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和元：改革二元结构 补齐广东区域发展失衡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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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区域发展严重不平衡

1月14日上午，广东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开幕。广东省省长马兴瑞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表示，预计2019年全省gdp同比增长6.3%左右，规模将超过10.5万亿元。这不仅意味着广东连续31年蝉联中国最大经济省的宝座，也意味着广东率先成为中国唯一的10万亿gdp省份。

但在肯定成绩的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现阶段广东还存在许多困难和挑战。其中，地区间发展严重失衡一直是困扰广东社会经济发展的一大顽疾。

首先，看看地区国内生产总值。2018年，广东省地区生产总值达到9.73万亿元，同比增长6.8%。珠江三角洲城市国内生产总值继续领先，深圳和广州均超过2万亿元，分别为24221.98亿元和22859.35亿元，佛山和东莞分别为9935.88亿元和8278.59亿元，分别位居第三和第四。这四个城市的国内生产总值高达65198.8亿元，占广东省2018年国内生产总值的67%。换句话说，珠江三角洲其他城市(包括惠州和中山)和广东省其他17个城市(包括粤东、粤西和粤北)的平均国内生产总值为1888.53亿元，仅占广州和深圳经济总量的8%(2.2万亿以上)。

其次，看看增长率。就2018年而言，广东的经济发展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广州、深圳、佛山、东莞四个城市都在突飞猛进，其他城市都处于困境。今年，除佛山外，深圳、广州和东莞表现良好。深圳和广州的名义增长率分别为7.70%和6.31%，东莞的增长率高达9.19%。与其他城市相比，肇庆的名义增长率为4.35%，清远为4.28%，梅州为3.23%，阳江低至2.96%。

第三，看看国内生产总值达到5000亿俱乐部的城市数量。根据各省公布的统计数据，截至2018年，江苏已经有9个城市跻身5000亿俱乐部行列。这些城市不仅分布在苏南，而且分布在江苏的中部和北部，如扬州、盐城和徐州。这与广东省形成鲜明对比。数据显示，广东省gdp超过5000亿的城市只有深圳、广州、佛山和东莞。排名第五的惠州，2018年国内生产总值仅为4103.05亿元，仍远未达到5000亿元大关。因此，与两极化的广东相比，江苏的发展明显更加均衡。

最后，让我们看看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数据显示，2018年，广东21个城市中，只有7个城市的人均gdp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余14个城市的人均gdp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最低的梅州(25，367元)只有全国水平的40%左右。相比之下，在江苏、浙江、山东和福建，浙江只有一个城市，江苏只有两个城市，山东只有六个城市的人均gdp低于全国水平。邻近的广东省福建省已经实现了所有城市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全国平均水平。

广东地区不平衡的原因是什么

那么，为什么广东的区域发展如此不平衡呢？从形成和演化机制来看，虽然有一定的历史偶然性和路径依赖性，但地理位置、区位优势和劣势、要素禀赋、文化观念等因素都起着一定的作用。例如，早在明清时期，珠江三角洲地区的人们就开始在南阳谋生，因为它靠近大海。然而，许多具有爱国爱乡热情的海外华人捐款办学、建医院、修路、投资办厂，无疑极大地促进了珠江三角洲地区的经济发展。同时，这种人员交流也给珠三角地区带来了市场经济的理念和运作模式。更重要的是，随着香港和澳门的发展，在20世纪80年代，香港和澳门的劳动力成本和土地成本开始上升，出现了产业转移的需求，而此时中国正开始实施改革开放战略。由于珠江三角洲地区毗邻港澳，有着相似的文化习俗和血缘关系，珠江三角洲地区已成为港澳之间产业转移的首选。另一方面，粤东粤西地理位置偏远，尤其是粤北山区。此外，交通不便，信息被封锁，所以很少有人去海外谋生的历史。这也决定了上述地区缺乏区位和人文优势。正是这些因素的结合，实际上扩大了珠江三角洲地区与广东东部和西部地区之间的差距。

造成这一现象的最大因素在于制度和政策层面。20世纪80年代，珠江三角洲地区率先通过“三比一互补”在中国探索市场经济体制的实践，广东的东、西部地区与内地其他地区一样，被锁定在计划经济体制的框架内。到20世纪90年代，珠江三角洲地区已经熟悉了市场经济的经营理念和市场规则，而广东的东部和西部仍处于市场经济的萌芽阶段。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梯度发展理论”逐渐成为指导广东发展的主旋律。在这一原则的指导下，作为改革开放的先导区，珠江三角洲地区获得了巨大的优惠政策。这种政策倾向客观上导致了珠三角地区的外资比其他地区多，从而加速了珠三角地区的经济发展。相对而言，广东、东部和西部无疑处于政策劣势。正是这种双重制度和双重政策造就了今天的广东二元结构。另一方面，在江浙，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央政府没有给江浙下属城市太多的优惠政策。各地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上，都处于野蛮的增长状态，避免了体制和政策二元结构的出现。

广东必须弥补地区不平衡的不足

首先，这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现实要求。一个国家或地区寻求社会和经济发展的根本目的是让绝大多数人过上更好、更幸福的生活。我们把这种生活状态描述为小康社会。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努力缩小城乡发展差距，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任务。”

其次，这是广东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增长的极限》的作者德纳拉·梅多斯、桂鑫·兰德斯和丹尼斯·梅多斯认为经济增长是有极限的。目前，广深佛山东莞已初具规模，但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未来其经济增长速度将相应放缓。这也决定了广东必须加快推进跨区域协调发展，从目前珠江三角洲特别是广州、深圳、佛山的一条腿走，到珠江三角洲地区和非珠江三角洲地区的两条腿走，即在珠江三角洲地区特别是广州、深圳、佛山继续充当广东经济引擎的同时，非珠江三角洲地区将被培育成为全省新的经济增长极。

那么，如何弥补呢？由于广东区域发展不平衡的关键在于二元体制和政策，要想弥补这一不足，就必须抓住问题的关键。

(作者是广州大学南方治理研究所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