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智库：中国一季度GDP可能出现负增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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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肺炎在新冠肺炎的蔓延，整个社会的运转受到阻碍。关于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互联网上有许多悲观的声音:疫情在第一季度对中国经济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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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gt观察到，2月18日，除湖北外，新冠肺炎新增肺炎确诊病例56例，连续15天下降，疫情防控形势进一步好转。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邢认为，如果政策支持及时有力，恢复生产过程有序进行，疫情对经济影响的高峰期可能即将到来。

这场流行病对中国经济有多大影响？今天，cggt发表了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张军教授的一篇文章，让读者关注疫情对经济的影响。

想要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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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即使考虑到流行病的蔓延和实施壁垒政策对当前经济活动的影响，第一季度的国内生产总值也不可能出现零增长或负增长。

2.考虑到疫情的影响相对较大，但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最可能的估计范围是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将下降30-50%。

3.在估计流行病的经济影响时，除了考虑经济的原始趋势增长率之外，重要的是流行病的持续时间。只要我们能在第一季度内控制疫情，随着第二季度及以后六个月的经济反弹和复苏，第一季度疫情的影响将在全年的复苏增长中减弱。

上导轴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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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张军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

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今年春节前夕，为防止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因当地初期反应不佳而迅速蔓延至各地，中央政府决定实施严格的屏障政策，并将节假日延长至全国，取得了有效效果。每个人都非常担心这次疫情将如何影响今年的经济。今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会降到5%以下吗？疫情的蔓延和防控疫情的政策将对第一季度的经济产生多大影响？会出现零增长甚至负增长吗？

考虑到疫情集中在春假期间，对消费需求的影响大于对投资需求的影响。春节黄金周原本是消费最繁荣的时期。根据商务部的数据，去年春节黄金周期间，中国零售和餐饮企业的销售额超过了1万亿元。因此，有研究报告估计，由于疫情的影响，今年春节消费受到了很大影响，其中餐饮、酒店、旅游、娱乐、交通等行业首当其冲，这些行业的企业收入将会像悬崖一样下降。此外，这一时期餐饮、娱乐等消费造成的损失难以弥补，一季度消费品零售总额可能下降50%-70%，相当于5000亿至7000亿元的损失。

同样，受疫情和屏障政策控制的影响，春节前后人口流动性和出行量都大大减少。根据交通运输部的数据，在2020年为期10天的春节假期期间(1月24日至2月2日)，全国铁路、公路、水路和民航共运送旅客1.9亿人次，比2019年春节同期下降了近73%。截至2月6日，春节前27天(1月10日至2月6日)全国旅客发送量同比下降35%。根据恒大研究院任泽平团队最近发布的研究报告，根据2019年春节期间的旅游收入规模，预计2020年疫情造成的收入损失将超过5000亿元，相当于2019年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的2%左右。他们还预测，由于疫情的影响，今年春节的电影票房困境可能导致年度电影票房收入“零增长”甚至负增长。

事实上，单就零售业、饮食业、文化娱乐业、酒店业和旅游业在服务业的损失而言，第一季服务业的收入损失似乎相当大。报告中，恒大研究院任泽平团队举例说明:“电影票房下降70亿(市场预测)+餐饮零售额下降5000亿(假设减半)+旅游市场5000亿(完全冻结)，仅这三个行业的直接经济损失就超过1万亿，占2019年第一季度21.8万亿GDP的4.6%。”

这样，正如许多人在网上评论的那样，第一季度gdp很可能呈现负增长。我也看到有些人甚至更悲观，认为我们不应该注意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负增长的可能性，而应该注意负增长，无论是-5%还是-10%。因此，有必要简要讨论一下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我认为，即使考虑到疫情的蔓延和实施壁垒政策对当前经济活动的影响，国内生产总值在第一季度也不可能出现零增长或负增长。为什么？

让我们来谈谈第一季度零增长或负增长意味着什么。大多数普通人不知道国内生产总值是各行业增长值的总和，而不是经营收入或总产值的总和。因此，首先，疫情造成的营业收入或产值损失不能计入国内生产总值。

至于如何计算增加值，就有点复杂了，这是统计局的工作。据我所知，每个行业和每个子行业都有不同的方法来衡量附加值。以旅游业为例，其增加值按照国家统计局制定的《旅游及相关产业增加值核算办法》计算。核算所需数据来自国民经济核算数据和旅游及相关行业消费结构调查数据，按照两级分类法，涉及85个行业子类。

由此可见，增加值的核算相当复杂，特别是在服务业。普通读者当然不需要知道每个行业的增加值是如何计算的，但他们需要知道gdp中包含的是增加值，远远低于该行业的收入或产值。以旅游业和餐饮业为例，我从国家统计局得到的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旅游业总收入为5.97万亿元，增加值为3.7万亿元，增加值率约为60%，而2017年餐饮业总产值为3.9万亿元，增加值为14594.1亿元，增加值率仅为35%左右。

事实上，就全国而言，我们工业的平均增值率不会超过30%，因为大部分制造业的增值率都低于20%，虽然少数能源工业的增值率可能高达70%。我们假设中国所有行业的增加值占其产值或营业收入的30%，因此我们可以将其逆转。2019年第一季度的国内生产总值为21.8万亿，相当于所有行业的总产值或总收入，几乎高达65万亿。这是第一点。

第二，根据我们近年来的增长趋势，如果我们没有受到外部冲击的影响，中国经济仍然保持每季度不低于8个点的平均名义增长率(按现价计算的名义值和按不变价格计算的实际增长率在6-6.5%之间)。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流行病的影响，今年第一季度我们的名义gdp应该至少是23.54万亿(21.8+1.75)。如果第一季度受疫情影响的国内生产总值出现零增长或负增长，意味着国内生产总值名义增长率的下降应首先抵消原来的增长趋势，即名义增长率下降8个百分点以上，如果超出这个范围，第一季度总收入或产值将减少约6万亿元人民币(71- 65)。

