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偏“煤改气”：清洁供暖下一步怎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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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国家能源局就《关于解决清洁供热推进过程中“煤制气”、“煤制电”等相关问题的通知》发出征求意见函。

在6月26日的这份文件中，明确指出应在城市地区发展清洁的燃煤集中供热，应在农村地区推广生物质供热，并在条件允许的地区继续推广“煤制电”和“煤制气”。原则是规定固定的变化。此外，还安排了清洁供热的长效支持机制和招标机制的完善，要求所有收到文件的相关单位在7月3日前提交书面反馈。

“国家能源局发布文件的目的是纠正这种偏差。这并不意味着煤炭改革政策发生了180度的变化，但可以说，它纠正了过去“一阵风”的方式。煤炭的清洁燃烧和清洁能源的替代必须靠两条腿走路。走路。”中国建筑(601668)金属结构协会辐射供暖与制冷委员会电加热专家组组长汪安生向《经济观察报》表示，他在北京参与“煤改电”工作已有十多年。

虽然只是征求意见稿，但外界立即将其解读为停止煤制气工作，特别是“煤制气”的号召，一度造成部分地区阶段性供气紧张，但相比之下，从业人员的态度更加理性。

7月11日，领导本单位反馈工作的一位人士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表示:“这是征求意见稿，征求意见的范围仅限于文章中提到的几个方面，预留的时间不够，所以我们只能根据自己的职能(甚至是逻辑或措辞)进行细微的改进。下一步如何进行取决于能源局的最后文件。”

然而，她认为，这也是一个信号，表明清洁供暖最终开启了回归本应推动的道路，但现在有必要找到具体实施的“起点”，并尽快推进。“更正是正确的。关键是如何确定方向，尽快落实，落实到具体责任单位。”

“煤制气”正面临压力

“煤制气”是指将煤燃烧成天然气以达到减少污染的目的，但自实施以来一直存在争议。

一位业内人士告诉《经济观察报》:“天然气和电力是高质量的能源，可以分步使用，并与热能和电能结合使用。气体直接加热是一种很大的浪费。此外，从基础设施的角度来看，电网的建设基本上贯穿始终，而管网的铺设却不如前者。”

2013年，国务院发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2017年3月，环境保护部制定了《2017年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计划》。“2+26”城市纳入实施范围，城中村、城乡结合部和农村散煤处理全面加强。“煤制气”和“煤制电”继续增持。

由于气源短缺、配套资金落实不到位、基础设施不完善等原因，近年来大力推广“煤改气”的效果并不理想。

一家国内燃气企业对《经济观察报》表示，首先要直接面对的是燃气供应的压力。“由于对煤制气的需求快速增长，上游合同气量不能完全满足煤制气业务的发展和使用，需要高价天然气补充，企业供气成本大幅提高。”

上游供气企业也怨声载道。为了弥补国内缺口，进口天然气数量的增加叠加在进口天然气的天价上，相关企业在这一环节长期处于亏损状态。

以中石油为例，其负责人在最近的媒体开放日表示，自2011年以来，仅进口天然气的损失就超过了2300亿元。巧合的是，《经济观察报》记者在此前的采访中获悉，中石化的进口液化天然气销售也处于亏损状态。

2017年底，当“气荒”席卷华北和华中许多地方时，lng spot作为一种强有力的补充，一度解决了管道气荒的迫切需求，从而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个“过山车”市场，价格一度飙升至当年最高值10064元/吨。此后，由于管道气的回收，价格下降，单日降幅超过3000元/吨。

除了供气成本高外，上述企业还直言管网投资占用大量资金，部分地区补贴资金滞后，财政压力也是“煤改气”推广带来的考验。另外，农村管理半径大，人口分散，人们的安全意识和燃气知识缺乏，需要更多的人力和设施来保证运营安全。

作为中间环节，管道燃气服务商不仅需要与上游气源单位沟通，还需要通过各种方式进行协调，如合同外气量、交易中心招标、液化天然气采购等。对于已经完成改造的用户，还需要承担供气保证责任。

