的年需求量约为3.5-4.5万吨，而实际产量估计约为每年5-8万吨，因此国家加强了对铽和镝的采购和储存。然而，平均占离子型稀土矿物25-30%的钇库存过多，成为名副其实的垃圾产品。成为稀土行业的一大痛点。

(四)黑色产业链滋生的原因分析

除了中国经济运行中的普遍因素外，稀土产业的原因如下:

1、非法开采和销售的高利润和低非法成本是非法开采猖獗的直接原因。(之前已经进行了系统分析)；

2.政策制定的错位和矛盾使得非法开采成为一个契机

2012年以来，国家有关部门制定和实施的一些稀土行业管控政策缺乏认真调查和综合平衡，有些政策不一致、矛盾、错位。例如，国土资源部发布的离子矿开采指令性计划指标与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的离子矿冶炼分离指令性计划指标不一致，工业和信息化部以救援开采的名义发布了部分地区和企业的离子矿。生产指标；工业和信息化部稀土冶炼企业准入制度批准的企业生产能力严重不符合下达的强制分离冶炼计划指标。总体规划指标只能满足企业核定产能的30%左右，达不到企业的盈亏平衡点。违反规定获取稀土矿原料有合理理由的；国家对镨、镝等稀土产品的储存和保管不合理，储存和保管品种错位；离子型稀土矿和轻稀土矿之间不合理的资源税差异为非法开采创造了高额利润的空；稀土矿冶炼废水排放标准中氨氮指标(5pm)过于严格和不准确，给生产带来了很高的技术要求。。。。造成稀土行业管控失衡，为非法生产创造了机会；

3.六大集团的政策与稀土行业的现实不相适应。

国家有关部门将稀土开采权和冶炼权集中在6家大型国有企业集团(包括2家大型中央企业、3家省级大型企业集团和1家区级集团)手中。初衷是提高产业集中度，政策设计的出发点是好的。然而，六家企业中有五家是从事离子型稀土矿开采和冶炼的大型企业集团。然而，离子型稀土开采的气候、环境和条件与大型中央企业控制的开采完全不相适应，这表明非法开采越来越严重。可以想象，赣州稀土矿业有限公司只有一家地方企业是离子型稀土开采的主体，赣南地区的开采规模转化为五大企业集团(包括有色行业最大的企业集团)，矿区扩展到赣南、福建、广东、广西、湖南和云南，全面开花。这难道不违背离子型稀土控制开采政策设计的初衷吗？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和国有民营企业的公平市场竞争环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企业的目标是利益最大化，只能依法经营，不能承担社会管理职能，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都是如此。

4.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各自为政、利益分配不清也是非法开采和形成黑色产业链的温床。

(5)加强离子型稀土资源管理的几点建议

1、强化职责意识，管好管理

离子型稀土资源是我国特有的优势矿产，加强管理和控制势在必行。政府相关行政部门应通过法律法规对其进行管理，如离子型稀土勘查开采许可制度、环境保护、税收政策、矿产品流通政策等。，应准确把握，明确责任，严格执法，消除漏洞，作为控制离子型稀土资源的主要手段。有了管理良好的资源，许多后端冶炼和分离以及材料加工的问题将很容易解决。

2、应该有许多面向市场的政策，应该放开。

现行政府的各种稀土强制性规划政策，如轻稀土矿开采、稀土冶炼和分离强制性计划、稀土出口计划等。，应逐步放开，以市场调节为主导，将指令性计划转变为指导性计划，并移交给稀土行业协会运作。政府管理部门主要强化监督管理责任。离子型稀土开采指标应加强市场需求分析，适当提高计划指标，强化公平的市场环境和政策环境。让非法开采失去其现有的条件和环境。

3.及时总结江西省赣南地区几十年来离子型稀土矿山管理的经验教训，认真总结和推广“地方政府控制，地方国有企业统一管理和经营离子型稀土矿山”的赣南模式管理模式。中央政府的大型国有企业及时将离子型稀土矿的控制权移交给地方企业，并从中央政府手中获得地方政府的利益。同时，离子型稀土矿山管理的责任和权利也下放给了地方政府。国家稀土管理部门行使严格的监督管理权和制定政策法规的权力，切断黑色产业链的利益链条，贯穿反黑色产业链的反腐斗争，从管理和政策层面消除黑色产业链的滋生条件，创造市场经济条件下公平竞争的环境。

4.加强对离子型稀土资源优势的认识和保护

离子型稀土资源是我国发现的独特稀土资源。地质研究表明，它们不是中国独有的。其成矿带可向西延伸至南美、巴西等国家和地区。中国的优势在于发现早，储量大，矿化、回收和利用研究的理论和技术成熟先进。如何保持这种主导地位值得认真研究。通过与行业内各领域专家的交流和讨论，笔者认为:一是要规范有序的开发利用，加强资源管理；第二，要加大科技投入，重视理论和基础研究，加强技术开发和研究；三是根据市场需求调节矿业总量；第四，加强资源均衡利用，实施以钇为代表的滞销重稀土产品的国家战略采购和储存，大幅减少并逐步停止镨、钕、铽、镝产品的国家采购和储存。

作者认为，上述建议如能付诸实施，将实现离子型稀土资源的有序开发和高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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