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应充分重视人工智能对就业和收入分配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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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日，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主办的“2019全球科技发展与治理国际论坛”开幕式在北京举行。

博鳌亚洲论坛副主席周小川在论坛开幕式上发表主旨演讲时指出，人工智能的发展将对就业和收入分配产生深远的影响。有必要尽快准备和研究经济学和公共政策，以应对人工智能未来发展对就业和收入分配的影响，从而使公共政策尽早准备，更好地促进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应对未来的形势。

博鳌亚洲论坛副主席周小川发表主旨演讲。图片来源:新华网

以下是周小川讲话的摘录:

今天，我想谈谈人工智能的发展及其对就业和收入分配的影响。

首先，人工智能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近年来，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主要体现在被称为“神经网络”的机器深度学习领域，该领域得到了各方的关注，并在应用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

人工智能的发展需要进一步推进，特别是在其他与“神经网络”同步的深度学习领域，如类比学习、进化学习、符号学习、贝叶斯学习等。在这些领域，人工智能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突破。

现在大家都知道人工智能的发展可能会给就业带来冲击，但我认为所有学科的整合和结合会带来更大的机遇。人工智能和自动控制技术的结合，加上信息和通信技术，将对就业产生巨大影响。

自动控制技术对就业的影响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人工智能对就业的影响也不再是新的。你可以回忆起自动化技术在那些日子里是如何影响就业的。但是人工智能的影响可能不同。

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是，在工业和制造业环境中，越来越多的人正从中间环节转移出来。开始时，可能是一些需要精确操作和快速反应的环节，人工智能慢慢取代了常规工作。也可能有一些工作需要苛刻的条件，如深海或环境像Tai/きだよ 0。

过去，人们普遍认为简单的重复性工作会被取代。但是最近，即使是写新闻稿也可以通过机器来完成。十年前，一份杂志发表了一篇关于一名电气工程师如何在医院变成一名男护士的文章。这样，人类就业从有形部门向服务部门转移的现象将来可能会越来越多。

我们说现在有几种说法，这可能意味着没有必要太担心人工智能。有人说既然机器可以做日常工作，人类就可以负责创新工作。这听起来很棒，但事实上，根据经济学和统计学的分析，真正有创新能力的人的比例并不太高，所以我们不能期望每个人在未来都能创新。能够真正创新和成功的人的比例甚至更小。

第二个论点是机器在未来会努力工作，人类只需要给机器编程，所以未来会有很多编程机会。从统计分析的角度来看，这种说法不太可靠。真正能做好编程工作的人可能很少，而且比例很低。一些简单的编程工作也可以用机器来解决，而且没有人需要去做。因此，不应低估这种替代的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收入差距将进一步加剧。顶尖人才将越来越多地控制社会和生产，普通人的就业机会将被机器取代。在经济学中，一直有一种说法是比较优势。将来，不仅要考虑人与人之间的优势，还要考虑人与机器之间的优势。未来很有可能会出现一种趋势:人们参与的服务以及与人们交流的行业和联系的价格会越来越高，因为人们会对其价值做出更高的估计，而机器提供的服务会变得越来越便宜。未来，在文化、娱乐、卫生、护理和餐饮等行业，与机器相比，人类将拥有新的比较优势。

面对这种情况，从公共政策的角度来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我认为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要努力引导这个过程，也就是说，要积极引导人工智能做什么和不做什么。特别是那些与遗传学和dna研究相关的领域，建立伦理学的人文边界是非常重要的。

15年前，我看了一部音乐剧，讲述了一个故事:一家名为musicsoft的公司开始用人工智能取代所有的作曲和乐器。该公司随后收集了世界各地的各种实物乐器，并将它们埋在建筑物和混凝土柱子中。物理乐器慢慢消失，这导致世界各地许多喜欢音乐的人寻找物理乐器。

这样的故事，虽然很讽刺，也很有教育意义。

最后，由于人工智能可能对收入分配有很大影响，我们需要研究将来如何调整收入分配。今后，我们不仅要对传统企业和个人征收所得税，还要对流通环节征收增值税。因此，我们需要研究如何对机器征税以及如何确定税基和税率。

最近，在法国的推动下，欧盟开始考虑对数字服务征税，这在美国引起了很大争议，这也是今年和明年20国集团讨论的一个问题。我认为经济和公共政策应该尽早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以应对未来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