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妤：王小川的漫长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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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王小川说，“在公司的气质上，我们还是要看看谷歌。我们不能说没有机会，但谷歌之路其实相当遥远。”

“五道口门将”王小川正在通过他以前没有通过的关卡。例如，搜狗的财务报告(纽约证券交易所:搜狗)，如人工智能和未来。

在搜狗昨晚刚刚发布的财务报告中，搜狗2018年第一季度的收入为2.48亿美元，同比增长53%，净利润为1960万美元，同比增长56%。收入和利润都超过了50%，超出了之前的预期。

依托以“语言”为核心的人工智能战略，今年3月，搜狗发布了智能硬件“Travel Translation”，配备了业内最尖端的机器翻译技术，具有离线翻译、图片翻译和24种语言间翻译的功能。与此同时，搜狗表示，他将继续投资内容、数据和技术企业，并在医疗、法律和教育领域进行战略布局。

“五道口门将”是王小川的昵称。

从物理角度来看，在过去的十年里，从清华大学到搜狐大厦，王小川生活和工作的半径从来没有远离过五道口。从象征的角度来看，这个绰号更多的是对他坚持搜狗14年的赞扬。

“现在它变成了钉子户。”王小川无奈地笑了笑。他告诉“商人”，事实上，他经常出去。本月初他在波士顿，马上就要去慕尼黑，但他觉得根还在这里。

幸运的是，王小川的坚持终于成为“忠实的妻子”。

2017年11月9日，搜狗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王小川拥抱了他的母亲，几次哽咽。“我1996年去了北京。我21年来只忙于工作。我更任性。光照顾我的家人是不够的。我看起来很迷人，我的母亲默默奉献，一些朋友一直支持我。”

王小川感谢了张朝阳。“作为中国互联网的教父，他支持我做搜索。我们的团队有目前的成就，离不开他的远见和支持。”

当“商人”再次问他当时的感受时，王小川说，“只有悲伤”，“十几年后，他终于达到了一个阶段。十多年来，所有的投入、许多人的期望都落空了，所有这些情绪都出来了。”

上演的胜利

不久前，王小川在《十三张请柬》中说，存在的元意义是“活着”。搜索是一个残酷的过程。在第一个进入者百度的垄断下，许多搜索公司退出了这条轨道。搜狗不仅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很好。这是最大的意义。

对于王小川和搜狗来说，上市更像是对过去14年的总结，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美国股市预计搜狗将讲述一个更富想象力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1999年。

那一年，斯坦福大学的陈一舟、杨宁和周云帆回到中国，建立了社交网站“中国人”。当时，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大三学生王小川和隔壁宿舍的徐朝军、周峰被录取，成为中国人的兼职员工。王小川负责内容管理系统(cms)，然后开发了具有语义分析能力的提问搜索引擎“孙武空搜索”。

那年，李彦宏辞去了在硅谷的高薪工作，回到中国创业。当时，谷歌已经成功占据了搜索引擎业务的榜首。李彦宏看到了搜索引擎在中国的前景。

2000年，随着搜狐收购中国人寿，王小川留在了搜狐。2001年，李彦宏结束了帮助主要网站建立搜索系统的阶段，并推出了独立的搜索引擎。百度开始成为一支新生力量。两年后，王小川刚刚被张朝阳任命开发一个搜索引擎。

2003年，在几乎所有门户网站都进入搜索领域后，搜狐紧随其后。后来，新浪、网易和腾讯的搜索业务都发展平平，只有搜狗幸免于难。然而，三年前成立的百度在用户习惯和搜索市场份额方面拥有巨大的先发优势。搜狗要生存下来并不容易。

据报道，当搜狐开始成为搜索引擎时，张朝阳只给王小川指派了6名技术人员，但目标是“摧毁百度”。还有王小川用12名清华学生交换6名全日制学生的故事。11个月后，搜狗的搜索引擎问世，其速度震惊了整个行业。

“2004年和2005年，百度相当紧张，因为搜狗涨得很快。2005年，百度上市后，我们不能咬。当时百度挖了很多，我们的团队成了百度的黄埔军校。”几年后，王小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回忆道。

更糟糕的是，搜狐的股价暴跌，搜狗没钱买服务器。相反，它不得不依靠20多台电脑来提供网络支持。搜狗未能“杀死”百度，但差距扩大了。这时，一封来自网民马占凯的电子邮件带来了一丝好转。

这封邮件被发送到百度很多次，只收到一个常规回复，引起了王小川的注意。王小川接受了他的建议:将搜索引擎的默认拼音提示整合到电脑字体中。2006年，搜狗输入法上市，第一年的市场份额只有2%。

