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龙：从国策层面加强资本市场安全能力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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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不断完善和优化市场结构中规范制度和机制，也要从国家整体安全观的高度防范金融风险。

股市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在新的一年里令人惊叹的樱草花。截至2月28日收盘，上证综指和深证综指分别上涨13.79%和20.76%，成长型企业市场指数上涨25.06%，为历年最大单月涨幅。市场人气回升，春季的市场形势驱散了空.长期以来的阴霾

最近资本市场的强劲复苏是多种有利因素的结果。1月初，存款准备金率下调1个百分点，银行公布了1.5万亿的信贷规模。外管局今年将把qfii的规模扩大一倍，外资将继续增持中国股市。春节后公布的信贷和社会融资余额大大超出市场预期，五大银行的金融子公司全部获批，数万亿新资金即将到位，表明金融体系整体流动性充裕，有利于提振市场情绪。然而，中美贸易谈判的乐观进展、外部市场的合作，以及企业年金、养老金和保险基金的市场准入政策，都变得越来越清晰。74家基金公司响应号召，发射“信号弹”以增加头寸，162只股票基金在满仓运营，所有这些都有利于提振市场情绪。

资本市场从来都不是一个孤岛。它是实体经济信心的象征，也是实体产业健康的晴雨表。它与外汇市场、债券市场、银行和整个金融体系联系在一起。资本市场的安全性直接关系到整个金融体系的安全运行。因此，任何国家都会密切关注资本市场的发展。

华尔街的教训

2008年9月至10月，美国股市下跌了30%，强大的美国金融体系开始崩溃，比如“用信用卡建造的房子。”股市崩盘导致金融机构的有毒废物立即蔓延至整个经济体系。哪些金融机构患有癌症，哪些健康？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相信，反馈机制导致了信贷市场的全面失败。资本市场爆发的危机直接撕裂了全球资本市场的心脏。世界上两个最重要的金融中心，纽约和伦敦，几乎在瞬间停止，整个经济处于瘫痪和崩溃的状态。美联储立即采取行动，为美国金融系统安装了一个“紧急安全阀”。否则，如果金融体系崩溃，整个美国经济将迎来黑暗时刻。在关键时刻，我们可以用“压倒一切的力量”为市场提供无限的流动性支持。用格林斯潘的话来说，“央行必须承担最后贷款人的角色，必要时可以动用直升机撒钱。”因此，各国政府和央行发起了果断而协调的全球紧急干预和救援行动。

危机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是2008年10月10日，在华盛顿举行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年会期间，七国集团(G7)财长举行了会议，“拯救市场成为一个歇斯底里的共识。”恐慌袭来，美国基金经理们打电话给他们的妻子，要求她们从银行提取更多现金来支付接下来几个月的费用。市场信心崩溃，金融体系混乱，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的“灌木丛”。“没有人能相信它”。突然间，没人愿意借钱给别人，也没人知道哪家银行明天不会开门营业。

在“双十”日签署和发表的联合声明在反危机中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此成为二战后最重要的全球经济政策文件之一。一些激动人心的内容如下:

七国集团认为，当前形势要求采取紧急和非常行动，我们将继续共同努力稳定金融市场，恢复信贷流动，以支持全球经济增长。我们同意:

采取势不可挡的果断行动，利用一切可用手段支持对金融体系安全至关重要的金融机构，防止它们倒闭。采取一切必要措施解冻信贷和货币市场，并确保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能够广泛获得流动性和资金。

确保银行和其他主要金融媒体能够在必要时通过公共或非公共渠道筹集足够的资本，重建市场信心，并继续向家庭和企业放贷。

确保成员国的储蓄保险和担保计划有效，协调相关行动，使存款人对存款安全有信心，保障银行体系的安全。

美国人的钱很少存在银行，但大多存在于401k养老金中，而401k全部存在于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所以美国的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承受不起下跌，这是美国的弱点。去年圣诞节前后出现“异常波动”后，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立即发表声明，称他已致电美国六大银行，确认市场流动性没有问题。他将立即与金融市场工作组成员举行电话会议，讨论确保市场正常运行的协调措施。每天“关注市场”的美国总统特朗普也站出来呼吁持续反弹。

自2015年6月以来，我国资本市场的“非正常波动”就像一台洗桶机，让投资者摇摆不定。与此同时，美国股市指数翻番，数万亿美元的财富溢出效应帮助美国经济强劲复苏，尤其是美国的消费。

