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远：个税改革最有价值的内容被集体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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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行税制未能发挥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的基本功能，原因不仅在于门槛过低，还在于整个税制在制度设计上需要全方位颠覆。

作者:著名经济学家马光远

中国现行税制未能发挥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的基本功能，原因不仅在于门槛过低，还在于整个税制在制度设计上需要全方位颠覆。

除了对个人收入来源进行相应的分类外，还采用了综合个人所得税制度。

“增加儿童教育、大病医疗等特殊费用的扣除，合理减轻负担”这句话，应该得到热烈的掌声。

李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增加子女教育、大病医疗等特殊费用的扣除，合理减轻负担，鼓励群众增收节支。”看直播的时候，我注意到李总理在读《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当代表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代表们对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的共识是显而易见的。

应该承认，提高起征点肯定会减轻工人阶级的税收负担。然而，“两会”期间每次都极为激烈的起征点，对于减轻工人阶级在税制改革中的负担来说，却是最没有价值和意义的。目前的起征点是2011年确定的3500元。如果这一调整提高到5000元(这是最有可能的)，工人阶级能少付多少税？告诉大家每个人只能存不到20元。显然，如果每个人都知道提高起征点每个月只能节省这么少的税收，他们肯定不会如此热衷于此事，NPC代表和CPPCC议员也不会每年都不厌其烦地谈论这个问题。

事实上，中国税收制度的不公平设计不仅在于低税收门槛，还在于提高税收门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收入差距扩大所引发的社会阶层矛盾。然而，中国现行税制未能发挥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的基本功能的原因，不仅在于税收门槛过低，还在于整个税制需要全方位颠覆。甚至可以肯定地说，在中国的税制中，低门槛是最不值得关注的。放眼世界，个人所得税的价值在于调节收入分配，其实质在于穷人不纳税，中等收入者少缴税，富人多缴税。目前，我国个人所得税的设计恰恰相反:富人不缴纳太多的税，中低收入群体成为最重要的纳税群体，从而背离了个人所得税本身的公平正义，这是我国个人所得税制度的最大缺陷。

在美国，近50%的工薪阶层只承担5%的联邦所得税，10%的高收入者承担60%以上的个人所得税，1%的高收入者承担30%以上，从而形成了一个相对完善的“倒金字塔”税负结构。在中国，占人口20%的富裕阶层缴纳的个人所得税约占总税收的10%，中低收入阶层缴纳的个人所得税约占总税收的60%，形成了一个以穷人为主要纳税人的奇妙的税收结构。

特别是就税制而言，我国个人所得税采用的是分类所得税制，这与国际趋势不相适应。只有少数国家实行分类征收个人收入的税制，完全不考虑纳税人家庭负担和支出的扣除制度。与国际上流行的综合税制相比，它有明显的缺陷。开征不同性质的收入分成很难全面、完整地反映纳税人的真实纳税能力，导致收入来源多、综合收入高的人少缴税甚至不缴税，而收入来源少、收入低的人反而多缴税的不公平现象。

正是由于分类所得税的上述弊端，从世界各国个人所得税的历史背景来看，现在很少有国家实行简单的分类所得制度，而是综合与个人分类所得相结合的混合税制。除了对不同的收入来源采取相应的分类外，他们还采用了综合的个人所得税制度，将其年收入纳入征税范围，从而避免了收入项目多而税收少的制度悖论。

在减税项目的设计上，国外不仅为低收入阶层提供了特殊的税收抵免项目，还综合考虑了纳税人的家庭负担和供养人口的实际情况，允许纳税人根据供养人口的数量和实际负担扣除一定数额的生活费用。这些合理的制度设计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税负，并将个性化和人性化的核心嵌入到个人所得税本身的制度结构中。中国现行的扣除项目是根据纳税人的个人支出设计的，不仅忽略了中国“本土文化”中家庭收入负担的传统，也忽略了个人收入承担整个家庭支出的事实。

为此，在中国的税制改革中，业界一直呼吁全面调整和修订个人所得税。除了不合理的起征点之外，更重要的是顺应国际税收趋势，摒弃分类所得税制，建立分类与综合相结合的税制，充分考虑纳税人的实际负担和支出，使个税真正成为调节贫富差距的工具，而不是劫贫济富的工具。

财政部部长肖杰在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加快建立现代金融体系》专题文章中也指出，今后税制改革的方向是“建立综合与分类相结合的个人所得税制度，优化税率结构，完善税前扣除，规范和加强税基，加强税收征管，充分发挥个人所得税的调节作用。”根据这一方向，未来的个人所得税将完全过渡到分类与综合相结合的税制。在扣除方式上，将综合考虑家庭负担，实现由个人纳税向家庭纳税的转变。系统设计体现了纳税人家属费用的扣除。同时，考虑到中国人在住房、教育、医疗等领域的支出占个人收入的比重，以及这些领域不适当的改革措施导致个人支出大幅上升，这些支出应该允许从个人所得税中减免。

通过一系列配套改革和税收制度的整体设计，税收负担真正做到了合理、公平。这是税制改革的核心和重点。我们的许多委员会成员，空，都很热情，但他们很少在提出建议时做功课，他们只盯着微不足道的门槛，他们看不到或不知道真正影响税收公平的核心问题。这真是捡芝麻丢西瓜。

从代表们的掌声来看，当他们听到要提高门槛时，代表们兴奋地鼓掌。但是，李总理最有价值的报告政府的工作是“增加儿童教育和重大医疗等特殊费用的扣除，并合理地减轻负担”。这意味着我国个税的整体改革已经启动，分类和综合税制将成为未来的发展方向。老百姓(603883，诊断单位)病重，赡养老人，在这里，真的应该有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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