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平：婴儿潮消失 24年人口见顶 全面放开后你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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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计划生育”在中央政府的重要文件中逐渐消失。2018年，计划生育机构被取消，《民法典》草案不再保留计划生育内容。此外，出生人口即将大幅下降，未来的生育政策有望全面转向。完全放开和鼓励生育政策并不遥远。问题是，你出生了吗？

作者:任泽平，首席经济学家，恒大经济研究院院长

正文:恒大研究院任泽平熊柴周哲

中国的人口危机越来越近，出生率下降和老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艰难的一天已经被严格规划了40年。近年来，“计划生育”在中央政府的重要文件中逐渐消失。2018年，计划生育机构被取消，《民法典》草案不再保留计划生育内容。此外，出生人口即将大幅下降，未来的生育政策有望全面转向。完全放开和鼓励生育政策并不遥远。问题是，你出生了吗？

我们之前发表了一系列关于中国人口生育率的报告，如《人口危机正在逼近》和《拯救中国人口危机迫在眉睫》，并对10多万人进行了两次问卷调查。形势不容乐观。因此，我们建议高度重视并采取相关政策和措施，全面放开和鼓励生育。

1五个主要信号表明，生育率的全面自由化正在逼近

近年来，许多信号显示了生育政策的转变，这表明正在接近全面放开和鼓励生育。

1)信号1:“计划生育”一词在中央政府的重要文件中逐渐消失。从党的文件来看，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不再提“计划生育”，这在过去是长期强调的。在2017年10月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中，提出了“实施健康中国”的战略，“促进生育政策与相关经济社会政策的匹配，加强人口发展战略研究”。根据政府文件，自2016年以来，国务院的政府工作报告不再提及“计划生育”。2016年，国务院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到“完善一对夫妇可以生育两个孩子的扶持政策”，2017年提到“适应二孩政策，加强生殖健康服务”，2018年没有提到“生育”。

2)信号2:取消计划生育机构，代之以“卫生与健康委员会”。2018年3月，国务院机构改革决定取消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成立国家卫生和福利委员会。这是自1981年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成立以来，国务院各部门首次没有“计划生育”的名称。此外，卫生和健康委员会的内部组织结构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取消了三个计划生育部门，代之以人口监测和家庭发展部。

3)信号3:计划生育内容不再保留在民法典草案中。2018年8月，《民法典》各部分草案提交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审议。其中，婚姻家庭科不再保留计划生育的相关内容。根据计划，民法典草案完成后，将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于2020年3月提交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审议。

4)信号4:人民日报发表了一份题为“生孩子是家庭事务和国家大事”的文件。2018年8月6日，《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了《生育既是国家大事，也是家庭大事》，列举了低出生率对经济和社会的影响，称“生育不仅是家庭大事，也是国家大事”。

5)信号5:“三只小猪”生肖邮票将于2019年发行。2018年8月6日，2019年(吉海年)的生肖邮票发行，其中“五福聚在一起”的照片包含两只大猪和三只小猪。2016年，当“两个全面的孩子”被实施时，中国邮政发行的猴年邮票之一“生日快乐”显示一只母猴抱着两只小猴。

此外，许多地区开始试水以鼓励生育政策。2018年，湖北省咸宁市和宜昌市为两个孩子提供住院和分娩补贴；仙桃市还规定生育两个孩子应延长产假、哺乳假和男性哺乳假，并给予一定的住房补贴；新疆石河子市甚至给予一定的奶粉补贴。陕西省统计局官方网站建议“计划生育要及时全面发布，并出台鼓励生育的措施”。

生育政策的变化:从家庭自治到政府计划生育，从鼓励到严格控制到放松

中国的生育政策经历了许多变化。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计划生育和堕胎就受到限制，人们被鼓励做出更多的努力。20世纪70年代，以两个孩子为核心的“后稀缺”政策开启了计划生育时代，80年代发展到以独生子女政策为核心的严格计划生育。2014年，计划生育政策逐步放开。

计划生育于1978年被写入宪法，并于1982年成为一项国家政策，但最初预计在实施仅30年后将进行调整。1978年，“国家提倡和提倡计划生育”被写入宪法。1980年9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向所有共产党员和共产主义青年团成员发出了一封关于控制中国人口增长的公开信，呼吁一个家庭只生一个孩子。1982年9月，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被写入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并于同年12月被纳入宪法。从那时起，“严格的独生子女”计划生育的国家政策已经实施了很长时间。

