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涛：关于东北 这里有一个颠覆式“药方”

本篇文章8552字，读完约21分钟

问题不在于东北人。虽然东北人的某些特征在某些事件中被衬托出来。中国东北地区的问题是，自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没有足够的商业流动。一个没有贸易流动的地方不可能有大量的投资。没有大量的投资，就不可能形成足够规模的商业阶层。

作者简介:岳涛，原《南方都市报》首席记者、新华社特约研究员

岳涛:中国程心主席毛振华的一段视频让这片黑土地保持闪亮和黑化。

问题不在于东北人。虽然东北人的某些特征在某些事件中被衬托出来。

中国东北地区的问题是，自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没有足够的商业流动。一个没有贸易流动的地方不可能有大量的投资。没有大量的投资，就不可能形成足够规模的商业阶层。

东北并没有被一轮完整的资本商业所冲垮，一直是一个大政府小企业的社会。

商业生态和文化从来没有比具有地域特色的官方和商业生态更好。

此外，有太多的因素决定了东北的长期趋势。以下是其中一项声明:

来源:金钱有话要说

我对东北经济问题的看法可能会推翻绝大多数人的现存观念，而且篇幅比较长。请在发表评论前耐心阅读。

中国东北——世界上最独特的土地

从古代到现在，中国文化中人们分析实际问题的方法无非是:“这个皇帝做不到，这里的官员做不到，这里的人做不到”。似乎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更换皇帝、官员或种族来解决。对于影响社会发展的其他变量，他们不关心、不注意或不理解。

当林先生的团队写这份报告时，无非是建立模型、翻年鉴、寻找变量、填写数据和运行Return。除了年鉴，其他变量呢？-恐怕前线的医生/博士后不知道任何其他变量。自古以来，每个人都依赖这种逻辑——官员在制定政策时有问题，人们的思想僵化。如果官员改变政策，人民改变主意，他们就能“十拿八稳”。

那么，东北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为什么东北振兴计划在过去的十年里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我认为我们需要跳出传统思维，看看中国东北的土地本身。

让我们首先回忆一下地理知识:

中国的冬季气候是世界上同纬度地区最冷的

以下是全球月平均温度等温线图，中国的等温线位于最南端。

俗话说:“北欧和加拿大也很冷，但都是最发达的国家，所以东北也可以发展得很好。”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让我先举一些例子。以下是北美、加拿大、西北欧和中国部分城市一月份的平均气温:

从上表可以看出，中国最北的首都哈尔滨位于北纬46度，欧洲的巴黎是北纬48度，伦敦是北纬51度，赫尔辛基高达北纬60度。哈尔滨的纬度比他们低，但月平均气温比他们低15-20度。

在以寒冷著称的加拿大和北欧，超过95%的人口生活在冬季气温与中国北方相似的地区。

西欧主要城市的纬度与被中国人视为“极北”的齐齐哈尔和漠河相似，但它们的冬季气温与中国长江流域相似。

即使是阿拉斯加人口稠密的地区，冬天也比沈阳暖和，更不用说黑鸡了。

总而言之:

在世界其他国家，人口超过100万的城市冬季气温低于或等于长春，只有俄罗斯囚犯被流放的新西伯利亚和蒙古首都乌兰巴托。

还有一个常见的说法:“虽然东北很冷，但有很多资源。如果东北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光靠卖资源就能发大财”——我想说的是，持这种观点的人还需要补充他们的地理知识。

我在副标题中说中国东北是“世界上最独特的土地”的原因是，虽然冬天很冷，但纬度不高，所以夏天足够热。哈尔滨7月的日平均最高气温可达27-28度，巴黎为24度，赫尔辛基仅为21度，阿拉斯加安克雷奇的冬天比哈尔滨暖和得多，仅为18度。

中国东北的夏季温度足够高，可以喂养大多数农产品(000061)，使东北成为中国最重要的农场。世界其他地区的冬季气温与中国东北地区相似:北欧的北极圈、加拿大北部、西伯利亚北部和阿拉斯加北部。由于夏季气温太低，无法生产农产品，它只能处于捕鱼和狩猎状态。

众所周知，在农业社会中，人口分布与粮食产量高度相关。自19世纪中叶以来，清政府放开了六条边，大量的农业人口在关内冒险来到了关东。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中国东北的人口从占全国人口的1/100(19世纪50年代为300万)增加到占全国人口的1/10(19世纪40年代为4000万)。从20世纪中期至今，东北地区的人口一直保持在全国水平的1/10左右，这与其纬度无关

