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梦：加快业务多元化 推动国有商业银行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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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商银行投资银行部周小萌(601398)(港股01398)

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业(主要是银行)作为社会资源配置的主要载体的地位并没有改变。与国外金融机构相比，过去我国商业银行，尤其是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主要依靠国家信贷支持等因素。在经济市场化、金融自由化和资本市场发展不足的背景下，他们掌握了强大的资源配置能力。各行各业的生产、经营和发展都离不开银行，都需要银行的信贷支持。然而，过去由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和基础设施及房地产投资驱动的增长模式是不可持续的。与此同时，随着社会的开放、包容和多元化，经济的市场化和自由化，价格管制的取消和资本市场的快速发展，以及科技进步等一系列微妙而深刻的变化，银行业开始感到不寒而栗。

银行转型经营的大趋势

实体经济增速放缓。实体经济是金融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没有实体经济的发展，无论金融交易结构多么复杂，交易手段多么先进，它都是无源之水，没有根基，但它会带来巨大的风险。金融的首要任务和最终目标是为实体经济服务。中国经济正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增长转变，面临许多不确定因素。这种新常态预计会持续很长时间。一些地方政府负债累累，企业产能过剩，信贷扩张难以持续。因此，整个经济体系不得不开始降低杠杆率，金融业自然无法幸免。

金融脱媒的趋势正在深化。金融业的主要功能是解决富人和资金短缺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在金融双方之间架起一座桥梁。随着中国资本市场的快速发展，主板、创业板、创业板、区域交易所、机构间报价系统、机构柜台市场等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已经形成。随着市场各项基础制度和设施的不断完善，直接融资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因此，双方将从自身情况出发，选择效率更高、成本更低、法律制度更完善、信息披露更透明、流动性更高的投融资方式。过去，间接融资是主要的融资方式，必然会向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转变。2009年，中国社会融资总额达到13.9万亿元，之后每年保持在12万亿至17万亿元左右，2017年达到19.4万亿元。

具体来说，具备上市条件的企业可以通过发行a股、h股或其他海外交易所的股票来筹集股权基金。未来，他们可以通过增发、配股、发行可转换债券等方式进行再融资，并以自己的股权作为支付手段进行并购等一系列后续资本运作，从而通过外延扩张迅速扩大企业规模。具备发行债券条件的企业可以在资本成本较低的银行间市场、外汇市场和海外市场发行各种债券。金融家可以直接面对投资者，只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承销费和中介机构的信息认证费。目前，股票市场价值和股票债券的总和已经超过了贷款。目前，中国有超过18000家私募股权和风险投资基金。即使是初期有发展潜力的企业也有这样的资金投资，帮助企业在区域股票市场、新三板市场和主板市场发展和落地，争取更好的发展平台。对于所有类型的投资者，他们也有更多的投资渠道，包括国内和国外的。

放松利率管制，继续放宽机构准入限制。随着存贷款利率管制的取消，价格已经成为配置资金的指挥棒，价格竞争必然会使银行的收入下降，经营成本上升，这是整个经济资源有效配置的不可逆转的良好趋势。因此，金融业开始回归其本质，争夺服务。如果服务是同质的，只有成本会竞争。与此同时，不仅银行，而且在保险、基金、证券、租赁等金融行业的子领域，准入条件也在不断放宽，外资和民间资本也在不断涌入，其中必须共享一块传统信贷；余额宝、京东金融、支付宝等层出不穷的网络金融侵蚀了财富管理、结算支付、银行卡等市场。，具有传统优势。因此，银行间接融资模式的作用正在被加速和削弱，必须产生强烈的紧迫感。

定位和核心经营理念

国有商业银行的自我定位。首先，国有商业银行对金融体系的稳定责无旁贷，应该当好锚。作为中国金融的垫脚石、宏观经济的调节器和经济发展的推进器，稳健经营和稳健发展应该是唯一的出路，应该符合国家经济发展战略和经济发展形势。