根据“公开信”，中央政府预计只有在实行了30年的计划生育政策后才会进行调整。原文是:“30年后，目前人口增长中的极度紧张问题可以得到缓解，并且可以采取不同的人口政策。”20世纪90年代中期，一些人口学家提出2000年是调整生育政策的最佳时机。然而，由于各种原因，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期限大大延长了。

自2014年以来，计划生育政策有所松动，从“两个孩子单独”到“两个孩子全面”。在2013年的机构改革中，卫生部和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合并为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同年11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坚持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逐步调整和完善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并决定从2014年开始实施“独生子女”政策。2016年，“两个孩子”政策全面实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修改为“国家提倡一对夫妇生育两个孩子”。

3 .生育状况:出生人口即将急剧下降，人口危机逐渐逼近

1)中国的生育率迅速下降到世界底部。根据联合国的统计，从1950年到2015年，美国的总生育率从3.3下降到1.9，日本从3下降到1.4，印度从5.9下降到2.4，这些都远远低于中国总生育率从6下降到1.6。目前，中国的生育率水平居世界倒数，不仅远低于全球平均水平(2.45)，也低于高收入经济体的水平(1.67)。

“全面二胎”政策的影响已经消退，2018年出生人数降至1500万以下，总生育率降至1.5以下。第四次生育高峰本应在2010年后出现，但由于长期严格执行计划生育，它消失了。“两个孩子”和“两个孩子全面发展”的政策未能扭转低生育率的趋势。2014年“两个孩子”发布后，出生人口为1687万，仅比2013年增加不到50万。2016年“二孩”政策放开后，出生人口攀升至1786万，为2000年以来的新高，但2017年降至1723万。从生育情况来看，两个孩子的总生育率自2014年以来明显上升，这主要是由于两个孩子75岁后生育意愿强烈的集中释放。然而，一个孩子的生育率较低，育龄妇女的规模逐年下降，这表明出生人口将急剧下降。结合一些地方数据，预计2018年将降至1500万以下，即下降13%以上。

到2030年，中国的出生人口可能会降至1100万以上，比2017年减少约1/3。孩子少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从生育基础来看，中国育龄妇女的规模已经见顶。20-35岁的主要育龄妇女从1982年的约1.2亿增加到1997年的高峰1.9亿，2017年下降到近1.7亿。预计到2030年，这一数字将降至1.1亿；2017年，约有7200万25-30岁的育龄妇女，预计到2030年将降至4100万，降幅约为44%。我们预测，即使我们保持与2018年相同的生育率水平，2030年出生的人口数量将降至1100万以上，比2017年减少三分之一。出生人口的迅速减少将导致孩子数量减少的严重问题。从1964年到2017年，中国0-14岁人口比例从40.7%下降到16.8%。根据目前的趋势，预计2030年和2050年将分别降至13.3%和11.5%。

2)人口负增长时代即将到来，最早出现在2024年。《国家人口发展计划(2016-2030)》假设2020-2030年总生育率为1.8(按照目前的趋势，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并预测中国人口将在2030年左右达到峰值，峰值人口为14.5亿。《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2017年)预测，中国人口高峰将出现在2021-2044年，七个项目预测的高峰将出现在2032年及之前。根据不变计划和固定生育率计划，未来的总生育率假定为1.60，这接近现实。预测的人口峰值出现在2023年和2026年，峰值分别为14.2亿和14.3亿。

根据我们的预测，如果目前的生育率保持不变，中国人口将在2024年左右达到峰值。如果生育率因生育政策的调整而上升，人口高峰期可能会推迟到2031年。中国即将进入存量人口时代，地区与城市之间对人口人才的竞争更加激烈。

3)人口红利提前消失，中国面临先老后富的问题，这迫使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一方面，中国的劳动力供给日益减少，劳动力成本迅速上升。中国15-64岁劳动年龄人口的比例和规模分别在2010年和2013年达到峰值。根据201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和00年代后的人口分别为2.19亿、1.88亿和1.47亿，分别比80年代后减少3100万和90年代后减少4100万。我们预测，到2050年，中国15-64岁的劳动年龄人口将减少2.4亿至7.5亿，降幅为24.6%；15-60岁的人口将减少31%。然而，美国、日本、英国和韩国的劳动年龄人口比例分别在2009年、1991年、2013年和2013年触底。那时，人均收入比中国高得多。

另一方面，人口老龄化正在加速，养老负担日益加重。尽管随着生育率的下降和预期寿命的延长，老龄化是一个全球性的现象，但由于长期实行计划生育，中国的人口老龄化速度是前所未有的。从1970年到2015年，中国人口的平均年龄从19.3岁迅速上升到37.0岁，预计到2050年将达到50岁。从国际上看，2015年美国、欧洲、日本和印度的人口平均年龄分别为37.6岁、41.6岁、46.3岁和26.7岁，到2050年将分别为42.0岁、46.6岁、53.2岁和37.5岁。

