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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成,中国工商银行国际部首席经济学家、研究部部长、常务董事
2019年1月21日,即大寒节的第二天,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经济增长率降至6.6%。受国内需求疲软和“出口争夺战”退潮的制约,第四季度经济增速回落至6.4%,表明国内改革初期的阵痛和外贸摩擦的滞后影响正在显现。尽管现阶段“减速”的压力正在加大,但有两个因素正在巩固中国经济增长的底线。一方面,经济“质量提升”稳步推进,经济结构优化和高端制造业发展进一步推进,生产效率不断提高。另一方面,“宽金融”的加速不仅发挥了基础性作用,也初步缓解了货币政策的结构性瓶颈,从“宽货币”到“宽信贷”的传导略有增强。 展望2019年,新一轮“稳增长”政策预计将是多管齐下的,“宽金融”和“宽信贷”之间的联系预计将继续加强,这是基于丰富的内部政策和外部博弈的抗压力需求。有鉴于此,我们认为“严寒”之后“立春”已经不远了。2019年第一季度,中国经济很有可能企稳回升,增长预期将超过市场预期。
“减速”的压力与“质量提高”的潜力重叠
2018年第四季度,内部改革的初期阵痛和对外贸易摩擦的滞后影响加剧,加大了中国经济放缓的压力。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就总量而言,中国经济第四季度同比增长6.4%,2018年下降至6.6%。从结构上看,内部和外部需求的疲软正在产生共鸣。在投资方面,2018年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幅仅为5.9%,同比下降1.3个百分点。消费方面,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9.0%,比上年下降1.2个百分点。在出口方面,2018年12月出口同比增长率降至-4.4%,表明“出口攫取”开始消退。考虑到pmi新出口订单的滞后影响,加上“高基数”效应,外部需求下降的压力预计将在2019年继续。
尽管“增长率”受到压力,但中国经济的“质量改善”仍在稳步改善。一是经济结构不断优化。2018年,与规模以上产业相比,高技术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同比分别增长5.5个百分点、2.7个百分点和1.9个百分点。与制造业整体相比,高技术制造业和装备制造业投资同比分别增长6.6和1.6个百分点,表明制造业高端发展势头依然强劲。此外,2018年私人投资同比增长2.7个百分点,表明供给侧改革正走向“2.0”阶段,市场力量对优质供给的扩张效应已初步显现。第二,生产效率不断提高。2018年1月至11月,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同比增长11.8%,主营业务收入利润率同比增长0.16个百分点。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同比下降3.1%。
“宽金融”促进“宽信用”
在以往的报告中,我们多次指出,从“广义货币”到“广义信贷”的弱传导是由货币政策的结构性瓶颈造成的,而打破这种局面的关键在于“广义金融”的积极作用。2018年第四季度,“宽财政政策”加大了提高效率的力度,这从两个方面巩固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底线。
首先,“大财政政策”已经加快。
自2018年12月以来,“大金融”的积极行动体现在三个层面。首先,努力的方向是明确的。12月中旬,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积极的财政政策应加大提高效率的力度”,这不仅“加大基础设施的力度,以补不足”,而且还实施了“更大规模的减税和更明显的减费”,进一步稳定了市场预期。第二,进步的步伐加快。12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集中力量,加快推进基础设施项目审批,单月审批项目总量突破6200亿元。第三,投资正在回升。2018年1-12月,基础设施投资(不含电力、热力、燃气和水生产供应行业)同比增长3.8%,增速比1-11月高0.1个百分点,表明基础设施“稳增长”效应正在显现。
第二,“宽信用”逐渐被打破。
2018年12月,“宽金融”的积极发展为间接融资提供了优质信贷目标,提升了银行信贷意愿,推动新增人民币贷款大幅增加,同比增加3500亿元;直接融资方面,市场风险规避得到缓解,企业债券融资规模明显扩大,比去年同期增加3360亿元。正因为如此,尽管12月份表外融资总量进一步萎缩,但新增社会融资规模超出市场预期,社会融资存量同比增速收窄。展望未来,随着大规模基本建设从项目审批和资本准备走向实质性落地,“大金融”对货币政策传导的疏通作用预计将进一步加强。因此,我们预计2019年第一季度,社会融资存量同比增速有望稳步上升,接近名义gdp增速,并伴随着信贷期限由短到长的结构性改善。
“大冷”已经过去,“立春”已经不远了
经历了2018年的大起大落后,2019年第一季度将是中国经济的下一个关键节点。从内部来看,如上所述,“放慢脚步,提高质量”正在向深度和广度发展,而“宽金融”与“宽信贷”的良性联系已经初见成效,但仍需加强。随着近期人民币汇率的稳定,国内经济政策预计将进一步扩大。从外部来看,到第一季度中后期,本轮中美经贸磋商将进入关键时期。尽管双方的总体政策方向已经趋于一致,但围绕技术转让和市场开放等核心政策细节的博弈仍将十分激烈。面对惯于在谈判中“施加极端压力”的特朗普政府,良好的经济基本面将是中国改变压力、推进谈判的物质基础。
有鉴于此,新一轮“稳定增长”的政策组合有望加速。在财政政策方面,预计2019年地方债券发行额度将扩大,这将推动2019年基础设施投资增速达到8%。此外,预计将加快增值税的开征,并发放不少于1.2万亿元的减税红利。在货币政策方面,央行预计全年进行不低于250个基点的定向或全面RRR减息,并适时下调公开市场操作利率,引导货币市场利率稳步下行。因此,我们相信2019年中国经济仍将保持“稳定增长”和“风险防范”的双重底线。经济增长率有可能在第一季度企稳反弹,并有望超过预期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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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程实评经济数据:“大寒”已过 “立春”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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