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嘉：金融不能“普惠” 是风险和失衡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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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国务院办公厅召开的国务院政策吹风会上，有关部门指出，各大商业银行都率先设立了普惠金融部门。其中，五大国有商业银行在总行层面设立了普惠金融部门，并已上市运营；民生银行(600016)(港股01988)和兴业银行(601166)等六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也设立了普惠金融部门，主要服务于“三农”和小微企业。

与此同时，中国建设银行(601939，诊断)(港股00939)近日召开普惠金融战略启动会议，提出将普惠金融业务建设成为建行应对新的市场形势和新变化的战略支点；普惠金融、住房租赁和金融技术相互支持，共同创造差异化竞争优势。

普惠金融已上升为国家战略，这与高质量增长、充裕资本、抑制资本“空转向”和货币过度扩张是一致的。过去，中国的银行一直坚持以大行业、大企业为核心的“双大”经营战略。国有制造业、房地产、能源和电力等战略资源以及当地基础设施的工业企业受到银行青睐。有了国家信贷的支持、批发优势和低存款利率控制，银行基本上“躺着赚钱”，没有风险控制和营销。虽然“双大”战略符合短缺经济条件下大规模经济建设和公共设施“补债”的要求，但“双大”战略也与近年来单纯追求规模增长和资金过度投入导致的地方债务风险、房地产泡沫和产能过剩密切相关。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信用背书下存在诸多道德风险，地方债务、房地产市场泡沫和产能过剩叠加形成的系统性风险预期被甩到了坐在“火山口”上的银行身上。该行严重依赖“双大”战略，无疑是骑着一头灰犀牛去狂欢。此外,“双大”战略并没有惠及许多空.人随着投资驱动动能的下降和消费时代的到来，银行依赖的传统大型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明显减少。自2016年以来，新增零售贷款超过了公共贷款；城市家庭平均每户住房已超过1.1套，空房的房地产增量正在见顶；财政部发布文件，要求金融企业重新界定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的投融资行为。总而言之，银行“躺着赚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更重要的是，新的金融格式诞生并迅速迭代，强大的金融技术应用和数据应用能力，如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区块链，使互联网技术能够迅速介入金融领域。腾讯、蚂蚁金服、京东金融等互联网公司基本上都涉足消费金融和财富管理金融。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提供人性化的金融服务、脚踏实地的金融产品营销，还是基于流量和大额消费的闭环吸引和拯救客户，互联网和消费时代都是重叠的，这对传统的银行业务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近年来，在移动支付和直销银行业务中，传统商业银行已经被击败，“银行的消失”绝非危言耸听。

中国的金融业确实非常庞大。截至2017年，仅中国就有4000家银行，包括政策性银行、商业银行、农村信用社和村镇银行，这只是中国强大金融业的一个角落。近三年来，中国私募股权基金、基金子公司专用账户、基金公司专用账户和证券公司资产管理的年化增长率分别达到130%、123%、74%和51%，均在50%以上。从宏观角度看，2005年中国金融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不到5%，但到2016年底，这一比重已达到8.4%，而美国和日本的历史高点分别为7.7%和8.5%。

从微观角度看，我国金融业上市公司的利润占所有上市公司利润总额的57%，非银行金融机构的利润近年来增长迅速。

问题在于，如果金融资源过度集中在政府部门、大型国有企业、房地产企业，而过度集中在金融机构、二级市场、衍生品市场等。，以及大量的中小企业、农业、农村、贫困人口和边远地区由于缺乏相应的金融服务，由于“融资难、融资贵”，不可能享受到金融带来的好处。很难说我们是一个金融大国，这也是风险和失衡的标志

普惠金融基于机会平等和商业可持续性原则，以可承受的成本为金融弱势群体提供适当和有效的金融服务。普惠金融以小型和微型、双重创新、扶贫和与农业相关的金融弱势群体为目标。“金融弱势”是指这些群体享有金融服务的权利较弱，门槛较高。著名经济学家陈志武曾经指出，金融的魔力在于，当一个群体精力充沛、思维缜密、渴望消费时，它能够以相对较低的成本和适度的规模获得金融资源，并结合能量(人力)、思想和资本来实现创业的梦想、消费的意愿和一生的福利。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重新界定了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即“人民日益增长的改善生活的需要与不平衡发展之间的矛盾”。可以看出，以居民福利为基础的大消费时代已经到来。

20年来，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实现了互联互通，交通、互联网、物流和有线电视形成的大网络覆盖了13亿城乡人口，充分连接了城乡人口，供需和消费正在发生变化。金融领域的传统“28年法则”(80%的银行利润来自20%的重要客户)已经被颠覆，赢得基层的人赢得世界。2006年诺贝尔奖得主穆罕默德·尤努斯(Muhammad yunus)证明了一个伟大的真理:“穷人比富人更值得信任”，没有信用的富人仍然风雨兼程，因为他有钱，穷人如果不保持信用就没有退路。

目前，小微企业、低收入人群和企业家的“高风险”概念应该更新。在互联网时代，手机被广泛使用，铁塔和基站深入农村。全面的网络“实名制”，加上无处不在的“互联网+”，创造了一个多维的，无穷无尽的芝麻信用大数据，整合了食品，服装，住房，交通和饮食耶戈。一直难以建立的社会信用体系预计将受到互联网和共享经济的推动。行为被放置在大数据平台上，基于注册信息、过去的交易、绩效、支付和评估等海量个人痕迹，可以相对准确地校准企业和个人的信用水平。

新时期，普惠金融是解决发展不平衡不足的重大社会矛盾，实施农村振兴，努力消除贫困，支持经济“补短板”，降低社会融资成本，促进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需要。这也是大银行有大格局、大责任的需要，也是转型的需要。

(作者是高级房地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