王小川发现搜狐三分之一的主页流量来自一个不起眼的网站，好123。受此启发，搜狗输入法开始通过下载网站、预装甚至盗版已安装的光盘迅速占领市场。2008年，搜狗的输入法赢得了40%的市场份额，但搜狗搜索仍然没有改善。

搜狗输入法的成功也启发了王小川，他开始思考如何理解用户，理解市场，并找到技术之外的市场痛点。“如果正面攻击不起作用，为什么不从侧面攻击，或者干脆在旁边挖一条隧道？”王小川希望通过投资浏览器来间接促进搜索，而张朝阳并不认同浏览器的价值。

2008年的一天，一个被王小川推荐进入搜狐的人走进他的办公室:“老张亲口告诉我，你不用担心，搜完了，我负责。”那一年，王小川30岁，职业生涯中第一次遭受沉重打击。

在攻读mba期间，王小川悄悄地组织人们开发浏览器。据媒体报道，懒人金融网首席技术官李子铎当年加入搜狗时发现，该项目团队只有5个R&D项目，但不得不在3个月内推出浏览器。搜狗浏览器的第一版于2008年推出，但张朝阳一直没有注意到。

2010年，王小川的机会终于来了。那一年，谷歌退出了中国市场，许多搜索公司出现在中国。360进入搜索市场，新华社推出盘古搜索，人民网(603000)推出人民搜索，后来更名为即时搜索，邓亚萍担任总经理。

看到这个机会，张朝阳再次努力寻找市场，王小川回到了第一线。新搜狗浏览器的市场份额达到10%，间接推动了搜索的快速增长。张朝阳终于意识到浏览器的重要性。

“我们成功不是因为谷歌退出，而是因为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方法。”王小川建立了“输入法+浏览器+搜索引擎”的三级火箭，有力地推动了搜索引擎业务的发展。

在未来，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周曾在2010年和2013年两次试图收购，但被阻止。

王小川第一次找到马云、阿里和云峰注资，搜狗获得了独立。第二次，来自的电话改变了马的想法。最终，腾讯入股，成为搜狗唯一的大股东。搜搜并入搜狗，搜狗进入爆炸式增长阶段，先后推出微信搜索、智虎搜索、明医药搜索和海外搜索，与百度展开差异化竞争。

你觉得马、马云和张朝阳怎么样？王小川告诉《商业人士》，“他们都非常强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功特征。”停顿了两秒钟后，他补充道:“马是一名产品经理，他的性格温和，足以招集一帮人为他工作。马云是一个梦想家，而张朝阳更多的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孤独的英雄。

谈到自己时，他拒绝回答。“我没有给自己下定义。”

战争还没有结束

“在百度的专利诉讼中，我们一共起诉了他们17项专利，最后发现有三项侵权行为。然后百度说，你看，有14次失败。我们说我们有3条线。”

尽管百度有自己的说辞，正如王小川所说，专利侵权案持续了三年，无论从法理上还是媒体报道上，最终以搜狗的胜利告终。

王小川说，我们开始重视知识产权的原因源于“谷歌词典事件”。2007年4月4日，谷歌在中国发布了输入法，并复制了搜狗词库。当时，搜狗没有专利，也没有版权保护，所以“只能挨骂”，最后谷歌道歉了。

搜狗和百度一直在同一条轨道上。无论是搜索还是人工智能，对抗都是不可避免的。

2016年，魏则西事件爆发，百度陷入舆论漩涡，搜狗开始搜索医生。在2017年搜狐世界大会上，张朝阳说:“今天，当我们的竞争对手百度走下坡路的时候，搜狗有很大的机会。”

在2017年2月的媒体交流会议上，王小川激动地说，“搜狗搜索活了下来。”在2013年合并时，360的一些评论说中国搜索市场只能容纳两个，但没有第三个，表达了第二个。看来百度在中国还是很大的。此外，搜狗是唯一同时拥有个人电脑搜索和无线搜索的公司，其市场份额、收入和利润都在上升。”

王小川曾建议搜狗应该在三年内将百度纳入移动搜索业务。然而，后来随着马东敏回归、齐鲁和李彦宏权力移交的调整，百度的股价在2017年7月开始回升。对搜狗来说，这些都是压力。

