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向东：承压的就业与未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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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向东，新时代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正文|潘向东、刘娟秀、陈云阳

1压力下的就业与未来应对

2018年1月至11月，城镇新增就业1293万人。11月，城镇调查失业率降至4.8%，第三季度城镇登记失业率降至3.82%，基本实现了《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2018年城镇新增就业1100万人以上，调查失业率在5.5%以内，登记失业率在4.5%以内”的目标。然而，失业率数据所反映的情况似乎与现实情况不符。事实上，政策不断强调稳定就业是“六个稳定”中的第一个，国务院提出“参保企业不裁员或裁员人数较少的，可返还上年实际缴纳失业保险费的50%”，反映出就业形势并不像失业率显示的那样乐观。随着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加大，就业形势将更加严峻，稳定就业政策今后可能会继续出台。

1.1失业率指标有局限性

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将城市调查失业率列为发展目标，高于登记的城市失业率。城市调查失业率指数于2014年7月首次发布。与城镇登记失业率相比，城镇调查失业率的统计口径有所扩大，涵盖了常住城镇人口，包括外来人口和农村人口的流入，能够更全面地反映就业形势，更好地反映共同发展的要求；同时，城市调查失业率指数更接近国际定义，便于国际比较。

城市登记失业率低于城市调查失业率的主要原因是统计口径的差异。首先，行政登记方法依赖于失业者的主观行为。由于缺乏登记激励，部分失业人员登记动机不足，导致失业人员数量较少；其次，它不包括流动人口和城乡人口中的失业人数；最后，年龄限制在16岁以上，男性在50岁以下，女性在45岁以下，这也造成了统计数据和实际数据之间的偏差。

虽然城市调查失业率比城市登记失业率更科学，但仍存在局限性:一是样本量太小，城市调查失业率波动也很小；第二，城乡二元结构没有完全打破，导致统计偏差，这是奥肯定律在中国失败的原因之一；第三，城市调查中的失业率数据过于单一，不能反映失业的结构特征。

1.2就业形势严峻

仅靠失业率指数很难反映短期就业状况。我们可以从其他一些指标来判断当前的就业形势。

劳动力供应压力。一方面，教育部估计，2019年全国将有834万大学毕业生，比2018年增加14万人，这是自201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这改善了劳动力供应。2019年，全国研究生申请人数达到290万，同比增长21.8%，创下改革开放40年来的最高纪录。根据《2019年全国研究生招生调查报告》，就业压力大，就业竞争力提高。另一方面，劳动年龄人口比例从2010年的74.5%下降到2018年的71.8%。2017年，从事经济活动的人口同比下降了0.01%，这是自2002年以来的首次负增长。与此同时，劳动力成本在过去几年有所增加。人口红利已经逐渐消退，依靠廉价劳动力推动经济发展的模式是不可持续的。从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需要时间。因此，总就业人数，

就业景气指数大幅下降。pmi从业者指数从8月的49.4%下降到12月的48%；服务业员工指数从8月份的49.7%降至12月份的47.7%；bci企业招聘前景指数从2月份的77.8%降至12月份的54.7%；2018年第四季度，未来就业预期指数同比下降0.1个百分点，而2016-2017年第四季度，未来就业预期指数同比分别上升4.1和4个百分点。它反映了经济繁荣程度的下降(12月份pmi已降至繁荣和衰退线以下)，这导致了劳动力需求的减弱。

企业的招聘需求已经减弱。从企业的招聘需求来看，根据猎头发布的《2018年第四季度招聘趋势调查报告》，2018年第四季度，预计全国范围内企业增加招聘人数的比例为24.4%，比2017年同期下降2.4个百分点；企业裁员比例为21.3%，比2017年同期增长5.4个百分点；预计招聘净增比例将同比下降71.6%，远低于2017年同期(131.9%)。从各行业的招聘需求来看，预计2018年第四季度房地产和互联网行业的就业岗位数量与2017年同期持平，而金融、消费品和机械制造行业的就业岗位预期数量大幅下降。与此同时，2018年农民工同比增速有所下降，第三季度增速仅为0.9%，低于2017年同期的1.8%。农民工返乡潮是经济增长的晴雨表。当经济增长下降时，一旦从农村转移到城市的劳动力失业，许多人会选择回家。

用户行为数据反映了就业压力的增加。百度指数是一个基于百度大量网民行为数据的数据分析平台。百度搜索指数“找工作”在前几年的2-3月见顶，但自2018年10月以来，该指数迅速上升，反映了严峻的就业形势。

1.3就业压力增加的原因

7月31日，政治局会议两次将“稳定就业”放在首位。当时，最新的(6月)全国城市调查失业率为4.8%，这是自2016年统计调查开始以来的最低水平。当时政策当局突然提出就业优先，这可能暗示了对未来就业形势的一些担忧。就业压力增加的原因是:

1)就业是顺周期性的。自第三季度以来，经济下滑速度加快，这种压力逐渐加大。

2)在结构性去杠杆化背景下，民营企业融资更加困难。私营企业吸引了大多数就业机会，私营企业经营困难可能导致失业率上升。例如，p2p平台已经咆哮了一段时间。此外，还有许多上市公司处于违约企业状态。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形成信贷风险和信贷紧缩的传导效应，从而导致失业人数大幅增加。

