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的“上海首富” 郭广昌如何走出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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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很焦虑。今年不容易。企业家今年真的不容易过...没有公开讨论的焦虑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8月12日，复星国际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复星国际)董事长郭广昌出席了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2020武汉特别峰会开幕式，“焦虑”成为他演讲中的一个高频词。

就在前一天(8月11日)，国际评级机构标准普尔(Standard & Poor's)的报告将复星国际的前景调整为“负面”，称复星国际过去6个月的短期债务到期和流动性下降增加了其持续的再融资风险和对资本市场的敞口。另一家国际评级机构穆迪(Moody's)在7月底宣布，将把复星的国际评级下调至ba3，并将其前景调整为负面。

将这两个新闻故事联系起来，似乎很容易理解郭广昌的焦虑。复星国际和其他许多受疫情影响的企业一样，正在经历资金链紧张的严峻考验。

01“巴菲特的中国版”

在中国，许多投资大亨都希望成为“中国的巴菲特”，在这些人中，郭广昌被市场视为能力和意愿最接近的一个。

郭广昌1967年出生于浙江东阳，1989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哲学系，这个专业听起来与富人截然不同。后来，郭广昌回忆他的学生时代时说，虽然他在复旦大学没有学好哲学，但他深深理解了“自由无用的灵魂”，这种对无用的理解一直影响着他的创业之路。

作为中国商界“92学派”的代表，郭广昌的创业故事至今仍历历在目。1992年，郭广昌、梁信军以3.8万元起家，创办复星国际的前身上海广信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他们先后从事市场研究、食品、电子和化工产品生产，并较早在mainland China推广科学的市场研究方法。

1993年6月，郭广昌带领团队专注于房地产销售和生物医药，随后开始了一系列的地域扩张。2007年，复星国际在香港上市，郭广昌首次尝到了资本市场的甜头。今年，他才40岁。

郭广昌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据一些媒体报道，巴菲特的传记《雪球》是他的案头书，也是复星的副本。2011年5月，当宣布复星投资希腊奢侈品集团folli follie时，郭广昌在半小时内两次引用巴菲特的话，揭示了复星国际的转型雄心:一家长期战略投资公司，就像其偶像巴菲特旗下的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

当时，人们并不认为收购folli follie只是复星海外收购的冰山一角。2014年，复星国际完成了11项并购，包括fidelidade、ironshore保险集团、德国私人银行bhf bank、日本idera资产管理公司等。今年也是中国企业出海最多的一年。普华永道的数据显示，今年中国企业海外并购数量创下新高。

在2015年复星国际年度股东大会暨股东论坛上，郭广昌表示:“复星目前的战略非常明确，一是打造以保险为核心的一体化金融，二是成为一个扎根中国、具有全球一体化能力的集团。复星将在未来五到十年内遵循这一方向。如果我们想成为一家公司，我们的比较和学习模式也很清楚。我们希望成为一家年轻的哈撒韦公司，成为一家植根于中国的巴菲特公司。”

从某种意义上说，给海瑟薇设定标杆的策略是成功的。与创业时的3.8万元相比，复星国际的资产翻了无数倍，郭广昌自己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增长，一度稳坐上海富豪榜榜首。2019年，复星国际总收入达到1430亿元，截至2019年12月31日，公司总资产达到7157亿元，在2020年福布斯全球2000强上市公司中排名第371位。郭广昌本人以44亿美元的净资产在2020年福布斯亿万富翁排行榜上排名第401位。

02降级风暴

与复星国际同时，海航集团(HNA Group)和万达集团(Wanda Group)等私人集团也在海外进行了高调的收购。现在HNA陷入了债务危机，万达在出售资产后“失去了声誉”。

2018年，央行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8年)指出，民营企业和上市公司通过投资和并购逐步控制了多种金融机构，事实上形成了明日部、海航集团、复星国际、恒大集团等金融控股公司。报告还指出，一些金融控股集团发展迅猛，业务量大，业务复杂，关联风险高，但缺乏监管可能威胁经济和社会稳定。一些企业投资动机不纯，并通过虚假注资、杠杆基金和关联交易迅速扩张到金融业。与此同时，他们控制了许多金融机构，组建了金融控股集团，这些集团跨越领域、形式、区域和边界，风险不断积累和暴露。事实上，早在2016年，监管部门就踩下了海外并购的刹车，纠正了不合理的海外并购。

尽管央行的报告与富银河、明日银河以及上述关于金融控制公司风险的声明没有直接关系，但有心人仍能嗅出监管趋势的变化。事实上，早在2016年，监管部门就踩下了海外并购的刹车，纠正了不合理的海外并购。

