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望：养老金支付压力日增 养老金融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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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金收支的压力近年来引起了市场的持续关注，市场上也有不少关注和质疑的声音。刘坤部长的回答无疑是市场的“定心丸”。事实上，中国的养老保险制度确实有一定的压力，但发展综合养老保险基金，调整和拓展养老保险基金制度，可以缓解压力，为养老保险事业带来新的机遇。

作者:王洋，中国人民大学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副所长、国际货币研究所研究员

王洋，韩德金融科技学院执行院长，中国人民大学金融科技学院高级研究员，国际货币研究所研究员。

在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财政部部长刘坤就养老金支付这一敏感话题作了回答。刘坤说:“养老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目前，社会保险基金一般收大于支，运作良好，可以保证养老金按时足额发放。”

养老金收支的压力近年来引起了市场的持续关注，市场上也有不少关注和质疑的声音。刘坤部长的回答无疑是市场的“定心丸”。事实上，中国的养老保险制度确实有一定的压力，但发展综合养老保险基金，调整和拓展养老保险基金制度，可以缓解压力，为养老保险事业带来新的机遇。

养老金发放困难，压力是什么？

养老金支付现象在一些省份开始出现。由于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和人口流动的不平衡，社会保障基金无法在各省之间进行调整和使用，养老金支付压力较大。2018年7月，员工基本养老金省际调整制度的建立，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养老金省际失衡问题。去年下半年，调整金额超过2400亿元，22个省从中受益。

但是，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上述方法只能在短时间内减轻养老金支付负担，全国和各省养老金制度的整体压力依然存在。可以看出，尽管养老金的绝对金额逐年增加，但近年来上调比例呈下降趋势(图1)。

图1中国基本养老金历年调整情况

数据来源:财政部，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

养老金收支存在压力，一般受四个因素影响，即宏观环境、调节机制、需求方和供给方(如图2所示)。

图2养老金水平调整的影响因素

资料来源: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

首先是经济下行压力。

目前，中国经济正处于从高速增长到中高速增长的阶段。自2007年以来，总体增长放缓，员工平均工资增长率也有所下降(图3)，这给养老金基数的支付带来了压力，使得养老金的增幅下降。

图3 2007-201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和职工平均工资的年增长率逐年下降

数据来源:Zhongjing.com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

第二，需求方面的压力已经升级，这反映在加速老龄化和老年人抚养比率上升。

中国老龄化的加速给养老保险制度建设带来压力。根据联合国标准，如果65岁以上的人口占7%以上，则认为该地区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自2001年以来，中国老年人口比例已超过7%(图4)，进入老龄化阶段。老年人比例的快速增长和劳动人口的相对短缺对养老保险基金的收支平衡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且增长速度有限。

图4中国老年人的数量、比例和抚养比逐年增加

数据来源:Zhongjing.com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

第三，供给方养老保险基金负担增加。

目前，我国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来源于社会统筹基金，养老需求的增长增加了养老保险基金的支出负担。如图5所示，2012年后，养老基金支出增长率基本高于收入增长率；从2005年到2017年，收入增加了8.5倍，而支出增加了9.4倍。总的来说，养老基金存在未来无力支付的风险。

图5中国养老保险基金收支情况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韩德金融科技研究所

第四，养老金调整机制的灵活性相对不足。

从实际出发，养老金的支付应与居民的生活价格或工资挂钩，并综合考虑退休人员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养老基金的承受范围。中国目前的养老金调整对行政的依赖性很强，连续八年(2008~2015年)保持在10%不变，增加了随后增长率下调的波动程度，降低了养老金失衡调整的空效应。

多支柱养老金融资是唯一的途径

从社会角度看，基本养老保险作为养老金融体系中的一个环节，受经济周期、人口结构等持续性因素的影响较大，对养老的推动作用相对有限。

从个人角度看，基本养老金收入有限，未来发展压力很大。必须认识到，拓展传统养老模式，大力发展多支柱养老金融模式，是保障良好老年生活的重要途径。

养老金融的内涵是什么？

狭义的养老金融是指养老金融，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养老制度；广义的养老金融是指满足社会成员养老需求的各种金融活动，一般包括养老金融、养老服务金融和养老产业金融(图6)。

图6养老金财务系统

资料来源:公共信息，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

中国养老金融的现状如何？

首先，在养老金融方面，我国“三大支柱”多层次养老体系已基本建立，但结构仍不平衡，以第一支柱为主。

养老金制度的“三大支柱”模式(如图6所示)最早是由世界银行在1994年提出的，然后逐渐在世界范围内传播，成为国际通用的养老金制度模式。

自1991年开始养老保险制度改革以来，中国经过三个阶段的探索，初步建立了三支柱多层次的养老保险制度(图7)。今年4月，“第三支柱”的推出实现了三大支柱的全面覆盖。

这种养老制度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养老问题。

一是政府主导的社会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提供基本生活保障，覆盖面广，占整个养老体系的80%以上；

第二，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通过增设个人养老金账户，可以满足不同程度的需求；

第三，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数据，目前我国的“第二支柱”年金养老金约占20%，是对个人养老保障的有益补充，但其覆盖面有限。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数据，2016年的参与者比例仅为8.36%；