当然，王小川的雄心从未止于搜索，两者之间的竞争已经逐渐从搜索转向人工智能。

艾是在招股说明书中经常提到的关键词之一，出现了90多次。2017年7月，王小川发出了一封内部信函，称未来的颠覆性技术力量是人工智能。“语言处理是人工智能中最困难和最有价值的部分”，并表示语言将在未来继续使用。以此为核心，继续探索“自然交互+知识计算”的技术路线图，完善人机交互界面，使其更易于表达；以及知识表达、提取、推理和计算技术的研究，研究和开发未来下一代交互式问答搜索引擎的新形式，实现“泛在搜索”。

王小川说，人工智能最难的部分是“研究人们的思想和知识”，而搜狗的天然优势在于输入场景。据介绍，搜狗每天平均收到3.6亿个语音识别请求，这些数据是人工智能培训的基础。

与百度的“全在人工智能”和高调的不开车相比，王小川要克制得多。

他曾经对媒体说:“无人驾驶汽车有两个特点。一是无人驾驶汽车驾驶中的辅助系统和导航系统。这件事很有意义；但是开车还没有完全实现。(搜狗)会在内部做一些事情，但这不是无人驾驶的事情。驾驶不是搜索公司应该做的事情。”

一位负责人工智能媒体的人说，搜狗想改造成人工智能，而王小川听了火了。在他看来，“搜索实际上是人工智能。它让机器像人一样思考，搜索引擎变得非常智能。帮助我们选择更好的页面。”

搜狗输入法一直是市场的领导者，但它的价值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王小川对《商业人士》坦言，“输入法本身的用户大数据是有意义的，但我们最初追求的是把它变成搜索量。今后，我们应该用人工智能来释放输入法的价值。”

2017年初，百度人工智能机器人(300024，诊断单元)率先推出“超级大脑”，之后搜狗·王耔在“一站到底”中展示了自己的才华。鉴于百度小子与搜狗·王耔的不同，王小川曾经说过，百度小子主要是对声音和图像的识别，而搜狗·王耔在自然语言理解和逻辑推理方面更胜一筹。目前，两家公司采取的路线并不一致。如果有机会，他们愿意和百度竞争一两次。

不同的游戏项目背后有不同的人工智能技术方向，这种差异最终会体现在产品形式和商业化路径上。

上市后，搜狗的发展思路是提供信息和智能服务。

王小川向《商务人士》透露，搜狗有两个核心逻辑:自然互动(声音、图像)，目的是更接近用户；知识计算(翻译、问答、对话)旨在提高用户在垂直领域搜索、推理和应用知识的能力。

“问答实际上是下一代搜索。它最初是提供给你一个网页。它可以在将来为你提供知识，也就是说，你用自然语言提问。它可以给你一个非常精细的答案，而不是一个链接或页面。这项技术也在我们的搜索中不断发展，并最终应用于个人助理。”

“什么是最初的搜索引擎，一个是用户，另一个是连接互联网的知识，但今天它更接近用户，知识必须深入到行业。”

在王小川看来，智能硬件有机会更接近用户，成为人机交互的新入口。这不仅与搜狗积累的人工智能技术有关，也与其战略理念相一致。

今年3月，搜狗发布了新一代翻译珍品。目前，该翻译器已有四个版本。之后，将会有下一代产品，线下技术将会更好。

“前两天，我会见了翻译包团队，我也想增加产品的销售目标。今年我会卖出几十万台。”据介绍，翻译包只是的一个品牌试水项目。“这不是大众产品，但它更能代表你在市场上的影响力。我们将在今年发布更多的产品。”

事实上，搜狗早在2014年底就尝试了智能硬件。当时，该公司独立开发并生产了一款名为“糖猫”的儿童智能手表，年销售额超过100万英镑。这些现在是翻译的人是当时的团队成员。

成为翻译宝库还有额外的收获。“最初的糖猫智能手表相当大，但它并没有受到业界的追捧和认可。他们去找富士康谈，但富士康不理他们。现在，当了一名翻译后，他们突然发现供应链中的硬件制造商和企业都愿意主动与你交谈。因为我们在翻译方面有独特的技术优势，并且与当前的热点相关，所以我认为对于公众来说，最重要的是我们最终将硬件团队带到了主战场。”

关于未来的流言

商务人士:如果移动互联网解决了数字鸿沟问题，人工智能应该能解决知识鸿沟。会有更好的交流方式吗？像脑电波一样。

王小川:在这方面我很有权威。我非常接近科技。首先，它不能在非侵入性的情况下进行，因为大脑屏障已经被封闭死了，而且现在从外界获取信息的能力还不够，这阻碍了这件事的发展。其次，我们对大脑的理解还不够肤浅。