也是在此期间，S&P上次将评级展望调整为负面。在海外并购的胜利之后，复星的国际杠杆率大幅上升。2016年5月底，评级公司标准普尔将复星国际的个人基本信用结构评级从bb下调至bb-，即从稳定下调至负面。标准普尔表示，前景的下调反映了对复星国际未来一年高杠杆率的预期，尽管该公司一直专注于整合现有投资。在当年6月初的股东大会后的股东交流活动中，郭广昌回应说:“我对今天的债务规模比较满意”，认为目前的债务规模符合复星的发展阶段，评级越高越好。

虽然“评级越高越好”，但复星国际在最近被穆迪下调评级后已经“回归”。今年7月28日，穆迪宣布将复星的国际评级下调至ba3，并将其前景调整为负面。穆迪高级副总裁蔡慧表示:“评级下调和负面前景反映出，我们预计，在疫情引发的经济低迷背景下，复星的业务仍将面临严峻的经营环境。在未来12-18个月内，该公司疲弱的流动性将面临更大的压力，杠杆率将保持高位。”

同一天，复星集团官方微信公众账户发布的权利人声明称:短期内，我们不否认复星国际与疫情有牵连，这种不可抗力是不可避免的。穆迪下调复星国际评级是对复星未来发展过于悲观的预设或估计。一方面，它高估了复星面临的困难，另一方面，它低估了复星“抗逆抗疫”的能力，以及其基本面和业务结构的弹性。声明称，仅从数据水平和债务结构的变化来判断复星对债务风险的实际看法，更像是一种“纸上谈兵”的错误职业判断和“雕舟求剑”的错误。

事实上，评级对于金融企业来说非常重要，这也是复星认可的。郭广昌在2015年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指出，复星已经成为一家全球金融企业。金融企业最重要的是什么？短期内是评级，所以复星最近强调内部整合和降低负债率，这些都是为了提高复星的评级，打好基础，从容前行。

2018年10月，时任复星国际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的王群斌表示，目前复星的重要战略目标之一是提高企业评级，增强深度行业投资能力和投融资退管理能力，并不断提高评级。2019年8月1日，复星官方公共账户发表了一篇文章《王群斌:构建一个持续高效创造价值的智能组织》。王群斌在上述文章中透露，“现在我们每年都在积极与穆迪和标准普尔沟通。为了提高评级，我们正在考虑长期问题。”

03年前首富的多重考验

复星目前的债务规模有多大？复兴国际2019年财务报告显示，负债总额为5348亿元，资产负债率为74.72%。同期流动负债2684亿元，货币资金820亿元。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复星国际的资产负债率一直保持在70%以上。

穆迪指出，复星严重依赖短期融资来支持其长期投资，其目前持有的现金不足以支持未来12个月到期的短期债务。

根据复星公共账户的上述声明，从上半年的公开信息来看，在复星控股集团层面，公司通过在香港的银团和美元债券募集了18亿美元的中长期债务，复星高科技(复星国际的子公司)发行了40亿元人民币的中长期债券。同时，复星高新已发行近100亿中长期债券，截至2019年底，复星国际未使用的银行授信额度为1747亿元。这些银行信贷和债券发行配额可以有效帮助复星应对短期债务偿还的压力。

但乍看之下，评级机构并没有支付这份声明。穆迪下调评级后，标准普尔立即下调了评级前景。这也是S&P今年第二次下调复星的评级展望。今年4月29日，标准普尔将复星国际的评级前景从积极下调至稳定。

评级与复星国际的融资成本直接相关。根据2019年年报，2019年贷款利率为0.5%至17.65%，而2018年同期为0%至9.8%。从公司的利息支出来看，近三年分别为51亿元、69亿元和99亿元，利息支出的大幅增加进一步侵蚀了公司的利润。

标准普尔预测，在有利的资本市场准入条件下，复星国际的债务资本结构将在未来12个月得到改善。然而，公司的相对利息成本可能会增加。

在盈利能力方面，复星国际于7月24日发布了2020年6月的盈利预警，称2020年上半年母公司股东应得利润约为18亿元至22亿元，较2019年同期的76.1亿元下降了76.35%至71.09%。

至于净利润下降的原因，复星国际表示，复星旅游文化集团的运营主要受到新冠肺炎肺炎疫情的影响，预计2020年亏损8.5亿元至10亿元，2019年盈利约4.9亿元。

复星如何经受住资金链的考验？参照其他企业的做法，在“买中买”之后，“卖中卖”是必不可少的。根据之前的媒体报道，复星计划以200亿美元的价格出售菜鸟6.7%的全部或部分股份。根据这一计算，这一份额的价值约为13亿美元。如果出售成功，复星的债务水平将会大大提高。然而，穆迪先前的报告预测，动荡的金融市场将增加融资和资产处置的难度。

在疫情、业绩、债务的多重压力下，深受“无用武之地”思想影响的郭灿广昌，带领复星国际“从容前行”？市场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