当然，华尔街不是作为圣杯而诞生的，它的历史浓缩了现代美国的金融史和经济史。在此期间，华尔街经历了“9.11”事件、两次世界大战、多地点冲突、局部战争、总统遇刺以及由种族歧视引发的大规模骚乱...所有这些，华尔街经历的苦难不亚于任何人，但每次都表现出强大的危机管理和修复能力，从容化解重大风险，安全度过危机，其根源在于系统设计的准确性和“在线修复”的及时性。在过去的三十年里，道琼斯指数从1000点上升到了28000点。三十年前，美国家庭的净资产约为10万美元，但在世界上最发达的金融市场的帮助下，这个数字已跃升至100万美元，实现了惊人的财富增长。华尔街的历史让我们认识到资本市场对一个国家的金融体系和经济增长的极端重要性。

资本市场安全能力建设

当然，与拥有200多年历史的华尔街相比，中国资本市场只经历了20多年。无论是市场基础体系建设、投资者结构还是监管能力，都呈现出“新兴+转型”的特征，监管经验和危机应对能力不足。

党中央高度重视以资本市场为代表的现代金融体系的安全能力建设。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政府多次强调要把防范和控制金融风险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牢牢把握无系统性风险的底线，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强金融监管，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维护金融安全稳定。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在全面深化改革的部署中强调了国家安全问题，并决定成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完善国家安全体系和国家安全战略，确保国家安全。在新时期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战略中，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首次提出要坚持全面的国家安全观。报告指出，协调发展与安全，增强忧患意识，平安生活，警惕危险，是我们党的一项重大方针。我们必须坚持国家利益至上，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以政治安全为基础，统筹外部安全与内部安全、国土安全与国家安全、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自我安全与共同安全，完善国家安全体系，加强国家安全能力建设，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

在过去40年的改革开放中，我们积累了地球上最丰富的物质财富。经济越大，金融就越发达，金融风险就越值得关注，因为金融风险太大了，不可能下降。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世界重要金融强国，以资本市场安全为代表的中国经济金融安全，已经成为复杂内外部环境下国家整体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四十次集体学习时指出，维护金融安全是关系到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战略性、根本性大事。金融生活和经济生活；金融稳定和经济稳定。充分认识必须在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把维护金融安全作为治国理政的一件大事，扎实做好金融工作。总书记强调，要在全面做好金融工作的基础上，深化金融改革，加强金融监管，科学防范风险，加强安全能力建设，不断提高金融业的竞争力、抗风险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纵观国内外资本市场发展的历史，经验和教训证明，资本市场的稳定运行必须依靠中央银行稳定的货币政策和金融稳定机制。特别是在金融市场不断深化、跨市场金融工具广泛使用的市场环境下，各种金融风险容易产生共鸣，股票市场、外汇市场和债券市场首当其冲，这进一步凸显了监管协调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中国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经济体。当经济金融体系进入颠簸的风险区间时，有必要“前瞻性地做好相关政策储备”。资本市场特别敏感，对“异常波动”要有一个周密的风险应对计划，早做计划，未雨绸缪，不要对无知和忽视风险麻木不仁，要“不放过一个风险点”。在一个大的经济体中，如果监管当局不能尽早参与预测和评估资本市场的风险，金融体系没有弹性，不能吸收外部冲击，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

领导改革是关键时刻的广泛共识。现在，自上而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广泛而深刻的共识，即中国股市应该告别大起大落的周期性规律，这就要求不断完善监管体系和机制，优化市场结构，必须从国家整体安全理念的高度防范金融风险。当风险出现危险时，应采取“第一步”防范重大风险，在非常时期采取强有力的“压倒性”措施维护市场的系统性安全。去年底，中央政治局会议首次提出“提振市场信心”，同时强调“六个稳定”，并要求“努力实现最佳政策组合和最佳综合效果”。在此后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关于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和金融安全能力建设的深刻论述引起了市场的广泛关注。会议首次提出“资本市场在金融运行中发挥主导作用”，提出了结构性去杠杆化的基本思路，为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防范金融市场异常波动和共振打好了坚实的基础。会议特别提出要加强预期引导，稳定市场信心。应该说，这是在深刻吸取了2015年以来市场多轮“非正常波动”的教训后做出的战略安排。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和安全保障能力建设历来被提升到国家政策层面。

当前，我们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共识，推进深层次的机构和体制改革。我们必须切实增强忧患意识，居安思危。我们应该努力完善资本市场，建设一个与大国经济规模和质量相匹配的健康的中国资本市场，让投资者享受财富效应，获得收益。

(作者是南京大学长江产经智库的研究员和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