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养老财富储备 为资本市场提供长期资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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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登新，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

最近，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提出了五项具体任务，第一项是巩固人口老龄化的社会财富储备。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策信号。

目前，中国人口老龄化呈现出两个基本特征:一是人口老龄化速度加快，中国老年人口庞大，养老负担沉重；第二，“先老后富”，我们还没有为国家养老做好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

2000年11月1日，中国进行了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不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根据人口普查数据，中国60岁以上老人的比例为10.33%，65岁以上老人的比例为6.96%。这标志着中国人口老龄化首次达到标准，这意味着中国已经正式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大门。

经过近20年，中国人口老龄化程度进一步加剧。截至2018年底，中国60岁以上老年人已达2.5亿，占总人口的17.9%；65岁以上的人口有1.66亿，占总人口的11.9%。与2000年的人口普查数字相比，分别增加了7.57和4.94个百分点。

为了应对人口老龄化，中国从“十二五”开始全面发展养老服务业。十三五规划全面开放养老服务业，进一步加快发展步伐。特别是加强了对老年护理服务行业的财政支持。一个以家庭为基础、以社区为依托、机构全面发展、医疗保健有机结合的多层次养老服务体系正在形成。但是，从养老服务的质量和供需缺口来看，问题和困难都不可低估。

在此背景下，《中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的颁布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该计划提出了五大任务，其中第一项是巩固社会财富储备以应对人口老龄化:“通过扩大总量、优化结构和提高效率，经济发展能够适应人口老龄化。通过完善国民收入分配制度，优化政府、企业和居民之间的分配格局，稳步增加养老财富储备。完善更加公平和可持续的社会保障体系，不断提高全民福祉水平。”中央文件首次提出“养老财富储备”这一特殊概念，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策信号。

什么是养老财富储备？一般来说，养老金财富储备也称为养老金储备。中国养老财富储备主要由三大支柱养老保障体系提供和形成:第一大支柱是国家责任下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储备和国家社会保障基金(主权养老基金)；第二个支柱是雇主责任下的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准备金；第三个支柱是家庭责任下的个人养老金储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称第一支柱养老金为“公共养老金”，第二和第三支柱养老金统称为“私人养老金”。

虽然明年我国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但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人均gdp水平仍然较低，养老财富储备明显不足。截至2018年底，14亿中国人的私人养老金储备约为1.5万亿元，不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5%，而3亿美国人的私人养老金储备高达28万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超过140%；即使是新加坡、韩国、以色列、瑞士、瑞典等人口较少的国家，私人养老金储备也比拥有14亿人口的中国多；甚至一些发展中国家，如巴西、智利、南非等。，拥有比中国更多的私人养老金储备。

目前，中国基本养老保险(公共养老金)的第一支柱是“一大支柱”；第二支柱企业年金覆盖面窄，规模小，难以扩张；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刚刚开始，这基本上是空怀特。面对人口老龄化，中国的短板或软肋是，民营养老的第二、三支柱发展严重滞后，因此有必要尽快使中国14亿人的民营养老真正做大做强。

众所周知，美国家庭不会囤积房屋，甚至不会存很多钱，但美国有超过3亿人拥有28万亿美元的私人养老金储备。此外，他们还直接在其家庭资产中持有大量公共资金。由于大量私人养老金直接持有近10万亿美元的公共基金，私人养老金和公共基金共同构成了美国股市最重要的两个机构投资者，同时也是长期机构投资者，从而支撑了美国股市“慢牛”和“长牛”的格局。同时，美国股票市场也为美国养老金和家庭理财的保值增值提供了强大的物质基础和市场保障。这是一个互利共赢的结果。

与美国的情况不同，我国企业年金的发展严重滞后，这极大地影响了第二、三支柱的私人养老金储备。另外，在解决了中国的温饱问题之后，家庭理财还没有上升到养老财富储备的高度，其主要特征至少有三个:一是中国的家庭资产单一，存款、股票和窝棚，缺乏多元化投资和组合投资的意识；第二，中国的家庭理财偏好短期投机和快钱，希望一夜暴富，快速成功；第三，家庭理财缺乏养老储蓄和养老投资意识，国家养老财富储备严重不足。

相应地，各金融机构开发了各种“卖空”资产管理产品和理财产品，以满足家庭理财中卖空和快钱的需求，进一步强化了家庭理财的短期性和投机性。私人养老金储备规模狭窄和短期投机、快钱的家族理财模式是中国资本市场长期资金短缺的重要原因，进而形成了独特的a股“零售市场”结构。

明年，我们即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中央政府做出重大工作部署，稳步增加老年人财富储备，时机已经成熟。一方面，通过完善社会保障体系，进一步扩大养老金储备规模；另一方面，金融机构有义务和责任引导家庭理财观念从短期投机和快钱向养老储蓄和养老投资的转变和升级。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使国家养老金财富储备变得真实、更大、更强。充足的养老财富储备有利于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危机，为中国资本市场提供巨大的长期金融支持，这将是一次重大的政策创新和一举两得的战略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