从衰老到深度衰老，法国用了126年，英国用了46年，德国用了40年，日本用了25年(1970-1994)。德国经历了36年(1972-2008)，日本经历了21年(1995-2006)，从深度衰老到超衰老。2001年，中国65岁及以上人口占7%以上，进入老龄化社会，2017年占11.4%。据估计，中国将在22年左右，即2023年左右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然后在10年左右，即2033年左右进入超老龄化社会，到2050年达到30.0%，老龄化速度前所未有。此外，由于人口基数大，中国老年人口的规模是前所未有的。2017年，中国65岁及以上人口已达到1.6亿，预计到2050年将达到3.9亿。到那时，大约每3.3个人中就有一个年龄在65岁或以上。此外，老龄化问题将日益突出。从2017年到2050年，中国8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数量将从不到3000万增加到1.4亿，占2.1%至10.7%。

4)出生人口性别比长期以来严重失衡，“剩男”问题日益严重。由于男孩的死亡率高于女孩，联合国设定的出生性别比正常值(女性=100)为103-107。1982年，中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开始超过107，1990年至2010年，出生人口性别比一度超过120；2015年，“剩男”人数超过2000万，其中一半以上在农村地区，9人受过初中或以下教育。到2040年，“剩男”的数量可能会达到4000万左右。

5)人工智能的发展可以缓解人口危机，但人口危机的长期解决在于人口本身。首先，人口发展问题，如老龄化、“剩男”和失去家庭的家庭，不能通过人工智能来解决或难以解决。第二，在经济和社会中有许多工作需要情感交流，这恐怕是人工智能所不能替代的。第三，即使人工智能可以完全取代人类劳动，人们也可以做其他更有利于实现全面发展和幸福的事情。普华永道(PwC)2018年的报告《人工智能及相关技术对中国就业的净影响》(Net Impact of manual Intelligence and relative Technologies on Employment in China)称，未来20年，人工智能及相关技术将取代中国约26%的现有就业岗位，但它们也能通过提高生产率和实际收入水平创造大量新的就业岗位，对中国就业的净影响是创造约12%的净增长。从人类发展的历史来看，每一次科技进步都会节约传统产业中的劳动力使用，但它也会催生新产业新经济中的劳动力需求。

为什么不生孩子？——时间和精力、教育成本和房价

生育率的下降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必然。根据驱动生育率下降的主导因素的变化，人类历史可以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高死亡率驱动阶段，即人们需要用高生育率来对抗高死亡率，以保证收入最大化，总生育率大于6。第二，在死亡率下降的驱动阶段，人们认识到低生育率也能保证最大收入，总生育率已从6以上下降到3左右。第三，在功利生育率下降阶段，人们的生育行为更接近情感需求，注重子女素质的提高。总生育率大致从3降至2。第四，在有成本约束的低生育率阶段，总生育率下降到更替水平2以下，低于自愿生育率水平。

晚婚晚育、独生子女、不孕不育等削弱了生育的基础。中国的结婚率在2013年达到峰值后继续下降，离婚率继续上升；晚婚晚育现象日益突出。从1990年到2015年，首次生育的平均年龄从24.1岁推迟到26.3岁，平均生育年龄(所有儿童)从24.8岁推迟到28.0岁。1990年，首次生育的主要年龄和主要生育年龄均为20-27岁，儿童和儿童人数分别为86.6%和74.9%。到2015年，主要初育年龄推迟到22-29岁，一个孩子的比例降低到66.7%；主要生育年龄推迟到23-30岁，出生儿童比例下降到59.1%。此外，由于婚姻市场的匹配性和单一性问题，“剩女”的规模迅速增加到约600万，其中约60%在城市。教育背景越高，“剩女”的可能性越大。

