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向东：汽车家电消费政策出台后 消费增速就能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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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向东，新时代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正文|潘向东、刘娟秀、陈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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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8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宁表示，要适应居民消费升级的大趋势，进一步发挥消费在经济发展中的基础性作用。从具体措施上，我们将制定稳定汽车、家电等热点产品消费的措施，完善住房租赁、家政服务、养老和儿童保健等配套政策，挖掘农村网购和乡村旅游的消费潜力，打破文化、体育等社会领域投资准入的制度性和体制性障碍。与此同时，中国有近14亿人口和4亿多中等收入群体。要不断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增加低收入群体收入，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增强居民消费能力。

自2018年以来，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大幅下降。1月至11月，社会零增长实际增速为6.96%，低于2017年同期的9.15%。除选择性消费外，基本消费品的消费增长率也呈下降趋势。根据国家发改委副主任的讲话，未来的消费政策组合可能是“稳定总量，提高质量”，本文将对上述政策方向进行探讨。

消费刺激政策的效用略有下降

2018年，各种消费品的消费增长率下降。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强调汽车和家用电器，两者都在从增量时代向存量时代转变。同时，在经济低迷和房地产低迷周期中，需求管理政策对汽车和家电消费的促进作用有限。

许多因素导致2018年汽车消费负增长。2018年，普通型乘用车销量同比下降6%，为过去十年来首次出现负增长；2018年1月至11月，汽车销量同比下降1.65%，为2004年以来首次出现负增长。2018年下半年，汽车消费需求迅速减弱，7月至11月平均汽车消费需求指数为105.7，远低于2017年同期的163.7。汽车消费约占有限商品零售总额的28%，约占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10%。汽车消费的负增长明显拖累了消费增长率。汽车消费增长率下降的原因如下:

首先，前几年的消费刺激政策透支了需求，提高了基数。2015年底，政策“2015年10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排量在1.6升以下的乘用车减按5%的税率征收车辆购置税”，2016年底，政策“2017年1月1日至12月31日，排量在1.6升以下的乘用车减按7.5%的税率征收车辆购置税。”自2018年1月1日起，车辆购置税将按10%的法定税率征收。这些政策极大地促进了2016-2017年的汽车购买需求，但需求透支导致2018年销量低、基数高，抑制了汽车消费的同比增速。

其次，名义gdp的增长率抑制了汽车消费。名义国内生产总值增速下降导致收入增速下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实际同比增速从2017年第三季度末的6.59%降至2018年第三季度末的5.7%，抑制了汽车等替代消费。此外，根据永久收入假说，影响消费的是终生收入。在经济低迷的情况下，居民可能预期未来收入会减少，这也将抑制消费。

第三，信贷紧缩。汽车和房地产部门高度依赖信贷。汽车消费和商品房销售之间的关系可能不是财富效应引起的因果关系，而是信贷周期引起的相关关系。根据历史规律，信贷的转折点先于汽车消费和商品房销售增长率的转折点。经济衰退和购置税政策可以解释这一趋势，信贷紧缩可以解释这一趋势。自2018年以来，实体经济已经去杠杆化，社会金融的增长率一直在下降。与此同时，监管机构对消费贷款进行了严格调查。荣360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汽车贷款资产周转率较2017年的2072亿元下降了11.78%。

第四，汽车进口关税的调整影响了消费者的预期。受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中国曾两次上调美国进口汽车的关税，这部分消费受到抑制。

过去，刺激汽车消费的政策主要包括降低购置税、汽车下乡、节能补贴、折价贴换等。未来可能的政策包括降低汽车消费税、汽车下乡、补贴指定新能源汽车等。这些政策大多从需求方开始，效用将略有下降:首先，以前的刺激政策透支了部分需求；二是2019年经济下行压力将加大，收入增长率可能继续下降；第三，广泛信贷的效果需要时间来显现，在房地产调控的原则下，即使房地产再次成为信贷扩张的载体，也可能是结构性的，不会像以前那样出现显著的信贷扩张；第四，当前汽车行业正处于积极去库存阶段。自2018年下半年以来，汽车经销商库存预警指数飙升至近年来的最高水平，去库存压力很大，库存补货相对较晚；第五，2017年R值(汽车市场平均价格/人均gdp)约为2，这基本上意味着中国汽车市场已经进入后期普及阶段，增量需求(首次购买)的比例将逐渐降低，而存量需求(替代)的比例将会增加，因此汽车消费需求总体上难以大幅扩大。