让我们看看欧洲、美洲和亚洲的人口情况，那里和东北一样冷:

以下是北欧人口密度图。它的大部分人口分布在南部沿海地区。除了北部分散的中小型住宅区外，大部分都是空白人。上面红色圆圈中的小镇叫做阿尔塔，它被认为是挪威最北部的一个“重要城镇”，拥有20，000人口。月平均气温为零下8.7度，比沈阳高近3度。

下面是阿拉斯加的人口密度图，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阿拉斯加是“北极”的同义词，但是阿拉斯加最大的城市安克雷奇1月份的平均气温比沈阳高2度。阿拉斯加比新疆大，但它的人口只有70万，而且大部分生活在相对温暖的南部海岸，而广阔的北部基本上是无人的土地。图中的圆圈是拥有3万人口的奥罗拉度假胜地费尔班克斯。1月份的平均气温为零下22度，比拥有170万人口的黑河市的平均气温低5度左右。

从上面可以看出，挪威的冬季气温比沈阳高，人口只有黑龙江的1/7左右，而其油气产量是大庆油田的5倍。换句话说，挪威的人均油气产量是黑龙江的30多倍。如今，阿拉斯加的油气产量约为黑龙江的60%，而其人口仅不到黑龙江的1/50，因此阿拉斯加的人均油气产量是黑龙江的30多倍。

如果黑龙江现在的石油、天然气和木材产量能达到几十倍。也就是说，如果黑龙江能生产全世界所有的石油和木材，估计黑龙江会像阿拉斯加和挪威一样富裕，但这是不可能的。以俄罗斯为例，其人均油气产量接近黑龙江的10倍，但俄罗斯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不到1万美元。

由此可见，“世界上最独特的地区”东北，由于夏季气温高，人口少，不能依靠资源致富。

市场上还有一种说法:“如果东北仍在日本手中，它将比现在发达得多。”然后让我们来看看日本气温相似的地方的发展。

以下是日本的人口密度图。可以看出，北海道最北部的人口密度很低——北海道占辽宁面积的60%，人口只有辽宁的1/8。红圈里是旭川，日本北部最后一个主要的聚居地，人口超过30万。一月份的平均气温是零下7.5度，比沈阳高4度。如果辽宁的人口密度和北海道一样，辽宁的人口需要从4000多万减少到800万左右。

让我们总结一下:

欧洲的人口密度是中国的60%。北欧比辽宁稍暖和，比吉尔吉斯斯坦暖和得多，但其人口密度不到东部三省的十分之一

北美的人口密度是中国的1/9。阿拉斯加的人口稠密区比辽宁暖和，比吉尔吉斯斯坦暖和得多，但它的人口密度只有东部三省的千分之二

日本的人口密度大约是中国的三倍。北海道比辽宁暖和，比冀北暖和得多，但它的人口密度只有东部三省的三分之一

所以我们会发现中国东北真的很“独特”，世界上其他比中国东北更温暖的地方基本上不是人的土地。即使在像日本这样人口稠密的国家，人们也宁愿守卫狭窄的关东平原，也不愿住在人口密度很低、范围更广的北海道。即使日本政府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投入巨资试图振兴北海道，也是徒劳的。

因此，我们会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今天中国东北地区的“超高人口”只是农业时代超高人口的自然延续，是由其独特的“冬冷夏热”引起的。随着工业化、城市化和人口按产业结构要素的自由流动，东北地区人口大规模外流和大规模减少是必然的趋势。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在如此寒冷的冬天有如此庞大的人口聚集在这样一个地区，而中华民族又不是一个外来的基因，所以不应该有例外。

气候、工业和人心

很多读者看到这一点，仍然会嘲笑我:“东北人不是因为怕冷才留在东北，而是因为东北社会太黑暗，做事缺乏道德，开公司被政府吃掉”，“东北在张大帅、满洲国和新中国初期都很nb，现在不nb的原因是近年来的政策导向问题。”如果这真的是你提到的气候原因，那么中国东北以前就不可能这么nb了。”

为了解释这个问题，让我举另一个国外的例子。让我们来看看布法罗的兴衰，布法罗是美国和加拿大边境上的一个大城市。布法罗的位置如下图所示。19世纪初，连接五大湖和哈德逊河的伊利运河竣工了，因此五大湖地区的食品和工业产品可以乘船出海，而不是依靠牛车。这条运河直接导致纽约成为北美的内海之口，并超越费城成为美国最大的城市。与此同时，布法罗在19世纪末也成为美国第十大城市，直到20世纪50年代仍是美国第15大城市，因为布法罗位于交通枢纽，与运河、钢铁和面粉等产业一起一举崛起。