商界人士:人类的未来形态会从碳基进化到硅基吗？

王小川:我想会的。这叫做合身。它不仅仅是硅基的。碳基在数十亿年的生命进化中有其重要性，所以它不会是纯硅基的。相反，它使用硅基和碳基进行新的融合，一个新的人类将会出现。事实上，我看到技术正在融合，不仅仅是硅基的，而是更有效的信息处理机制和物理身体的结合。

商界人士:这意味着我们现在能够达成共识的一些基本人性将会发生巨大变化。例如，未来的生殖不是以胚胎的形式。

王小川:只要改变它。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有意识，就不要把自己当回事。你害怕什么？我害怕这个。

商务人士:你对人工智能的可控性有信心吗？

王小川:人类有时高估了机器，但有时认为它太愚蠢了。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认为世界是悲观的还是乐观的？这就是进化。很好。

商人:孩子们正在学习的知识仍然没有用吗？大多数知识在未来可以用一个芯片解决，而创造性的爱好可能更有价值。

王小川:是的，记忆，简单的计算，会解决的。但是语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机器或创造解决。因此，能力的两个部分，第一是提高创造力；第二是学习如何使用工具。如何使用技术是一种能力。总是想我想与众不同，为什么不让自己变得更强？你可以开车，你可以驾驶飞机，你知道如何乘电梯，而不是像原始人一样自己爬楼梯。

商界人士:人工智能会导致未来更严重的不平等吗？

王小川:这是一件小事。现在最大的变化是基因技术，而不是人工智能。这是你可以看到的，因为现在修改基因越来越可靠了。种族战争是人类冲突的根源，福山认为这在《历史的终结》中已经完成。事实上，今天不同种族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我认为这件事更严重。如果一些种族通过基因改造被生殖隔离于异族通婚，他们将完全变成动物。我认为这种风险比人工智能高得多。

商人:搜狗未来在垂直领域会发展什么业务？

王小川:数字医生，数字律师。在医疗中，必须与医院制度相适应，而医院内部有很大的障碍，这是一个难点。今天，医院看到互联网是一个既不专业也不能治疗的地方。这个事实是正确的，但是推断互联网与医疗无关是错误的。

商业人士:区块链技术会用于医疗吗？

王小川:是的，如果我们将来想拍区块链，我们也会从这个场景切入，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到。

商务人士:如果我们鼓励每个环节都把数据放在链上？

王小川:区块链应该建立在多中心联盟的基础上，分权是不现实的。如何激励，要看企业在本质上是否有所突破，激励只是一个催化剂，而核心就是源头。例如，在医院和银行联系之后，医疗保险可以流动得更快。如果只是杠杆放大的刺激，危害将是巨大的。

王小川是一个典型的理科学生。当谈到技术问题时，他说得很快，当他不同意别人的观点时，他会恶毒地否认。我的同事问他:“川先生，你是这样聊天的吗？”他回答说:“我真的想强调一个理性的结构，努力把情感和欲望融入其中。”我不能没有一个理性的框架。”

当然，如果你像王小川一样聪明，你会感到困惑。他说:“即使人工智能系统也需要数据来进行训练。”你肯定需要更多的接触和理解，你的框架在不断地被修改，没有绝对正确的框架。你不能离开这个现实世界去获得一个理论体系。”

据媒体报道，王小川在人生低谷时阅读了费孝通的长篇小说《三体》、历史学、《万里十五》、社会学、《乡土中国》，甚至阅读了《邓小平改变了中国:1978年中国命运的大转折》，从而对人生的坚定性和黑暗中的人生有了更深的理解。

最近，他正在读一本名为《遗传工程》的好书，这本书的前缀是数学家哥德尔、版画制作人艾西尔和音乐家巴赫。“阐明这三个人背后的逻辑，谈论复杂性，谈论知识的怪圈，以及从形式逻辑来谈论对世界的认知，这是特别有趣的。”

在计算机科学领域，这是一部杰出的科普杰作，它以巧妙的笔法介绍了许多数学逻辑、可计算理论、人工智能等学科的疑难理论，但这本书的封面却印着“普利策文学奖”的字样。

在《十三张请柬》中，王小川多次透露了他对孙武空.的爱本质上，它是一种对强大个人能力的信仰。这与他在节目中透露的内容密切相关，那就是成长中的母亲对他苛刻要求的影响。

王小川极度追求卓越。即使他去了清华，去了搜狐，在搜狗上市，这种对不出众的恐惧仍然伴随着他。但这种恐惧也是他活力和创造力的源泉。

2016年，商界人士首次采访了王小川。他曾经说过，他想把搜狗变成像谷歌一样的公司。今天，王小川说，“在公司的气质上，我们还是要看看谷歌。我们不能说没有机会，但谷歌之路其实相当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