2018年1月至11月，家电零售额同比增长8.3%，增速较2017年同期下降1.1个百分点，主要原因是商品房销售增速由2017年1月至11月的5.4%下降至2018年同期的2.1%。未来可能会有新一轮家电下乡政策，这也符合农村振兴的大方向。然而，由于刺激政策的边际递减效应和房地产处于下行周期的事实，家电消费的增长率可能不会显著上升。

2从“收入、房地产和供给”三个方面促进消费

依靠需求管理政策刺激消费的“数量”，其效果相对有限。可以看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正在谈论稳定消费，这延续了最近会议的“稳定”基调。此外，NDRC提到了三点:

首先，增加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按照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为五类。从2013年到2017年，20%低收入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复合年增长率为77.1%，是五个群体中增长率最低的。准确的扶贫和个税改革理论上可以增加低收入群体的收入，进而促进消费。

第二是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在“以工作为导向”的收入结构中，中等收入群体并不存在。由于中等收入群体具有较高的边际消费倾向和一定的消费能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可以有效促进消费。

第三是打破文化、体育等社会领域投资准入的制度障碍。当前经济的主要矛盾是供给体系难以适应需求体系的变化，供求之间存在结构性偏差，需要及时调整。经过几年的供给面改革和减法，现在一些行业的有效供给不足，一些中高收入群体因为找不到满意的国内供给而寻求海外商品供给。必须推进供给方面的改革，打破制约3亿中产阶级消费升级的供给体制约束。

在前一份报告《如何看待消费》中，我们提到“消费有三大制约因素:收入不足、房地产和供应不足”。NDRC提到三点:从收入和供给方面打破消费约束，另一个问题是房地产制约消费。对于大多数中低收入居民来说，快速上涨的房价意味着花费更多的杠杆空房来满足基本住房需求。在中国，居民的杠杆率往往会抑制消费。从2010年到2017年，中国居民杠杆率增长率与消费支出之间的相关系数约为-40%，而从1996年到2017年，美国居民杠杆率增长率与消费支出之间的相关系数约为+40%。对中国来说，居民杠杆的主要目的是买房。由于房价上涨过快，购房成本不包含在家庭消费支出中，此时杠杆作用会抑制消费。然而，一旦居民购房杠杆受到限制，居民杠杆率增长率和消费支出增长率将会同时下降，就像2017年一样。

因此，要有效遏制房价过快上涨，尽快推出共有产权房和出租屋，遏制地方政府坐拥土地的行为，这样对房地产消费的抑制也将得到缓解，制约城乡“一体化”的一些制度性障碍将进一步打破，城市化进程将加速启动中国内需市场。

3未来消费趋势展望

当经济低迷时，反周期政策只能起到对冲作用(改变斜率)，而不能改变趋势。由于收入增长下降、消费意愿下降、房地产周期低迷以及信贷扩张的需要，消费增长趋于下降。与2018年和2017年相比，食品、饮料、烟酒、文化办公用品等基本消费品处于“价格上涨、名义消费增长下降”的趋势，而选择性消费品处于“价格上涨、名义消费增长下降”的趋势。随着物价上涨效应的减弱，名义消费增长率收敛于实际增长率。

消费升级和消费增长将继续并存。随着大部分商品消费增长率的下降，黄金、白银和珠宝消费增长率从2017年底的5.6%上升至2018年11月底的8.1%；在居民消费支出中，医疗、教育、文化娱乐服务支出的比重近年来有所上升；根据央行第四季度的问卷调查报告，在未来三个月居民将增加支出的项目中，居民的前三大选择是旅游(29.3%)、教育(28.2%)和医疗(26.3%)。我国的主要社会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求与不平衡发展之间的矛盾。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的这句话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消费升级(人们对更好生活的日益增长的需求)和消费增长下降(不平衡发展)并存，而且这种现象可能会继续下去。NDRC的讲话表明，后续的消费政策组合可能是“稳定总量，提高质量”，这也符合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