随着供暖季节的临近，“煤制气”的过程将持续到2019-2020年。

根据上述企业提供的数据，预计今年将有约40万新的煤改气用户，除河北、山东、河南等环境治理压力较大的省份外，一些沿海省份也在陆续推进。

虽然公司已与上游气源单位签订了2019-2020年天然气供应合同，但合同气量与实际需求仍有一定差距。

今年天然气需求将继续快速增长。中国石油(601857)副总裁、天然气行业负责人凌霄表示:“虽然俄罗斯天然气将在今年年底进入中国，但其年增幅仅占需求增幅的五分之一左右，供需紧张局面将持续一段时间。”

与需求相对应的是，对外国天然气进口的依赖增加了。去年，中国天然气进口首次超过日本，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气进口国，对外国的依存度已上升至45.3%，今年仍将上升。

“煤变电”的突破

相比之下，“煤对电”的影响显然要小得多。

由于初期投资成本较高，运行成本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地是否有优惠的峰谷电价政策，2017年推广“煤电”远低于外网改造和燃气壁挂炉成本较低的“煤气”。

王安生告诉记者，很多从业人员都意识到了“煤改气”在开始实施时会出现的问题，但他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暴露出来。

据他回忆:“2015年，国家发改委连续五次下发文件，强调集中供热燃煤锅炉改造前必须确定气源。到2017年，随着各地煤制气项目的大规模启动，行业内没有这样的声音。没有充分考虑气源的后果是，许多燃气锅炉都是无气的。由于补贴不到位或不连续，农村地区的用户即使有天然气也负担不起。”

北京的“煤电”一直走在全国前列。自2003年以来，二环路居民的小型燃煤锅炉逐渐转变为蓄热式电加热器。后来，五环路内的集中供热燃煤锅炉逐渐变成了燃气锅炉。北京周边农村地区的“煤改电”主要始于2013年，也就是“煤改煤清洁空煤气行动”。

到2018年，北京“煤电”工作已基本完成，空空气源热泵是主要技术路线。以海淀区为例，由于补贴资金的存在，电价政策比较便宜，改造后的成本甚至低于燃煤锅炉。

然而，北京地区的成功并不一定具有完全的推广效果。空空气源热泵和地源热泵工程在张家口坝上地区进行了试验，但当地温度过低，无法通过试验。

如果不明确电力供应，大规模推行“煤电”也将面临相应的问题。《经济观察报》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张家口地区配电网薄弱，没有双电源供应。在该地区推广“煤电”的过程中，国家电网鼓励企业在“停电不停热”的情况下选择蓄热式电加热设备。即使农村地区的散户投资者使用再生式电采暖设备，冬季“散热器很热，但室内温度只有8 ~ 10摄氏度”，因此再烧散煤是合理的。

国家电网张家口供电公司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最大的困难在于电网投资、渠道和农村散户。政府部门有必要进行规划，电网企业也有必要进行投资，因为在农村集中推广煤电将对电网负荷提出新的要求，新增电网建设的总投资将是目前的几倍。”

由于良好的风光发电资源和较差的输送，张家口具有发展风力供热的潜力。但是，随着张北500千伏柔性DC输电示范工程的完成和UHV的建成，所有废弃的风电和光伏发电将通过互联网传输到京唐津，届时各方的合作机制将缺乏支持。

上述机制是指2017年张家口市建立的“政府+电网+发电企业+用户端”的合作机制。当地政府和国家电网共同建设了可再生能源电力交易平台，并公布了下个月的月度需求电量和上市电价。企业自愿竞价，绿色电力通过电网交易平台进入供电网络，电网公司根据风电供热用户的需求统一配电。

对于未来如何推进清洁供暖，很多受访者表示担忧:“清洁供暖是一个非常大的系统工程，涉及到资源禀赋、电价政策等诸多方面。建立科学的评价体系是必要的，但目前这方面的工作相对滞后。”

汪安生认为:“是否清洁不应该根据燃料种类来划分，而应该根据当地情况加强环保指标，推动技术进步。”例如，通过技术改造和升级，使已停用的锅炉达到超低排放标准是可行的途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