其次，国有商业银行承担着维护和增加国有资产价值的重任；作为市场化的主体，必须追求利润，控制风险；作为上市公司，它应该对公众股东负责。在经济结构调整、风险形势严峻、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如何保持利润稳定增长是一个难题。如何赚钱，在一定范围内控制风险，支持实体经济发展。此外，社会责任和员工需求也是对管理艺术的考验。

国有商业银行的核心管理理念。这些任务的平衡可以从财务本质上考虑。金融的基本功能是什么？简而言之，金融利用自身的信息优势和信用优势发挥中介作用，通过各种金融机构参与的资本市场或银行主导的间接融资方式，管理货币、配置资源、调节余缺、节约成本，有效地将社会上暂时闲置的资源调整到有利于社会发展但缺乏资源的一方，从而实现整体经济增长和金融家、投资者和金融机构的共赢。因此，国有商业银行应该定义这样一个概念:银行的发展只能来自实体经济的发展，只有当经济好，实体企业好，银行才能好；这决定了我们不能只关注眼前的利润，还要尽力规避监管，使资金在空金融体系中转移；我们不应该太短视，太害怕风险。我们应该让资金流向他们真正应该去的地方。与此同时，既然是市场经济，就有必要鼓励竞争，金融体系也是如此。金融机构的竞争越激烈，越有利于降低融资成本，提高金融机构的服务质量和实体经济的发展。

无论何种市场或渠道，国有商业银行都是投资者和金融家之间的纽带。因此，我们需要不断渗透资本市场、国外市场和各种金融领域，并对其进行深度培育，以发挥长期的协同作用。实现这一目标的根本保证是国有商业银行能够获得政府、企业和个人的信任。商业银行拥有强大的资本优势和声誉优势，这得益于国家给予的信贷、多年积累的风险控制经验优势、深厚的客户基础优势以及人员和网点带来的信息优势。

变得更大更强的可行方法

在当前经济发展形势下，笔者认为国有商业银行可以从业务多元化和资产管理两个方面达到一体化和国际化的目的，成为跨市场运作的一体化金融服务提供商。

首先，如何实现业务多元化。中国的金融体系分为独立运作和独立监管。虽然商业银行可以在银行间市场从事债券承销业务，但它们没有股票和公司债券承销、证券经纪和M&A交易财务顾问等业务许可证。随着金融体制改革的深入，为了拓展多元化、一体化的利润来源业务模式，不断探索，银行收购或设立了包括保险、基金、信托、租赁和证券在内的子公司，并不断渗透到金融业的其他领域乃至非金融领域，以利用子行业子公司的牌照，实现集团协同和产品协同，全方位满足客户需求，提升竞争力。目前，我国的金融混业经营模式主要是金融控股集团和银行下属子公司。金融控股集团的典型代表有中信集团、光大集团、平安集团等。，即银行、证券、保险、基金和信托等子公司由集团母公司控制；二是银行有子公司，被四大国有银行采用，基本上都建立了保险、基金、信托、海外投资银行等子公司。

发达国家的金融业基本上是基于混业经营模式。不同的是，德国、法国和日本的金融机构是由全能银行代表的。美国次贷危机后，大型独立投资银行的模式基本结束，转变为花旗集团、摩根大通等金融控股集团与高盛、摩根士丹利等全能银行并存的局面。从业务角度看，投资银行业务收入主要包括承销、交易佣金、资产管理、自营投资和交易。承销、资产管理和证券交易代理都是中间业务，风险低，资金占用少。如果几项业务的比例平衡，投资银行的运营将相对稳定。然而，正是由于资本主义国家金融机构的完全逐利性质，导致投资银行自营交易和投资比例过大，风险过度积累，导致10年前波及全球的次贷危机爆发。