4观察一周内的高频数据

4.1高炉作业率上升

上周(2019年1月5日-2019年1月11日，下同)，生产指标喜忧参半，唐山地区部分钢厂修复高炉，恢复生产。唐山高炉开工率上升4.8%，达到53.66%，带动全国高炉发展。营运率上升0.2%，至64.36%；焦化企业开工率增长0.9%，达到75.64%；节后气温下降，六大发电集团日均煤耗下降1.9%，至77.66万吨。

4.2钢材价格上涨

上周，市场对中美贸易谈判持乐观态度。与此同时，自2018年12月以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已批准了一系列基础设施项目，总投资超过1万亿元。因此，螺纹钢期货价格收盘上涨1.7%。职位增加2.1%；冬季钢材需求疲软，环保和限产力度不及2018年同期。与此同时，钢厂利润的恢复也导致减产活动的积极放缓，后续钢材价格可能会出现波动。受近期劣质天然气的影响，山东、江苏等地加大了环保限产力度。焦炭期货价格每周上涨1%，短期供应紧张，但需求仍然疲软。库存累计，焦化企业焦炭总库存增长16.1%。此外，钢厂抑制了焦炭价格，随后焦炭价格可能疲软。

4.3蔬菜和原油价格上涨，而猪肉价格下跌

上周，28种重点监控蔬菜的价格上涨了0.74%，低于之前的价格(3.91%)。猪肉需求的释放低于预期，叠加的农民赶在春节前加快屠宰速度。市场供过于求，猪肉平均批发价降至19.16元/公斤，每周下降0.22%；全国生猪食品价格降至6.83:1，低于此前的6.91:1。上周，国际原油价格上涨，wti原油价格收盘上涨7.57%，布伦特原油价格收盘上涨5.99%，油价自12月底以来反弹逾20%，原油再次进入技术牛市。原油价格上涨的原因如下:一是欧佩克减产缓解了国际原油市场供过于求的压力，欧佩克和俄罗斯等非欧佩克产油国于2019年1月1日开始实施减产。2018年12月，欧佩克日均原油产量为3268万桶，较上月下降46万桶，为2017年1月以来最大单月降幅。其中，沙特阿拉伯每天减产40万桶，降幅最大；第二，2019年1月4日这一周，美国活跃的石油钻井数量减少；第三，市场对中美贸易谈判持乐观态度。

4.4央行暂停反向回购操作

上周，银行系统的流动性相当充裕，央行暂停了反向回购操作，每周净收回4100亿元人民币(包括国库现金存款)。货币市场利率普遍下降，dr007连续7天跌破反向回购。第一次RRR削减将于1月15日正式实施。但是，由于mlf到期、月中纳税、春节前需求等因素，资金缺口较大。届时，央行可能会加大公开市场操作力度，以保持流动性稳定。

4.5商品房销售增速放缓

上周，全国30个大中城市商品房销售面积同比下降30.16%，增速低于上年同期(29.22%)。各城市商品房销售增长率大幅下降，一、二、三线城市商品房销售增长率分别降至-2.05%、-48.57%和1.96%。此前的数据分别为44.3%、0.56%和90.81%。商品房去库存化有所放缓，前十名城市商品房销售占比从34.54%上升至37.31%。

美元4.6指数下跌，人民币汇率升值

上周，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公布了12月份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会议的纪要，与会者在是否进一步加息的问题上表现出了比以往更加谨慎的态度，称他们应该“耐心”应对进一步的政策收紧。特朗普再次表达了对美联储加息的不满，美国政府关闭了21天，这是历史上同期最长的纪录。美元指数每周下跌0.58%。以非美元货币计，欧元和英镑兑美元分别上升至0.63%和0.89%，日元兑美元下跌0.04%。受美元走软和市场对贸易谈判乐观预期的影响，上周人民币兑美元即期汇率大幅上升1.7%；从人民币贬值预期来看，一年期ndf与即期汇率的偏差将人民币贬值预期降低到0.51%。值得注意的是，自2018年11月28日以来，人民币对美元的即期汇率上升了3.1%，人民币对美元和人民币的实际汇率指数同时上升。由此可见，近期人民币升值是全面升值。由于日间交易对人民币近期升值的贡献大于夜间交易，美元指数贬值1.2%可以推动人民币升值，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本周(2019年1月14日至1月20日)的5大焦点

重点1:2018年12月进出口数据，重点关注进出口增速和结构变化。

焦点2:2018年12月70个大中城市住宅销售价格月报，关注二手房价格变化和监管政策放松的城市房价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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