3)环境保护和有限生产导致一些企业倒闭。近年来，促进产能削减和环境保护也导致一些企业关闭，从而增加了失业人数。

4)贸易摩擦给相关行业的就业带来不确定性。尽管2018年出口保持了良好的增长速度，但贸易摩擦直接或间接影响了进出口相关部门的收入，进而影响了就业。主要出口省份广东的pmi指数从4月份的49.9%降至9月份的47.6%。如果贸易摩擦升级，可能导致全球经济加速放缓，总需求的下降也将带来更多的失业。因此，处理贸易摩擦的底线之一是稳定就业。

5)强大的金融监管加上疲软的全球资产表现影响了金融业。

未来的就业压力也可能来自:

1)通缩风险逐渐逼近，工业企业面临利润缩水的挑战。受益于供应方改革和油价上涨的上游原材料行业首当其冲。

2)房地产周期低迷对建筑业就业的影响。目前，建筑业的高度繁荣与新建筑的高增长率有关。随着房地产市场的降温和住房企业融资压力的增加，这种高周转率的策略是不可持续的。新建筑的增长率和建筑业的繁荣程度下降后，建筑业的就业形势将面临压力。

3)2019年大学毕业生人数增加。

1.4稳定就业的方法

短期:稳定的增长意味着稳定的就业。我们认为，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给出了一个明显的暗示，即在2019年，我们将依靠积极的财政政策来稳定增长，包括:中央政府将提高杠杆率，降低税费，增加地方专项债务配额。

长期:随着中国经济进入低迷，反周期政策的效果非常有限。此时，改革通常被选择来突破这一困难局面。中国城市化率的提高将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因此，改变目前的城乡二元体制，加快未来以人为本的城市化进程，必将成为我国下一阶段宏观政策的重点。

观察一周的高频数据

2.1高炉操作率下降

上周(2018年12月31日-2019年1月4日，下同)，生产指标上下波动，高炉开工率下降1.1%，至64.23%，主要原因是唐山地区临时加强环保和限产，以及新一轮高炉大修。更多；焦化企业开工率增长0.1%，达到74.95%；放假后，气温下降，六大发电集团日均煤耗增加7.35%，达到79.18万吨。

2.2钢材价格小幅上涨

上周，螺纹钢期货价格收盘上涨1.5%，持仓量上涨0.55%，主要原因是1月3日至1月10日唐山市实施了大气污染强化措施，冬季钢材需求疲软，环保和限产力度不及2018年同期。与此同时，钢厂利润的恢复也导致减产活动的积极放缓，后续钢材价格可能会出现波动。受近期劣质天然气的影响，山东、江苏等地加大了环保限产力度。可口可乐期货价格每周上涨2.2%。短期供应紧张，但需求仍然疲软。库存累计，焦化企业焦炭总库存增长10.1%。此外，钢厂抑制了焦炭价格，随后焦炭价格可能会疲软。

2.3蔬菜和原油价格上涨，而猪肉价格下跌

上周，全国各地气温下降，部分地区出现降雨和降雪，影响了蔬菜的生长、贮藏和运输。28种重点监控蔬菜的价格每周上涨3.91%，高于之前的价格(0.84%)。元旦假期后，猪肉需求下降，叠加的农民赶在春节前加快屠宰速度。市场供大于求。猪肉平均批发价降至19.2元/公斤，每周下降0.85%，降幅小于前一个数值(-1.26%)；全国生猪食品价格上涨至6.91:1，高于之前的价格(6.88:1)。上周，受中国人民银行RRR降息、美国非农数据超出预期和鲍威尔温和言论的影响，市场风险偏好反弹，国际原油价格上涨，wti原油价格上涨1.88%，布伦特原油价格上涨2.72%。

2.4中央银行有一个大的净提款和一个全面的RRR削减

上周，在元旦假期后，银行系统的流动性相当充足，央行在一周内归还了5700亿元人民币(包括国库中的现金存款)，货币市场利率下降。1月4日，央行决定将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下调1个百分点，其中2019年1月15日和1月25日分别下调0.5个百分点。与此同时，2019年第一季度到期的中期贷款(mlf)将不会延期。分为两个时间段可以稳定流动性波动。1月15日，为了对冲当天到期的3970亿元人民币，RRR汇率下调了0.5个百分点。此外，随着其他反向回购的到期，以及春节前纳税和资本需求的增加，RRR 1月25日再次下调0.5个百分点。这样，也避免了一次降低一个百分点，导致流动性过剩，增加资金波动。

2.5日元大幅升值，美元指数下跌

上周，受全球避险情绪推高日元和鲍威尔在非农数据发布后的温和讲话的影响，美元指数每周下跌0.16%。以非美元货币计算，欧元对美元下跌0.42%，英镑和日元对美元分别上涨0.22%和1.64%。受美元走软影响，上周人民币兑美元即期汇率小幅升值0.02%；从人民币贬值预期来看，一年期ndf与即期汇率的偏差将人民币贬值预期降低到0.65%。

本周三大焦点(2019年1月7日-1月13日)

焦点1:美国副贸易代表格里希将于1月7日至8日率领美国工作组访华，并与中方工作组就落实两国元首在阿根廷达成的重要共识进行积极、建设性的讨论，关注双方谈判进展。

焦点二:关注2018年12月的货币信贷数据。

焦点3:关注通胀数据，尤其是ppi增长率和结构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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