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和元：美国建设“信息高速公路”经验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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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加大制造业技术改造和设备更新力度，加快5g商业化进程，加强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新基础设施建设。为应对疫情的影响，今年3月4日，中央政治局常委再次明确强调要“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基础设施建设”。作为对中央政府精神的回应，最近20多个省市的政府工作报告都提到需要增加对新基础设施的投资。

那么，我们如何促进新基础设施战略的实施？美国当年在推进“信息高速公路”方面的成功经验可能会给我们一些借鉴和启示。

20世纪90年代，信息产业发展迅速。世界经济结构正从物质型向信息型发展，从地方化向全球化发展。社会生产活动和人们的日常生活对信息服务提出了日益多样化的需求。在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美国，人们对信息技术在促进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有着最清晰的认识。

根据经济学的观点，大规模的科技发展计划可以改造传统产业，引发新的技术革命，衍生新的产业，促进私人投资，从而达到刺激经济增长和增加社会就业的目的，其研发可以带来许多科技副产品，因此具有较高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这是“信息高速公路”不可避免的社会和经济根源。

来自阿肯色州的比尔·克林顿和他的政治伙伴艾伯特·戈尔显然非常清楚这一点。1992年2月，当美国还处在寒冷的春天，克林顿和戈尔在他们的竞选文件《复兴美国的设想》中明确提出:“美国在20世纪50年代建立的公路网使美国在未来20年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为了使美国再次繁荣，有必要在21世纪建造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将为美国人提供就业机会，并将使美国经济高速增长。”

对克林顿来说，这一提法显然不仅是选举的一个噱头，也是他的政府的一个战略构想。他上任后不久，即1993年9月15日，克林顿政府发表了一份题为“国家信息基础设施行动计划”的文件，他在文件中将这场战争简称为“国家信息基础设施”，其最初的英文单词是“国家信息基础设施”。然而，由于克林顿借用了艾森豪威尔的高速公路战略，这个比喻如此生动，以至于这个战略有了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信息高速公路计划。

值得注意的是，克林顿政府选择了建设“信息高速公路”，这是基于应对当时低迷的国内经济。以期通过该计划实现刺激经济发展和增加就业机会的目标。然而，我们更应该注意的是，尽管克林顿以“白痴，问题还在经济”的口号上台，但他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与20世纪50年代美国高速公路网的建设有着根本的不同。

这种差异主要表现在克林顿没有把“信息高速公路计划”作为克服萧条、刺激经济增长的危机应急战略；它也不仅仅是一两个行业的产业扶持政策，如计算机行业或电信行业。他把“信息高速公路”作为美国未来新社会资本的核心，把“信息高速公路”的研究和建设作为美国科技战略的关键部分和国家的重中之重。换句话说，这个计划被克林顿政府视为最高的国家战略。其目的不仅是为了克服萧条和刺激经济增长，而且是为了重新获得一度被削弱的美国在主要关键技术领域的国际领先地位。其目的是增强美国经济的竞争力。

为了实现这一宏伟目标，克林顿政府计划投资4000亿美元，并在20年内逐步将电信光缆普及到所有家庭用户。1994年，美国政府提出建设全球信息基础设施的倡议，旨在通过卫星通信和电信光缆连接全球信息网络，形成信息共享的竞争机制，全面促进世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信息高速公路”建设的推进对社会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首先，“信息高速公路”为宏观经济信息的收集、传输、存储、共享、处理、分析和综合提供了新的技术可能性。通过及时、准确、全面、科学地分析信息，促进了产业结构的合理调整，极大地增强了国家的整体经济实力。

其次，“信息高速公路”可以促进企业的科学管理，特别是促进企业在拥有大量信息的基础上全面收集信息、管理和决策，提高劳动生产率。信息高速公路建成后，美国企业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了20% ~ 40%。

第三，“信息高速公路”增加了贸易机会。便利的通讯，就像便利的交通一样，给世界各国带来了贸易的增长。此外，“信息高速公路”也促进了信息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发展，从而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

此外，得益于美国信息产业基础设施的改善，也带动了美国信息服务业的相应发展。随着网络技术的成熟和互联网的扩展，电子商务和电子交易等概念已经广泛应用于各种商业活动中。在这种环境下，美国信息服务业通过向客户提供各种增值服务和技术手段，改善了企业运营，降低了成本，增强了美国的市场竞争力。

可以说，自“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实施以来，美国信息服务业的发展带动了美国经济的全面发展。据统计，自“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实施以来，美国信息服务业创造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工业时代100多年创造的价值。在克林顿任期内，美国经济持续增长，各项经济指标表现良好。在他的任期内，不仅美国的失业率降到了60年代以来的最低点，而且美国的通货膨胀率也降到了二战后的最低点。

更重要的是，它为美国培育了一大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级企业，如苹果、谷歌、微软、亚马逊等。这些企业主导着当前计算机、通信和网络领域的发展趋势，它们强大的半导体、微处理器、计算机和通信设备制造能力构成了美国信息技术产业的基础设施。由于这一点，美国已经落后于日本和欧洲，这两个国家原本咄咄逼人，似乎要超过美国，从而让美国享受了一轮经典的熊彼特式的繁荣。

美国信息高速公路项目的成功经验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启示。然而，我个人认为，最大的启示是，克林顿政府在实施“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这一当时新的基础设施战略时，并不仅仅将其视为应对经济波动的紧急措施，而是使其在暂时的紧急情况和国家的长期战略之间取得了平衡。因此，在推进中国新基础设施战略实施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借鉴美国的这一成功经验，从促进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谋求国家竞争力的战略高度来推进新基础设施战略的实施。

(作者是广州大学南方治理研究所特约研究员，广东省生产力促进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