第四，税收递延商业养老保险弥补了第三支柱激励的不足，对促进养老金投资、提高参保人员养老金收入有很大帮助。

图7中国养老金制度的改革进程

资料来源:公共信息，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

其次，在养老服务的金融方面，中国仍处于起步阶段，但新兴产品和服务正变得越来越多样化。

首先，专业养老金金融产品正在增加。

四大金融行业，即银行、保险、信托和基金，相继推出了不同类型的养老金金融产品(如图8所示)，增加了养老金选择以满足一些特殊的养老金需求。

首先，它具有长期养老和满足偶尔出现的大额支出需求的功能。养老融资、保险、信托等大多数产品。设定了长期稳定回报的特征，以满足老年人的投资偏好，并嵌入定期开盘条款，以满足老年人意外患病等大额资本需求。

二是开辟了“以房养老”的新渠道，解决了失去亲人的家庭和单身老人无人照顾的核心痛点。住房反向抵押贷款和养老保险的目标客户是拥有住房产权的老年人，并将住房产权抵押给银行获得贷款，为这类老年人提供了一种新的融资方式。

最后，它是基本金融功能的补充。例如，专属养老银行卡为社会保障卡持有者或老年客户提供转账、消费等日常金融功能以及优惠费用。

图8中国金融机构推出养老金融产品体系

资料来源: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

二是养老金融基础服务不断完善。

鉴于老年人行动不便，以银行为代表的金融机构首先优化了营业网点的布局。例如，兴业银行(601166)在老年人口集中的社区建立了老年支行，对柜台和座位进行了适应老龄化的改造，并提供了独家老年产品。

鉴于老年人缺乏金融知识，首先，银行为社会养老保险机构提供代收代付、资产代收等专业服务；其次，银行利用线下网点和网络媒体普及老年人的金融知识，防止金融欺诈。

第三，在养老产业的金融方面，养老产业发展的多元化模式正在初步探索中，但社会资本的活力有待调动。

在宏观政策的引导下，国有企业在2013年后大举进入养老市场，并通过并购、专业子公司的设立和ppp进行干预，在中国养老行业起到了“触底”的作用。与此同时，大量资本的进入促进了养老产业向规模化、专业化方向发展，逐步形成了集家庭、社区、机构和医疗为一体的养老服务体系。

然而，由于高投入、慢效果、低利润、高风险的特点，养老产业对金融资本的先天吸引力不足，金融机构对养老产业的支持相对薄弱和分散，参与社会资本的意愿不强。

选择最佳的借鉴是养老金融体系的有效延伸

大多数发达国家在20世纪60年代进入老龄化社会。经过多年的探索，他们形成了自己相对完整有效的养老金融体系。与中国相比，其他国家的优势在于建立多支柱体系，实现与资本市场的有机结合，为不同群体提供多样化的金融服务。

首先，完善养老金融的顶层设计，构建全面的养老框架。

目前，我国基本建立了覆盖面广的“三支柱”养老体系，但由于第二、三支柱相对不足，社会养老负担过于依赖第一支柱。支柱结构失衡使国家财政不堪重负，难以承受养老基金缺口扩大的风险和压力。

美国目前的“三大支柱”体系发展良好(图9)。三大支柱之间合理的比例分享不仅可以保证养老金的有效供给，还可以缓解各方的压力。

图9美国养老金体系的构成

数据来源:韩德金融技术研究所中国报告网

随后，在2005年，世界银行提出了“五大支柱”养老金制度。为了解决养老金的财政不可持续性，忽视非劳动人口，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非缴费型的“零支柱”，为不适用原有三支柱制度的人员提供基本养老保险；增加非正式保障的“第四支柱”，包括家庭支持和医疗服务，将进一步分散风险。

二是畅通社会融资渠道，实现资产增值管理。

日本作为世界上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已经基本形成了以政府为主导、社会资本为主体的融资供给体系，超过30%的上市公司参与了养老产业项目。

良好的养老资产管理和资本市场运作是资产保值增值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生命周期基金”是美国养老金最重要的投资方式之一，自1996年推出以来，10年间已从6亿美元增加到1670亿美元。2015年金融机构托管养老金达到24万美元，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45%。

第三，创新多元化养老产品和服务，建立产业链分工体系。

加强养老金金融产品和服务的专业性和特殊性是对老年人需求的实际关注。为了解决老年人容易忘记银行卡密码的问题，英国Balek银行在银行卡上应用了指纹识别技术；鉴于中国老年人护理需求差距日益扩大的现实，日本实施了强制性的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其中个人只需支付10%，其余资金由保险费、中央政府、县、市、镇和村庄共同分担，资金来源稳定、持久。

美国养老行业的分工趋于细化:从横向来看，养老行业涵盖了各种老年人需求，如退休社区、居家养老、老年旅游、终身学习、绿色住宅和宗教主题；从纵向来看，从投资、发展到运营，分工合作体系完善，上游投资者往往在产业链中获得最高收益，这有利于养老产业对社会资本的持续吸引。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金融科学与技术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裘德金融研究所执行院长、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研究员王洋、裘德金融科学与技术研究所研究员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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