从现实来看，教育、时间和能源成本以及房价是限制生育率的三大因素。根据我们最近对微信公众账户和今日头条平台上2.7万人的调查，教育是影响生育行为的最大因素，79.5%的人选择了教育。一方面，教育的问题是高成本。例如，公立幼儿园的供应严重不足，家庭被迫选择费用较高的私立幼儿园。根据教育部的数据，从1997年到2017年，中国公立幼儿园的学生人数从95%下降到44%。另一方面，它也很麻烦，例如，由孩子的上学时间和家庭作业问题引起的交通问题，以及一些学校把“家庭作业变成父母的家庭作业”。第二个主要因素是时间和精力，这是77.7%的人选择的，包括没有人照顾孩子，害怕影响工作等。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统计，从1990年到2017年，中国妇女(15岁及以上)的劳动参与率从73.2%下降到61.5%，下降了11.7个百分点。尽管在世界上仍处于较高水平，但男女劳动参与率之间的差距已从11.6个百分点扩大到14.6个百分点，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工作场所的性别歧视有所增加，这使得妇女越来越不愿意生育。第三个主要因素是房价，73.9%的人选择了房价。随着房价的快速上涨，居民的债务压力也迅速上升。从2004年到2017年，抵押贷款收入(居民抵押贷款余额/可支配收入)比率从17%上升到44%，居民债务收入(居民债务余额/可支配收入)比率从29%上升到80%。此外，58.6%的人选择高额医疗费用，42.9%的人选择沉重的养老金负担。

当务之急是全面放开和鼓励生育

随着人口危机的临近，计划生育已经陷入困境。有些人认为中国不需要这么大的人口，即使将来人口大幅度减少，也是一个人口大国，人口大幅度减少可能对中国的发展更有利。事实上，人口规模、人口年龄结构和人口质量都非常重要。人口规模使大市场成为可能，人口质量的提高取决于人口的年龄结构。一般来说，老年人经验丰富，但知识更新缓慢，创新能力弱。

我们建议立即全面放开和鼓励生育，坚决摒弃人口是负担的观念，更加以人为本，加快人口长期均衡发展，挽救人口结构性危机。

一方面，我们应该立即全面放开生育，使回归家庭能够恢复生育权利。“立即”是因为人口形势紧迫，目前处于第三次生育高峰中后期出生的人口的生育窗口。如果你错过了第三次生育高峰，想在未来增加出生人口，你会事半功倍。“完全自由化”是因为不想出生的人不会出生，但有些想生三个孩子的人可以出生。

根据我们的两项调查，我们已经完全放开了生育率或将生育率水平提高了约20%。根据这项生育意愿调查，选择生0、1、2、3、4个或更多孩子的人口比例分别为15.5%、26.5%、37.7%、13.9%和6.4%。这意味着在全面二胎政策下，调查样本的总生育率仅为1.42；如果完全放开，总生育率将上升19%，达到1.69。2018年3月，我们在微信公众账户、今日头条、新浪微博和其他平台上发起了一项涉及12.3万人的调查。选择不拥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及以上的比例为15.0%。28.1%、33.9%、14.7%、8.3%，即综合二孩政策下调查样本的总生育率为:计划生育水平不等于实际生育水平，实际生育水平低于计划生育水平。

另一方面，要加快生育支持体系建设，大力鼓励生育。根据这项生育率调查，给予经济补贴和增加儿童保育服务已成为鼓励生育率的最理想政策，分别有81.5%和72.4%的人选择。2013年，经合组织国家的家庭福利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平均约为2.4%。经合组织国家0-2岁儿童的平均保育率为34.2%。一般来说，0-2岁幼儿的比率越高，生育水平越高。中国0-3岁儿童的入托率仅为4.1%。此外，约有一半的人选择诸如保障和延长妇女产假、加强对妇女就业权益的保护、鼓励男子更多地参与育儿和增加减税等政策。

因此，我们建议，首先，实施差别化的税收减免和经济补贴政策，涵盖从怀孕护理到18岁或学历教育结束。第二，增加托儿服务的供应，大力提高0-3岁儿童的入托率，从目前的4%提高到40%，并实施代际保育的经济激励措施。三是进一步完善妇女就业权益保障，给予企业生育税收优惠，加快构建国家、企业和家庭合理有效的生育费用分担机制。第四，加强对非婚生子女平等权利的保护。第五，增加教育和医疗投资，保持房价的长期稳定，降低上涨的直接成本。

恒大研究院“人口与生育”系列研究；

8.拯救中国人口危机刻不容缓，2019年1月2日。

7.人口危机逼近，2019年1月1日。

6.中国人口大流动:3000个县的全景展示，2018年9月17日。

5.《中国人口迁移》，2018年7月10日。

4.《城市“抢人之战”:高质量发展、大都市区战略和土地财政》，2018年6月7日。

3.《国际人口迁移规律与中国的前景:从同质增长到分化》，2016年10月24日。

2.无法控制的人口:从国际经验看北京、上海等特大城市的人口发展趋势，2016年10月13日。

1.《中国人口周期研究》，2016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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