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群：启动农民工市民化 解决承包土地与高房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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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农民工及其后代将继续生活在城市。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消除他们的差别待遇，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环节。

资料来源:首席经济学家论坛

作者:廖群，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中信银行(601998，诊断部)(国际)首席经济学家

农民工，即离开农村去工作的农民，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大陆一种特殊的经济和社会现象。城市化，即农民外出打工，是当代人类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共同过程。然而，中国大陆过去40年的城市化速度使得其他国家很难与之相比。根据国家统计局《2017年农民工监测与调整报告》，2017年中国农民工人数达到2.87亿，其中包括1.72亿农民工和1.15亿本地农民工。在农民工中，有1.37亿农民工在城市。

其特殊性在于，虽然大多数农民工在城市有工作，但他们的基本生活条件是有保障的，这比许多发展中国家要好得多。没有农民进城后住在贫民窟没有工作的现象，但他们没有成为真正的城市居民。其特点是他们没有城镇户口，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享受城镇居民的医疗、教育、就业、购房和社会保障待遇。

因此，在谈及内地的城市化时，我们会区分按常住人口的城市化和按登记人口的城市化。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7年，内地常住人口的城市化率为58.5%，略高于世界平均水平，但登记人口的城市化率仅为42.4%，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甚至低于发达国家。差异主要在于农民工的数量。可以看出，农民工对整个国家的社会经济现代化程度有很大的影响。

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差别待遇？这是因为，一方面，城市的快速发展需要勤奋但成本相对较低的农民工，而农民愿意外出工作以赚取更高的收入；另一方面，国家财政和城市建设仍然难以为这些农民工提供相应的公民待遇。当然，最近的许多调查发现，尽管许多农民工喜欢在城市工作，但他们不想转为城市户口。

未来呢？

作者认为这种差别待遇应该是一种历史现象。随着我国的进一步现代化和国力的进一步增强，我们应该把强调社会公平和缩小贫富差距放在更高的位置，消除这种差别待遇是不可避免的。

就调查研究而言，农民工不愿意转为城镇户口应该是事实，但这不能作为保留这种差别待遇的借口。他们不想换工作，只是想保留农村地区的承包土地，主要是因为他们觉得难以承受城市的高房价，而现有的城市居民本能地拒绝他们。即使他们换了工作，也不能成为真正的城市居民。如果这些问题能够得到补偿或解决，笔者认为大多数农民工仍然希望最终成为城市居民。

《2017年农民工监测与调整报告》显示，2017年，1980年以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已成为农民工的主体，占中国农民工总数的50.5%，初中、高中及大学以上学历的农民工分别占农民工总数的60.2%、17.2%和10.3%，合计占87.7%。我觉得这些人应该已经适应了城市的工作和生活，不想再回到农村。也许他们从来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很长时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希望继续生活在城市里，不仅是为了他们自己，也是为了他们的后代。

事实上，报告显示，在城市的农民工中，80.4%的人说他们非常适应当地的生活，18.3%的人说他们总体上适应了当地的生活，只有1.3%的人说他们不适应或不太适应。其中，38%的人认为他们已经是所在城市的“本地人”。

因此，绝大多数农民工及其后代将继续生活在城市。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消除他们的差别待遇，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环节。至于他们不愿意转移到城市户口，两个主要因素应该是农村地区的承包土地和城市的高房价。解决这两个问题当然不容易，但能否协调解决呢？也就是说，农民工放弃农村承包土地来换取城市廉价住房？这值得政府相关部门考虑和解决。我相信这两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多数农民工会选择转为城市户口。

以上是从社会公平和缩小贫富差距的角度分析农民工市民化的必要性。事实上，目前启动这一进程也将开发出一个新的内需和经济增长点。

作者最近写道，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中，内需是未来大陆经济增长的关键。只要国内需求保持强劲，内地经济仍能实现中高速增长。然而，国内需求仍有中高速增长的潜力，第一推动力是持续的城市化。持续城市化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更多的农民继续进入城市，二是农民工市民化，使得常住人口的城市化率与登记人口的城市化率保持同步。

农民工市民化将从消费和投资两方面创造新的内需增长点。从消费的角度来看，目前，由于农民工不是城市居民，他们在城市的生活仍然是暂时的，所以他们存钱、挣钱并把钱寄回家乡，他们的消费水平远远低于当地的城市居民。然而，如果他们成为城市居民，他们的消费水平，特别是他们的子女，将逐渐与城市居民看齐，并跳起来，不仅在商品消费方面，而且在服务消费方面。我们应该知道，1.37亿城市农民工占目前中国城市居民的23%。当这样一个庞大群体的消费水平跃升时，由此产生的消费增量，进而新的国内需求或经济增长，将会非常可观，这对于经济增长的重大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它还将催生异常庞大的新基础设施投资。就住房而言，2017年，1.37亿农民工的人均住房面积为19.8平方米，不到城镇居民的一半。如果他们的人均住房面积提高到40平方米以上，可以想象他们将需要建造新的住房或消化现有的住房。其他公共设施，如供水、供电、供气、通讯网络、环境保护等。

因此，只要农民工市民化的进程开始，内地的内需和经济就会有一个新的、闪亮的增长点；只要这一进程能够得到有效推进，内地的内需和中高速经济增长将得到新的保证。是时候真正开始这个过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