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登新：提高养老财富储备的内涵及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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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预见，一旦中国14亿人口的养老财富储备被调动起来，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最终肯定会超过美国。到那时，所有的人和资本市场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作者:董登新教授，武汉科技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所长

2019年11月2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中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这是中国在本世纪中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战略性、综合性、指导性文件。《规划》首次提出“稳步增加养老财富储备，完善更公平、更可持续的社会保障体系，不断提高全民福祉水平。”这是中央政府文件首次提出“养老财富储备”这一特殊概念，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策信号。

12月8日下午，由50名成员组成的中国养老金融论坛在北京金融街丽思卡尔顿酒店(000402)召开闭门会议，研究解读中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中长期规律。会上，我谈到了养老财富储备的概念和提高国家养老财富储备的途径。我的发言大致内容概括如下:

尊敬的董克勇教授和他的同事们，我很高兴上午参加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的盛大年会，下午参加论坛的闭门会议。我刚才听了杨燕绥教授和王红书记的讲话，收获很大。今年，由50名成员组成的中国养老金融论坛取得了新的进展。除了发布第四份中国养老金融发展报告(蓝皮书)，论坛还与美世集团在墨尔本首次联合编制了2019年中国版美世全球养老指数，这是一项重要创新。此外，论坛与新浪财经首次举办了2019年中国养老金融行业评选活动，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我相信，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的社会地位和智库功能将变得越来越重要。今天的闭门会议，我想重点谈谈养老金财富储备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以及提高国家养老金财富储备的主要途径。中共中央和国务院首次提出了“养老财富储备”的概念。目前，还没有明确而权威的解释。由50名成员组成的中国养老金融论坛有必要也有责任对“养老财富储备”做出明确界定。

如何正确理解“养老财富储备”这一新概念？在我看来，理论上，养老金财富储备包括系统内的养老金财富储备和系统外的养老金财富储备；它不仅包括三大支柱的养老财富储备，还包括三大支柱以外的养老财富储备。具体来说，养老金财富储备可以分为三种类型:

(一)三大支柱税收计划养老金储备

根据国际惯例，养老金储备主要是指“递延纳税”的三支柱养老金储备。在中国，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第一支柱包括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和主权养老保险基金(国家社会保障基金)；第二支柱包括企业年金准备金和职业年金准备金；第三个支柱是递延所得税的个人养老金储备(如中国的递延所得税商业养老保险)。三支柱养老金储备是透明的、公开的，并且易于统计。

(二)家庭持有的“非税收优秀”养老储蓄和投资

这部分主要是指“非税收优惠”的养老储蓄和第三支柱投资，包括家庭自主安排的存款，但不包括税收优惠计划、理财产品、资产管理产品、证券投资和独立产权房。这部分养老金财富储备的界限模糊，具有很强的私密性，尤其是短期储蓄和长期储蓄的养老金目标难以区分，统计数据难以获取。

(三)达到法定退休年龄后继续工作的收入

在欧美国家，达到法定退休年龄后继续工作的收入已经成为养老保障的“第四条腿”。在美国，65岁以上的人继续工作的比例高达20%，65-69岁的人的就业率高达33%。在65岁以上老年人的收入来源中，退休后继续工作的收入高达29%。

相反，我国的法定退休年龄比较早，比如女特勤人员为45岁，女职工为50岁，女干部为55岁，而“城乡居民”男女都在60岁退休，这使得很多职工过早退休，养老财富储备严重不足。因此，在这些过早退休的人中，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人在退休后继续工作，这也将对增加养老财富储备起到一定的作用。

如何提高国家养老金财富储备？我认为，基本路径应该从“供给面”来驱动，具体路径有两条:一是制度供给；第二，产品供应。前者侧重于纳税养老金计划；后者侧重于家庭理财计划，具有非税收的优秀退休目标。

从制度供给的角度来看，有必要借助社会保障费下调的历史契机，重新整合养老保障三大支柱体系，真正实现制度的公平、有效和可持续性。(1)大幅降低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缴费比例，恢复第一支柱底线保障的制度原点，防止老年人贫困；(2)要成为第二大支柱，必须将企业年金、职业年金和住房公积金结合起来，建立中国版的“强制性公积金”，将住房保障和补充养老金有机地融合在一个体系中；(3)引导公民将“养老财富储备”作为家庭理财的最高目标；(4)将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和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男女法定退休年龄统一到60岁。由于时间限制，我将不讨论上述问题。

在产品供应方面，在基本解决了温饱之后，我们家的大部分理财者更喜欢短期投机和快钱，他们想一夜暴富。然而，金融机构为了迎合投资者的口味，开发了大量短期或超短期的“投机性”资产管理产品，有些资产管理产品已经推出了很长时间，具有短期和长期的使用，这就滋生了大量的期限错配风险，最终导致监管风暴和市场冲击。更糟糕的是，虽然我们明年就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但国家对养老财富储备的观念仍然很淡漠。中国有14亿人口和2.5亿老年人，个人养老金储备只有1.5万亿元，远远低于3亿美国人28万亿美元的个人养老金储备。

如何将“短炒快钱”的家庭理财模式逐步转变为以养老财富储备为目标的新型家庭理财理念？在我看来，这主要取决于产品供应商，包括银行、保险、信托、证券和基金。作为产品的供应商，金融机构的作用非常重要。一方面，金融机构应发挥好家庭理财顾问的作用，真正承担起国家养老储蓄和养老投资教育的义务和责任。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借鉴国外金融机构的先进经验和成功做法。另一方面，金融机构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开发满足散户或家庭的中长期投资产品，这不仅可以引导家庭进行长期投资，还可以有效推动a股市场的“去零售”进程。只有这样，投资者和分散的小群体才会愿意将他们的家庭财富交给金融机构长期保管，从而为中国资本市场提供一个长期稳定的资金来源。否则，就是金融机构的失职、违约和无能。

可以预见，一旦中国14亿人口的养老财富储备被调动起来，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最终肯定会超过美国。到那时，所有的人和资本市场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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