那么，在第一季度，受疫情影响，每个行业会损失6万亿名义收入或产值吗？前面提到的恒大研究院估计，电影票房下降70亿(市场预测)，餐厅零售额下降5000亿(假设减半)，旅游市场下降5000亿(完全冻结)。在短短7天的春节期间，仅这三个行业的全国直接经济损失就超过了1万亿，而这只是服务业的一部分，制造业还没有被考虑。第一季度不可能损失6万亿的营业收入和产值吗？

就目前的疫情防控和经济复苏情况而言，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看到的一些研究报告经不起仔细审查，夸大了服务业的估计收入损失。虽然目前无法准确统计疫情对第三产业的整体影响，但包括恒大研究院在内的许多研究机构给出的数据存在严重的统计问题。

就旅游业而言，当每个行业计算自己的收入时，它涵盖了该行业涵盖的所有行业。例如，在计算旅游收入时，它包括餐饮、购物、酒店住宿、娱乐、观光、交通等。一般来说，旅游、交通和以酒店为代表的客运和住宿是旅游业的三大支柱。2018年，中国旅游业总收入为5.97万亿元，增加值为3.7万亿元。这一数字已经部分包括餐饮、购物、酒店住宿、娱乐、观光、交通等领域的收入；同样，餐饮业4.0万亿元的总产值也部分包括了旅游业的收入。

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总结餐饮、零售和旅游的收入或收入损失，因为有太多的重复计算。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服务业其他行业的收入和损失统计。因此，虽然国家统计局尚未提供最终的行业收入损失数据汇总，但据说仅春节黄金周期间，电影票房、餐饮零售和旅游市场的直接经济损失就将超过1万亿，这是一个包含严重重复计算的数字。换句话说，疫情肯定会给服务业带来较大的短期收入损失，但简单地将各行业的收入损失相加，会高估对整个服务业的影响。

正如我之前所说，第一季度的gdp将为零增长，疫情的影响需要足够大，以抵消最初的趋势增长率。名义上，趋势增长率约为8%。在脱离这个趋势增长率之前，即使收入或产值下降很多，也不会出现负增长。

毫无疑问，这种流行病对经济的影响肯定大于2003年的非典疫情。大多数经济学家和研究机构都做出了类似的判断。除了对服务业的巨大短期影响外，制造业和产业链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只要疫情得到迅速控制，影响不会太大。现在，我们或许可以说，疫情最严重的经济影响应该集中在春节到二月底这一个月。随着2月中旬全国各地恢复工作，疫情的影响开始逐渐减轻。

就制造业而言，虽然受疫情影响，但许多企业在节假日后无法按时开工(据华创证券2月12日的估计，中国仅有29.7%的农民工返乡，此外，部分疫区返乡劳动力仍需集中或隔离在家，企业面临着恢复正常生产和复工的人员严重短缺)，部分生产订单被取消，这将不可避免地影响企业的收入和投资。然而，正如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的报告所指出的，总的来说，与对消费的影响相比，这一流行病对投资的影响相对较小。以汽车工业为例。2019年，汽车销量和产量都在下降。经销商和制造商有大量库存。由于推迟复工，短期停工对企业的影响相对有限(由于第一季度春节假期，一些制造业的运营率最低)。虽然假期推迟可能会使大量中小微型企业的全面复工比计划推迟1-2周，但据估计，随着地方政府开始实施一系列支持复工和生产的政策，大多数地区将在2月底前实现几乎全面复工。因此，总体而言，第一季度制造业产值的损失相对有限。

基于以上分析，我在2月1日估计“疫情持续时间是影响年度经济增长的最重要因素”，后来在项目辛迪加发表的“冠状病毒不会削弱中国经济”一文中，考虑到疫情影响相对较大，但持续时间不会很长，最有可能的估计范围是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将下降30-50%。以6%的实际增长率为趋势基准，这意味着下降2-3个百分点。以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下降50%为上限，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将减少近1万亿元，相对于营业收入或产值约为3万亿元。如果70%来自服务业，这意味着服务业大约有2万亿的损失。这是我估计的上限。根据这一逻辑，疫情在第一季度得到控制，经济在第二季度出现反弹。疫情对年度国内生产总值趋势增长率的影响在0.5-0.75个百分点之间。事实上，这一估计略高于恒大研究院和牛津经济的近期估计。在牛津经济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吴宇森(tommy wu)和牛津经济研究所(Oxford Economic Research Institute)亚洲经济主管路易·库伊斯(louis kuijs)撰写的评估报告中，他们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对中国经济的影响进行了全面评估，最终将中国第一季度的增长预测下调了2个百分点以上。考虑到第二季度的反弹，他们预测中国2020年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约为5.4%(之前的预测是6%)。恒大任泽平团队的报告考虑了三种假设情景，并对不同情景下今年四季度的实际gdp增长率进行了估算。他们对国内生产总值年增长率的估计在5-5.4%之间。

当然，在估计疫情的经济影响时，除了考虑经济的原始趋势增长率外，重要的是疫情的持续时间。只要我们能在第一季度内控制疫情，随着第二季度及以后六个月的经济反弹和复苏，第一季度疫情的影响将在全年的复苏增长中减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主席格奥尔基耶娃(Georgieva)在2月12日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imf正在收集数据，并开始全面评估疫情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就经济前景而言，随着工厂的重新开工和库存的补充，中国经济预计将迅速复苏；最有可能的情况是“V型”增长，即经济活动在下降后迅速上升，疫情对中国经济的整体影响相对可控。我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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