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夫：日本住房免费送背后 人口老龄化究竟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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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傅毅夫，苏宁金融研究所宏观经济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

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发达国家已经开始免费提供住房，任何人都可以申请，没有任何国籍，你可能会认为我在做梦。

但是这种“天上掉馅饼”发生了-

据《环球时报》报道，日本正面临“房子比人多”的困境。日本内政和通讯部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10月，日本共有5759万所房屋，但家庭总数仅为4997万，一些村庄和城镇正在逐渐消失。为了拯救这些地区，日本政府在一些地区设立了“空房屋银行”,向符合条件并通过考试的人免费提供住房，并提供修缮补贴等优惠条件，以吸引人口流入。

然而，仍然有一些地方值得人们关注。

日本日益严峻的老龄化形势及其原因

实质上，免费赠送房屋的原因是房屋总量的相对过剩。住房相对过剩的原因是由于人口短缺。人口短缺的根本原因是日本极其严重的老龄化状况。

所谓人口老龄化是指老年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不断增加的过程。根据联合国的定义，如果一个国家或地区65岁以上的老人比例超过7%，可以认为该国家或地区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

从前，日本的人口结构也相当年轻。风能数据显示，早在上世纪中叶，日本65岁以上的老年人就不到500万，仅占5%左右。后来，随着经济的腾飞，日本的老龄人口迅速增加，并于1970年进入由联合国定义的老龄化社会。

此后，65岁以上的老年人数量从1970年的729.1万人增加到2017年的3417.6万人，在近半个世纪中，他们在总人口中的比例也上升到27.05%(见图1)，他们的老龄化速度明显快于美国、英国和法国等发达国家(见图2)。今天，每100名日本人中有27名65岁以上的老人。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年轻人口和总人口的比例都下降了。风能数据显示，自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日本0-14岁人口比例逐年下降。到2017年，其值仅为12.89%，比1960年的30.15%低17.26个百分点(见图3)；与此同时，日本总人口近年来开始下降，2017年达到1.263亿，比2010年减少101.1万。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委员会的预测，日本的人口规模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继续下降，到2050年将降至1.09亿(见图4)。

总人口规模的缩小可能是日本政府免费送房以吸引人口流入的主要原因。那么，为什么日本会成为当今世界的老龄化国家呢？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日本居民的生育意愿正在下降。这可以从日本出生率的变化趋势中看出。20世纪70年代以前，日本人口出生率一直保持在一个相对合适的水平，这也是日本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然而，这种人口模式在20世纪70年代后开始被打破。风能数据显示，自1973年以来，日本的生育率几乎一直呈下降趋势，从19.4‰降至2016年的7.8‰(见图5)。

另一方面，日本人口的平均预期寿命已经大大延长。日本厚生劳动省的数据显示，1947年，男性人口和女性人口的平均预期寿命分别只有50岁和54岁。此后，随着日本经济的快速发展、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医疗卫生技术的进步和社会福利事业的改善，日本人口的平均预期寿命大大提高。到2016年，日本男性人口和女性人口的平均年龄将分别达到81岁和87岁。根据日本人口研究所的统计报告，日本国民的平均预期寿命将进一步延长。

老龄化对日本经济的影响

客观地说，人口老龄化是生产力提高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然而，老龄化的加深将改变人口结构、经济资源配置关系和国民收入分配格局，进而不可避免地影响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公共设施、福利制度等。

事实上，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的国民经济已经进入了一个长期的衰退时期，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明显好转。除了众所周知的泡沫破裂的原因之外，人口日益老龄化也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幕后驱动因素之一，其主要影响如下:

第一，适龄劳动力持续减少，劳动力市场供给不足。

劳动年龄工人是指15-64岁的劳动群体。通常，劳动年龄劳动力的供给规模取决于劳动年龄人口在总人口中的数量。受老龄化影响，日本15-64岁的人口没有以前多了，2017年比1997年减少了1093万。因此，劳动年龄人口比例呈逐年下降趋势，总规模长期处于负增长通道(见图6)。

更令人担忧的是，日本劳动年龄工人的年龄结构也在老化。根据日本统计局的数据，2017年，日本工作年龄劳动力中50岁以上人口的比例为31.59%，而1968年为17.86%。相应地，30岁以下劳动力的比例从1968年的36.33%下降到2017年的18.65%(见图7)。这将不可避免地制约日本的经济发展。

第二，社会保障压力日益增大。

首先，日本正面临严重的养老金危机。越来越少的人支付养老金，而越来越多的人领取养老金。因此，养老金不足。具体而言，随着老年人口的快速增长和平均寿命的大幅延长，达到法定年龄的养老金领取者人数日益增加，养老金金额急剧增加，从而导致日本养老金负担越来越重。

与此同时，养老金急剧增加的压力使得越来越多的日本年轻人对未来产生了怀疑。他们会觉得自己将来不会从年金制度中受益，所以他们不愿意继续缴纳养老保险，为上一代人做贡献。据公开报道，在日本人当中，不支付或少支付政府规定的养老保险的人数正在增加，这反过来将加剧养老金的压力。

其次，日本医疗保险制度和护理制度的成本也在上升。日本政府一直奉行高福利、低负担的政策，这是他们引以为豪的社会保障制度的体现。然而，由于老年人口的增加，除了养老金之外，政府对医疗保健的支付将不可避免地增加，这将进一步增加社会负担。

第三，不利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在日本的劳动力供给中，中年人和老年人是主要的。然而，由于中老年人长期习惯于他们生活和工作的地区，并形成了特定的专业技能，他们掌握新技术和适应职业变化的能力很差，他们一般不愿意搬到其他地区生活或换工作。这制约了劳动力从衰退产业和地区向新兴产业和地区的流动，不利于产业结构的调整。此外，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开发和接受技术的能力减弱，不利于新兴技术的应用和推广，进而制约了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优化。

扭转老龄化的局面是漫长的

如今，日本免费提供住房的人口排水政策只是冰山一角。事实上，老龄化可以说是经济发达国家的一个普遍问题，除了日本之外，许多国家都深受其扰。

以希腊为例。希腊债务危机的根源之一是其严重的人口老龄化。2010年，希腊的公共养老金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1.6%，2015年，它花费了总预算的22.7%来填补养老金缺口。

由于财政支出的快速增长和劳动力的萎缩，希腊国民经济的走势正在下滑，生产力和消费力受到重创；与此同时，政府的财政收入无法支付人民的养老金支出，因此不得不继续借钱来弥补缺口，这最终导致政府债务危机的爆发。

看看经济最发达的美国，人口老龄化的情况也更为严重。早在20世纪40年代，美国就开始进入老龄化社会。2017年，美国65岁以上老年人的比例达到15.41%(世界银行数据)。虽然其速度明显慢于日本，但联合国人口规划署却给出了一个悲观的预测:到2030年和2050年，美国65岁以上老人的比例将分别达到25.6%和27%。目前，美国人口老龄化的负面影响更多地体现在医疗保健上。英联邦基金会的调查结果显示，美国患有各种慢性病的老年人比例远远高于其他10个高收入国家，他们负担不起医疗费用。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应对老龄化已经成为人们非常关心的话题。世界经济论坛的研究报告提出了一些建议，包括推迟员工退休年龄、奖励在职储蓄、调整养老金制度、鼓励生育等。这些都是涉及民生的重大举措。如何参考这些建议，并根据每个国家的具体国情制定有效的政策，是对人类智慧的重大考验。

由此可见，以日本为代表的老龄化国家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然而，如果我们真的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在任何国家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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