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辉华：地方政府为何自曝GDP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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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初，许多地方政府忙于挤压地方gdp。事实上，许多年前，在其他地区，他们开始从国内生产总值中榨取水分，而这只是媒体所不知道的。为什么？请参阅本文中的分析。

作者:聂，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所副所长，经济学院教授

【引言】2018年初，许多地方政府忙于挤压地方gdp。事实上，许多年前，在其他地区，他们开始从国内生产总值中榨取水分，而这只是媒体所不知道的。为什么？请参阅本文中的分析。

2018年初，许多地方政府忙于压缩地方gdp，有些是公开的，有些是秘密的。例如，1月5日，内蒙古自治区宣布，2016年工业增加值将减少2900亿元，占原工业增加值的40%，约占全区gdp的16%。1月11日，天津滨海新区宣布，2016年区域国内生产总值将从10002亿元降至6654亿元，降幅约为33%。一年多前，辽宁省政府公开承认，2011年至2014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存在水分，2016年膨胀的国内生产总值约为23%。2017年6月，中央检查工作领导小组对吉林、内蒙古“回望”结果进行了反馈，明确指出两地存在经济数据造假问题。因此，吉林省省会不会公开宣布将挤压gdp，所以让我们拭目以待。事实上，许多年前，在其他地区，他们开始从国内生产总值中榨取水分，而这只是媒体所不知道的。

首先，挤压前gdp是新官员的战略行为。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前，“只考虑国内生产总值的理论”非常盛行，官员的福利、晋升和个人权力往往与地方国内生产总值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经济学家发现，在其他条件相同的前提下，一个地区的gdp增长率越高，地方主要官员的晋升概率就越高。一方面，提高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的方法是增加大型项目和新项目的数量；另一方面，在上一个任期开始时，我试图挤出前任gdp的“水分”，也就是压低股票。只有当一个更高，一个更低，一个增加，一个减少，并采取两项措施，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才能迅速提高，在开始的前一个任期。通过对地级市gdp增长率的分析，一些经济学家发现，在很多地区，gdp增长率在新一届地方领导人上任的那一年比较低，但在第二、三年明显上升，第四年有所放缓。因此，新官员上任时“挤水”几乎是一个“潜规则”。但是，这种挤压行为通常是隐蔽的，所以只需要相关部门稍微收紧统计口径。因此，面对最近一些地区公开承认的虚假或虚增的gdp，我们不应该大惊小怪，而应该冷静对待。

其次，挤压gdp是地方政府在新统计法规出台后避免棘轮效应的本能反应。地方政府开始频繁从地方gdp中榨取水分的第二个原因是统计系统发生了变化。2017年6月26日，中央深化改革小组审议通过了《地区生产总值统一核算改革方案》。根据新的地区生产总值统计制度，各省的生产总值核算不再由省统计局负责，而是由国家统计局和省统计局在国家统计局的领导下共同完成。这意味着地方政府在未来将水注入国内生产总值越来越困难。由于注水困难，我们必须想办法先把水挤出来。否则，为了保持一定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国内生产总值中有更多水的地区今后将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被追究责任或受到惩罚的风险将越来越高。

第三，压缩gdp是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博弈的一个法律准则。目前，整体经济面临下行趋势，地方财政支出居高不下，但财政收入日益紧缩。在这种情况下，少数地方政府可能很难偿还各种显性或隐性的地方债务。为避免地方债务“跨期传导”的道德风险问题，财政部多次申请加强地方债务管理。因此，一些财力薄弱的地方政府向资本市场表明，他们希望打破地方债务的刚性，通过挤出gdp的水分来支付神话。然而，我们绝不应该认为“贫穷的政府”是“弱势群体”。他们也可能利用这一点来完善谈判法，并要求中央政府在下一个划分财权和行政权的过程中增加转移支付和财权分配。

gdp掺假的直接原因是地方政府的激励扭曲。在“数字来自政府，数字来自政府”的循环中，地方政府的主要领导人不仅是gdp竞争的参与者，也是gdp竞争的记录者。在上级和群众监督不严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会尽力“美化”自己的成绩单。然而，完全取消gdp评估并不是解决办法。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大国，仍然需要把经济增长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国内生产总值是衡量经济增长的主要指标之一。因此，我们可以相对降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但不能因为窒息而完全取消国内生产总值的评估。毕竟，任何评估指标都有局限性。没有gdp，其他指标将不可避免地显得虚假和夸大。

地方政府激励扭曲的根本原因是信息不对称。从短期来看，解决激励扭曲的办法是通过统计制度和技术创新来最小化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将省级国内生产总值统计纳入国家统计局的领导机构，实行“准垂直管理”的统计制度，可以有效减少信息不对称和激励扭曲。此外，通过建立大样本企业信息直报系统，国家统计局还可以减少地方政府对企业统计的干扰和噪音。

当然，信息不对称的长期解决方案是增加群众在评估地方政府治理绩效中的权重。我们常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名声(603883，医生)。”作为当地居民，人们不仅拥有信息优势，而且作为当地善治的受益者，不存在激励扭曲问题。如何更好地让群众参与地方治理绩效评价，将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评价结合起来，是未来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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