下图显示了建于1931年的布法罗市政厅，至今仍是美国最大的市政建筑之一，展现了这座城市昔日的辉煌。布法罗甚至是美国第一个完全电气化的城市。

然而，好时光并没有持续很久，水牛的人口数量从20世纪50年代的第15位下降到2010年的第50位。也就是说，水牛城从美国的一个重要城市落到一个无足轻重的“东北老工业基地”，只用了60年，也就是两代人的时间。

我曾经发了一张照片——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美国前20大都市地区的人口变化。蓝色的是急剧下降的城市，红色的是急剧上升的城市。从图中可以看出，不仅布法罗，而且美国的“东北老工业基地”都在向四面八方衰落，而大量的南方城市却在崛起。

为什么中美“东北老工业基地”都在衰退？原因也很简单——经济结构发生了变化，所需的地理要素也发生了变化，最终人们的心也发生了变化。

让我们先来看一组这些年来中国三大产业在gdp中所占的比例:

2010年中国的城市化和工业化进程与20世纪30年代美国相似。正是在这个时候，中美两国的重化工业增长率达到了顶峰，这也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城市和美国最后的荣耀。

从上图可以看出，在2000-2010年期间，二次生产的比例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所上升，煤炭、钢铁、机械、化工和电力的价格也以同样的价格上涨。也是在这个时期，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率超过了全国平均水平。赛东还记得，当年媒体谈到东北时，都在谈论东北如何从90年代的下岗潮中复苏，重工业企业如何蓬勃发展。沈阳市铁西区在今天的总理领导下，完成了棚户区改造，实现了工业企业的产业升级，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国家支持振兴东北和沈阳铁西区，见证巨大变化

http://news.china/zh_cn/domestic/945/20060924/13646804

自2010年以来，中国重化工业的超高速发展已经结束，二次生产停滞不前，三次生产所占比重以每年1%以上的速度跃升。大约在同一历史阶段，中美“东北老工业基地”开始集体衰落。

一个简单的事实是，农业和重化工业高度依赖于特定的地理条件——中国东北的大平原、大庆的油田、山西的煤、河北的铁、辽宁的煤/铁/港口以及沿海深水港的炼油基地。

虽然第三产业不在乎这些特定的地理条件，但它需要力量、资本和人才，而这三点需要合适的位置和不太差的气候条件。

中国东北的大部分地区都不满足后者——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大规模地在这样寒冷的地区过冬。

东北的辉煌是因为当时以第一、第二产业为主，第三产业只是点缀。东北在发展第一和第二产业方面有着独特的优势——大平原、煤炭、钢铁和石油，以及日本、俄罗斯和苏联的技术出口。

重工业化结束后，东北第三产业发展所需的动力、资金和人才遇到了难以突破的气候瓶颈。因此，东北人凭借权力、金钱和知识开始“孔雀东南飞”。即使这一代不会飞，它也会给下一代财富，让下一代飞走。我们可以观看以下新闻:

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东北地区的人口流失并不严重。它在十年内损失了100多万英镑

文章中说:

“我们根据第五次和第六次人口普查的结果进行了分析。基本上，10年内有100多万人外流。”“应该承认，在中国东北损失的100多万人口中，高层和管理层——生产线的骨干——占了大多数。”

如上所述，2000-2010年是中国东北最后的黄金十年。总的来说，这10年人口流失不是很严重，但是高端人口已经开始大量离开。

慢慢地，整个东北变成了一个跳板，所有东北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在东北挣够钱，然后离开——或者至少去沈阳，最好是大连”——辽东半岛是东北唯一一个冬天的温度和华北差不多的地区。

因此，“东北人不怕冷而离开”越来越成为谎言中的囚徒困境。也许不是100%的东北人都想离开，但即使一个地区只有20%的人想一辈子“离开”，这20%的人也不再期望自己的家乡会有很好的变化，不再把一半的投资投入到家乡的兴衰中，不再期望维持现有的人际关系，不再担心别人说自己的闲话。即使为了能够离开，它也毫不犹豫地耗尽我家乡的资源和鱼。当剩下的80%的人发现20%的人在秘密建造末日逃生船时，他们慌了。

