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雄安之后，海南经济如何借势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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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海南省成立30周年。在过去的30年里，该省的经济发展迅速，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但与沿海发达省份的差距并没有收敛，甚至扩大。这与当年建省的政策预期有一定差距。30年后的今天，我们期待国家出台一系列重大改革开放措施，高标准、高水平地重新规划海南，将海南定位为一带一路海上丝绸之路的中心枢纽。

作者: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系副教授，北京大学经济政策研究所副所长

今年是海南省成立30周年。在过去的30年里，该省的经济发展迅速，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但与沿海发达省份的差距并没有收敛，甚至扩大。这与当年建省的政策预期有一定差距。30年后的今天，我们期待国家出台一系列重大改革开放措施，高标准、高水平地重新规划海南，将海南定位为一带一路海上丝绸之路的中心枢纽。因此，海南省有望在未来30年加快对外开放和经济增长，成为改革开放的新试验场和华南经济增长的新领军者。

30年前海南省成立的主要原因是海南省有着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巨大的发展潜力，但当时其发展水平远远落后于其他沿海省份。国家希望通过建设一个省来统一和开放其建设，并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优势。海南省是中国最南端的领海，也是唯一的热带省份，海域辽阔，资源丰富，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长期以来，海南省与东南亚国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许多海南人移居到了马来西亚、菲律宾等东南亚地区。国家希望海南省成立后，全岛的开发建设由全国统一组织牵头，这样更有利于集中力量建设海南，使海南能够独立实施更加开放灵活的特殊政策，充分发挥海南的各种优势。

海南省成立后，海南省经济发展迅速，但目前海南省的发展仍落后于东部发达省份。从1988年到2017年，海南省的国内生产总值实际增长了20多倍。2017年，城镇化率和第三产业比重均超过50%，地方财政收入超过650万亿元，发展成绩显著。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海南省与东部发达省份的差距并没有明显收敛，甚至有所扩大。2017年，海南省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接近5万元，仅相当于广东省的60%，几乎与30年前持平。1988年，海南省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相当于福建省的90%和浙江省的66%，但在2017年，这一比例分别降至58%和53%。从总量上看，海南省与其他发达省份的差距更大，因为人口相对较少。

海南发展不如预期的主要原因是制造业不具备比较优势。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增长的核心驱动力是制造业。特别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制造业的迅速扩张使中国成为世界工厂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制造业的兴起不仅促进了人口的城市化，扩大了国内外贸易市场，而且进一步促进了服务业的发展和技术进步。然而，制造业的快速发展需要因地制宜。

首先，制造业的发展需要一定的产业基础。在制造业创建时期，所有能够发展的领域都是过去有制造业基础的领域。中国制造业的崛起无一例外地发生在具有历史基础的东部沿海地区或区域性制造业中心。与这些地区相比，海南省制造业基础薄弱，没有比较优势。其次，制造业产品的贸易需要相对完整的基础设施，如港口和道路，而海南省的基础设施建设相对落后。由于特殊的地理条件，海南省和我国内陆地区缺乏交通运输通道，港口数量和吞吐量相对较少，甚至海岛交通道路建设也相对缓慢。因此，海南产品向其他地区的运输成本很高，国内和国际市场的需求都非常有限。第三，制造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而海南省人口较少。快速发展的广东省吸收了大量的劳动力和人才，而劳动力很少继续南下进入海南省，导致海南省劳动力优势的缺失。

因此，虽然海南省在过去的30年里取得了快速发展，但由于制造业比较优势的缺乏，与当年省内成立时的高定位相比仍有一定差距，没有达到国家政策的预期。然而，30年后，中国进入了制造业升级和服务业扩张的转型升级时期。在新的发展阶段，海南省具有一定的比较优势和有利的外部条件。只要有政策援助，它在未来将有非常广阔的发展前景。

从农业角度来看，中国居民对农产品(000061)消费需求的提升，扩大了海南省对绿色自然生态农产品的需求，有利于当地优势热带特色农业的发展。随着我国居民收入的快速增长，居民消费结构不断升级。以水果为例，国内居民对热带水果的需求增长迅速，但许多水果是从东南亚进口的。在过去的10年里，中国的水果进口增长了近7倍。另外，我国居民对农产品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因此绿色农业、生态农业、有机农业等现代农业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海南省是中国热带经济作物的主要生产基地。丰富的农作物资源和优越的自然环境为海南发展热带特色农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绿色生态本身就是海南农业的一大特色。只要推动海南传统农业向标准化、信息化、产业化的现代农业转型升级，物流、交通等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海南农产品在内地将面临巨大的潜在市场需求，热带特色农业有望成为海南的优势产业。

