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寿根：经济发展要防“均衡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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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衡困境”是指区域结构、产业结构、居民收入结构、制度结构和技术结构固化导致的经济发展停滞。

仁寿根

古典经济学大师史密斯强调，实现国家财富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参与和快速繁荣”原则。史密斯在《国富论》一书中指出，没有国民财富的增长，对劳动力的需求就不可能大幅增加；最高工资不是在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而是在最富裕和迅速变富的国家。从史密斯的观点可以看出，大投资机会和高收入往往出现在发展迅速的国家或地区，但并不出现在最富裕的国家，这实际上指出了富裕国家或地区会出现“均衡困境”。

“均衡困境”是指区域结构、产业结构、居民收入结构、制度结构和技术结构固化导致的经济发展停滞。传统经济理论主要关注发展中国家、贫困国家和落后地区的“均衡困境”。低水平“均衡困境”的存在使得发展中国家或落后地区难以实现经济发展的质的突破，经济发展在低水平上循环和固化。该国及其国民的收入很低，很难实现大幅增长。

事实上，“均衡困境”也存在于发达国家、富裕国家和发达地区。一般来说，发展中国家或落后地区的“均衡困境”被称为低层次的“均衡困境”，相应地，发达国家或发达地区的“均衡困境”也可以被称为高层次的“均衡困境”。

当一个国家或地区达到一定的财富和发展阶段时，其增量财富机会或边际财富机会就会下降，其经济发展也会停滞不前。这是高度“均衡困境”的结果。高水平的“均衡困境”已经成为发达国家或地区面临的共同问题。

高层次“均衡困境”的具体表现是区域间人口流动小且缓慢，区域发展“固定”，主导区域或主导城市与非主导区域或非主导城市的发展格局稳定，富人和非富人的财富分配状况相对稳定；等等。

18世纪中后期，英国经历了快速的工业发展，变得非常富有。然而，当时美国工人的工资比英国工人高得多。这是工作中的平衡困境。当时英国比美国富裕，处于平衡的困境，但不如当时处于快速崛起时期的美国繁荣。

事实上，大多数发达国家已经出现了均衡困境，其发展具有固化的特征。例如，大多数发达国家的区域发展已经固化，一线城市和非一线城市之间的界限难以打破。非一线城市似乎永久性地固化为非一线城市，而人口流动的趋势长期以来一直以人口流入一线城市为特征。虽然出现了郊区化现象，即人口从大城市流向郊区和城镇，但这种现象并没有成为主流。许多发达国家的城市几乎已经固化和停滞，就像几十年前一样。

我们可以从经济学角度分析高水平“均衡困境”的原因。当财富积累到一定水平时，在索洛的经济增长理论中就会出现“稳定资本水平”，即资本存量和产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是稳定的。当经济发展达到均衡状态时，这种均衡的特点是高度稳定，生产要素的流向是固定的，消费模式和消费与收入的比例是固定的，富人和穷人的比例几乎不变，区域和城市发展的模式是固定的，人民和投资者的思维是固定的。当这种固定长期保持不变时，均衡困境就会出现。均衡困境是牛顿力学意义上的静态，这意味着经济很难创造巨大的财富机会。发达国家通常依靠技术创新来打破这种平衡，这意味着发达国家的大规模区域发展已经基本结束，而仅仅依靠技术创新。

因此，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根据史密斯的“参与快速繁荣”原则，应该选择繁荣的国家和地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已成为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大量投资者收获了2003年至2018年中国首次财富爆炸所创造的财富。毫无疑问，中国在第一次财富爆炸中发展迅速。粤港澳大湾区将来会成为一个繁荣的地区。中国应该防止均衡困境，即应该防止区域结构、城市结构、产业结构、收入分配结构、消费结构、商业模式和技术创新的固化，特别是区域结构和城市结构的固化。

史密斯强调的另一个财富原则是“边界”原则。史密斯指出，在小城镇和农村地区，由于市场狭小，很难发大财，而发大财的地方往往是在大城镇，那里的商业可以随着资本的扩张而扩张，勤劳的商人的名声比其资本扩张得更快。史密斯强调财富的“边界”原则。

所谓边界原则，是指在从事生产经营时，应扩大市场规模，投资于市场规模较大的地方，尽可能拓宽商业边界，不断突破商业边界，以摆脱均衡困境。跨国公司通常把他们的业务放在大城市，也就是说，考虑他们的业务边界。

在纽约、英国、东京、日本和中国香港都有大量的跨国金融集团。主要原因是这些跨国金融集团采用边界原则，选择市场规模大、影响力大的城市开展金融业务，从而获得更多的财富机会。

在农村地区、城镇和小城市，很难看到跨国公司在那里设立总部，即使很少。大城市、人口多、企业多的城市有更大的市场或商业边界，财富增长的机会也更大。与其他城市相比，一线城市的房价较高且相对稳定，而一线城市的租金相对较高，这是由于一线城市的大市场或商业边界。世界上绝大多数最富有的人都在大城市保留他们的生意和家庭或个人财产。

当然，史密斯的财富边界原则有时需要与他的“参与快速繁荣”原则相结合。如果组合良好，获得财富的机会往往更大。这是因为，从静态的角度来看，一些城市或一些农村地区和城镇的市场或商业规模较小，但从动态的角度来看，一些农村地区或城镇和一些小城市往往会被大城市合并或成为新的开放地区，它们的市场或商业边界会突然扩大，并可能成为快速增长的地区。这两个原则的结合需要投资者的眼光。一般来说，大城市的郊区甚至一线城市更容易被合并，离大城市或一线城市财富中心较近的地方更容易被合并。因此，一些从事长期投资的投资者往往选择投资大城市郊区甚至一线城市的房地产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