因此，官员在任期内可以赚取尽可能多的收入。能够造假的先建，能够收税的先收，能够被屠宰的先宰——因为三亚的别墅、天津的蓝海豹、大连的海景和北京的抵押贷款都依赖于近年来的收成。辽宁统计数据在过去两年中出现了急剧的负增长，这是对前几年虚假报告的回答。

辽宁省省长陈启发:我们在压力下挤水

我的家乡在祖国的西南部，所以我很清楚东北不是唯一一个被计划经济毒害的地方；不仅东北有“等待”的严肃思想；“人懒”不是东北人的本性。

从中央政府获得人均转移支付最多的地区分为三类:

青海、西藏、新疆和蒙古等边境省份

西南落后省份，如四川、重庆、贵州和云南

东北

国有经济比重、财政支出比重、固定投资比重、转移支付比重等。，西南各省市并不比东北逊色，他们的官本位极其严重。半天麻将、半天课、一顿晚餐、一杯酒，都是全民的文化现象。

那么，为什么长期落后的西南地区近年来成为超高速经济增长的典范，而东北地区却被人耻笑？为什么林毅夫老师认为像重庆和湖北这样落后的内陆省份是东北应该学习的榜样？中国东北能以他们为榜样，获得转机吗？让我们进入下一部分。

湖北、重庆和大山

林毅夫的“吉林药方”，或者说他的整个“街沟”，其精髓在于他相信一个地区可以借鉴其他发展阶段比较成功的地区的产业结构来设计自己的产业结构，通过比较成功的经验来实现快速发展。

吉林处方给出的比较对象是湖北和重庆，因为它们的人均gdp与吉林相似，是近年来增长最快的地区。

黄多年来详细阐述了重庆的产业发展思路:通过引进pc和手机产业链，从上游零部件到下游组装，重庆已经完全承接了长三角和珠三角的电子加工产业转移。短短几年，重庆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个人电脑生产基地和仅次于广东的全球第二大手机生产基地。重庆出口量大幅增长，国内生产总值增速多年来一直走在全国前列，成为内陆省市发展的典范。

根据吉林药方，重庆和湖北继承了农业剩余劳动力巨大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实现了超高速发展。吉林省接近人均gdp，而且吉林省地处平原，农业机械化程度较高，因此同等发展水平所需的农业劳动力应该较少。根据“处方”计算，吉林省有300多万农业剩余劳动力。因此，这些劳动力可以转移到劳动密集型产业，如纺织和电子加工，使吉林可以实现两位数的高增长，如重庆和湖北。

这个逻辑似乎没问题，但我对此的评论是:

林老师团队中从事这份报告的医生/博士后缺乏地理知识

让我们先来看一个比较，2015年湖北和吉林的人均gdp

重庆直辖于各区县。以下是2015年重庆市各区县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从上表可以看出，虽然三个省市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都在8000美元以上，但它们的分布却大不相同。重庆和湖北的分布差异极大，省市人均收入在3000-4000美元的贫困地区很多。然而，吉林的分布差异很小，而白城，最差的城市，人均5700美元。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地理问题——重庆和湖北有很大且连续的高落差山区。由于地形和地貌的原因，这些地区人均耕地很少，仅靠农业甚至不能养活自己。很多农民只能出去工作。然而，东北平原所占比重明显高于华南平原，人均耕地面积明显高于华南平原。重庆+湖北的人均耕地面积只有吉林省的1/3。

从下面的一组数字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这三个省市之间的差异:

湖北省102个区县中，有25个国家级贫困县，占24.5%

重庆市40个区县中，有14个国家级贫困县，占35%

吉林省60个区县中，有8个国家级贫困县，占13.3%

在第六次人口普查中:

湖北登记人口为6176万，常住人口为5724万

重庆的注册人口为3276万，常住人口为2885万

吉林省注册人口为2723万，常住人口为2746万

可以看出，湖北和重庆有数百万人长期定居在省外，而吉林的注册/常住人口基本相同。

极端恶劣的自然条件和无法生存的耕地面积会导致大量的人离家外出。在条件更差的贵州，该省近20%的人口居住在省外——所以我们经常看到大学生去重庆、湘西、鄂西北、贵州和云南教书和帮助穷人，但很少有人去东北教书和帮助穷人。因为中国东北的大部分农村条件太好，不能帮助穷人。