从制造业的角度来看，中国的经济结构正在从传统制造业向高科技制造业转变，海南省发展高科技制造业可以形成一定的优势。首先，与传统加工制造业不同，高科技制造业对物流条件和历史基础的要求较低。这些产业的核心竞争力在于技术研发，所以人才和资本是更重要的发展条件。只要相关政策到位，海南省就能充分吸引大量高级人才和外资。其次，海南省传统制造业发展相对薄弱，发展高端制造业的转化成本几乎为零。如果以中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为契机，预计短期内将在电子器件、生物医药、人工智能、新材料、新能源等高端制造业迅速形成一定规模和优势。此外，海南文昌卫星发射基地作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低纬度发射基地之一，在中国国航空航天产业快速发展时期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因此海南航空空航天产业也有望进一步扩大。

从服务业来看，中国正处于服务业快速发展和对外开放不断扩大的时期。海南的贸易、商业服务、旅游、医疗和养老产业都有很大的发展潜力。首先，海南省与南海贸易通道相连，其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海南如果定位为高标准、高水平的自由贸易港，结合跨境资本流动、外汇开放等金融市场开放，可以成为重要的贸易港。其次，海南环境优美，多年来吸引了大量商业地产投资，并举办了大量世界级会议。未来，随着基础设施的进一步完善，商业服务业有望快速发展。第三，多年来，国际旅游岛的国家定位导致了海南省特别是三亚市旅游业的快速增长。然而，岛内相对完善的开发区域仅限于三亚市，旅游模式相对简单，无法满足国内居民日益增长的旅游需求。因此，海南的旅游业在未来仍将有很大的发展。最后，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的深入，老年人对医疗质量的要求日益提高。海南可以充分发挥气候、自然环境等优势，满足市场需求，发展医疗、养老等特色产业。

因此，海南省成立30年后，国家再次对海南省的规划进行调整是非常必要的。海南省的快速发展不仅有利于提高海南省在东南亚的经济地位，扩大中国在东南亚的影响和投影，促进一带一路的区域合作和联动发展，也有利于促进中国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扩大国内市场的开放程度。海南省有望成为继熊安新区和一带一路海上丝绸之路中心枢纽之后的又一大区域发展战略。在国家政策的推动下，海南将集聚生态、科技、贸易、商务、旅游等高端产业，成为华南乃至整个中国大陆面向港澳台和东南亚的主要窗口。我们预测，国家有可能从以下四个方面为海南省制定新的战略措施。

首先，基于对香港的部分参照，我们预计中国将把海南建设成一个开放程度高于自由贸易区的自由贸易港。国家可以给予海南省更大的改革自主权，例如，海南省有充分的权力制定金融市场监管和金融开放政策，放宽金融市场准入，并在跨境资本流动和外汇交易方面给予充分的自由。与此同时，我们将推进对外贸易自由化，全面实施入境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如扩大对外国游客的免签证待遇，大幅降低关税，通过特殊贸易政策鼓励转口贸易。

其次，预计中国将通过改革推动要素市场更加自由地运行。在劳动力方面，海南省可以加强吸引高端、高学历人才的政策，在定居、住房、子女教育等方面给予更大的优惠，探索统一户籍管理、消除省内城乡差别的新模式。在土地方面，地方政府将在土地开发方面享有更大的自主权，这有望形成统一的城乡建设用地市场，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和流转效率，土地很可能成为海南省重点产业的配套政策工具之一。在资金方面，预计国家将以海南省为试点，扩大金融市场对外开放，大幅度放开对外资的限制和对银行、保险、外汇等金融服务的金融管制，充分调动资金发展海南优势产业。

第三，国家可以从国家层面加大基础设施建设，加强海南的对外联系。预计将建成高标准的国际港口，海口港和其他重要港口的吞吐量将大幅增加。与此同时，高速铁路、高速公路、跨海大桥等公路网将得到更高密度的建设，这将使海南省与广东省的联系更加紧密，此外，岛上城市之间的公路和铁路建设投资也将增加。

第四，我们希望国家也支持和探索一些重点产业和新兴产业的创新发展。生态农业和假日旅游都有望成为重点发展产业。例如，中国可能会在南海和海南的公海开展邮轮旅游，并在三沙和南海诸岛开辟旅游线路。此外，国家可以给予海南特殊政策，大力发展竞技体育，并探索创新产业，如新的体育彩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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