除了连片山区，另一个有大量农民工的连片贫困地区是河南、山东和安徽交界处的“中原塌陷区”。由于黄河洪水、淮河破坏、盐碱和该地区庞大的人口基数，全国许多区县的人均gdp都在下降。以安徽省阜阳市为例，它是一个著名的农民工城市，拥有数千万的注册人口。2016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为2500美元，不到全国平均水产品的1/3，甚至只有贵州省的一半。

在过去的几年里，长江三角洲已经向内陆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最成功的例子是富士康在重庆、成都、郑州、贵阳、合肥、武汉，这些地方产生了大量赤贫的农民工。原本在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的农民工返乡就业，也促进了上下游电子产业链的发展。在过去的几年里，这些城市也成为了快速发展的典范。

20世纪90年代至2010年代，正是这些绝望、贫困的农民工支撑着长三角和珠三角出口加工的快速发展，支撑着家乡2010年至今的产业转移。

吉林省呢？没有这样偏远的山区，没有大规模的赤贫，也没有黄泛、洪灾和盐碱地。最贫困城市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接近6000美元，大多数农民还没有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也没有动力去参与艰苦枯燥的劳动密集型加工业。

我们以安徽为例:

阜阳市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2500美元，注册人口1060万，常住人口800万，四分之一的阜阳人长期定居在阜阳以外。

黄山市人均国内生产总值6000美元，注册人口148万，常住人口138万。只有1/15的黄山人人长期定居在黄山之外

湖北、四川、重庆、贵州和河南相似。那些住在平原和坝子地区的人每天都打麻将、打金花、喝啤酒、吃火锅和吃小龙虾，这和中国东北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很难转移到吉林省的两类“希望产业”，如“纺织”和“电子加工”。

简而言之，就是:

让每个家庭拥有数十到数百英亩耕地的东北农民去富士康和平台上的纺织厂肯定是个笑话

如果不是因为分散在山坡上的人均2分的贫瘠农田不能养活全家，南方内陆山区的农民怎么会愿意离开家乡去做这种低端产业呢

在我看来，能写这种分析文章的一线医生/博士后学生一定从未参加过西南山区的教学活动

更重要的是，我已经解释了很多次——还有100个人。中国西南地区有20名14岁以下的人，东北地区只有10名。根据林老师的“吉林处方”，吉林省16-59岁的劳动力比例高达68.6%。然而，面对倒金字塔式的年龄结构，大多数40岁以上的“劳动者”怎么能走上富士康的流水线呢？

我的“吉林药方”

中国东北问题的根源在于其独特的地球气候条件。所有拯救东北的主动和被动的尝试都不足以抵制这一基本的自然法则。

东北的冬天已经够冷了，所以一定比例的人将永远把离开东北作为他们的终生目标。中国东北的夏天已经够热的了，以至于在后工业时代，它囤积的工业人口远远超过了它的能力。

中国东北不够富裕，高端第三产业所需的权贵和财富不会站在这里。中国东北还没有穷到迫使无产者去富士康的装配线。

再过两三代，中国东北的人口将从全国的9%下降到不到5%甚至更低。中国东北的工业足以支撑其“膝切”人口进入发达社会，就像北欧、北海道和阿拉斯加一样——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地区，只有很少的人口才能导致高人均收入。

巨额转移支付、巨额固定资产投资和人为的“产业政策”只会造成巨大的浪费。中国东北的一些地区甚至在只有200万人口的地级市建设时速300公里的高速列车，这无疑是浪费精力。

减少这些不必要的投资浪费，增加辽东半岛城市群和天津等华北大城市的建设用地供应。让东北人自然地迁移到他们更喜欢的温暖地带是明智之举。

在东北内陆，人们也有必要尽可能方便地在哈尔滨、长春和沈阳买房、定居、生活和工作。只有高效的大城市才能以尽可能低的成本抵御严寒，并保留那些具有东北特色的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军事工业和重工业——只有当城市足够大时，人才才会想留下来。

中国东北的大部分地区，除了几个大城市和特大城市，都将成为机械化的粮仓、野生动物保护区和连绵不断的国家公园，这将是不可避免和不可逆转的未来。

也许残酷，也许无情，但对大多数东北人和这片东北土地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账号“月桃”。作者授权金融网站发布。请不要擅自转载。如果你对干货有意见或文章，你愿意为投资者提供最权威和专业的意见。无论你是权威专家、金融评论家还是智囊团，我们都欢迎你积极投稿，并在金融网站的著名栏目中安家。电子邮件地址是明佳@jrj，电话号码是010-83363000-3477。期待您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