具体来说，投资银行是周期性行业，受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影响较大，业绩波动较大。在次贷危机过程中，为了赚取高额利润，高盛、摩根士丹利、美林、贝尔斯登和雷曼兄弟等投资银行大幅提高了高风险自营投资和交易业务的比重，并设定了较高比例的财务杠杆进行借入资金投资。投资目标是基于房地产贷款的资产衍生的证券化产品和衍生产品。在缺乏监管的情况下，这些投资目标被层层分割和包装，只能用脱离现实的模型来定价，这意味着巨大的风险。随着资本市场的波动，流动性紧张，投资产品价格暴跌，给大型投资银行带来了破产、破产、市场流动性枯竭等一系列恶性影响，并不断向全球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蔓延。

金融危机后，美国政府加强了对金融机构和金融产品的监管。同时，独立投资银行必须完成转型，接受政府监管。高盛和摩根士丹利被允许吸收公众存款，并转变为全能银行。美林和贝尔斯登被其他金融机构收购，并被纳入金融控股集团。与单一业务的投资银行相比，全能银行的业务运营更加多元化，并参与金融业甚至非金融业的不同子市场。跨市场操作可以提高风险识别能力和信息敏感度；全能银行的多元化收入渠道比单一业务的投资银行更加稳定，提高了抵御风险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全能银行能够吸收公众和企业存款，具有较强的融资能力，同时还受到中央银行和存款保险制度的保障，能够确保其流动来源，从根本上增强其抵御风险的能力。

发挥自身优势，转型为全能银行。对于现有的国外金融实践，我们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中国有自己特殊的国情和发展历史。无论是分业经营还是混业经营的模式选择，还是以金融控股集团或全能银行形式经营的金融机构，都应根据实体经济和金融市场发展的需要因地制宜。目前，四大国有银行都采用了全能银行模式。总行控股的保险、基金、信托、租赁等子公司不仅可以全方位拓展业务，充分发挥各平台的业务联动优势，还可以在子公司之间建立防火墙，建立自己的风险控制体系，以适应业务发展，同时适应我国分业监管的监管体系。

为了给客户提供全方位、全过程、全寿命的服务，金融机构可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领先，通过新设、并购或与其他领域的机构合作来构建业务系统。然而，在实践中，许多平台，而不是强大的平台，不能显著提高他们的竞争力。因为金融业的核心竞争力是信用优势，而信用优势不仅仅是可配置资金的数量，这也是为什么银行通常是金融控股集团和全能银行的核心。国有商业银行最大的优势是信誉，这是由国家信用支持的。作为一家国有商业银行，外资银行的唯利是图行为应该被摒弃，但先进金融市场的经验应该被借鉴。例如，目前，除少数银行持有投资银行牌照的证券公司外，商业银行不能参与并购的证券经纪业务、承销保荐业务和金融咨询业务。股票和债券承销、并购是投资银行的传统核心业务，也是金融脱媒的主要方向。虽然没有营业执照，但银行有资本优势。没有资金的支持，股票和债券的发行就不能成功，并购的成果就不能讨论。因此，虽然没有牌照，但银行可以以证券公司为渠道，积极参与资本市场业务，扩大与客户的合作，间接转化为全能银行，增加真正的投资银行收入，包括承销收入、债券投资收入、市场化股权退出收入等。

精耕细作拓展海外市场。国际化经营可以为银行开拓更广阔的市场，服务更多的客户。我们设立的海外机构，除了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提供服务外，还可以致力于为国内客户筹集资金或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并购目标，为国内企业、家庭和全球个人配置资产。毕竟，我们可以在各大洲和主要经济体设立分支机构，深入了解当地情况和民情，判断投资风险，深入寻找投资机会。只有少数金融机构有这样的实力。同时，国有商业银行的海外机构也可以成为世界了解中国的窗口，搭建外资与中国市场的桥梁，让更多的外国投资者在中国投资的同时分享中国增长的成果。

第二，如何管理好资产。从资本来源和配置的角度来看，国有商业银行也可以根据自身的发展战略和定位，适应形势，适应时代，确定自己的发展战略。例如，美国的富国银行侧重于信贷业务，侧重于社区和中小企业；瑞银以向客户提供高端资产管理服务和私人银行服务而闻名。

全能银行获取和配置资金的方式主要有三种，即存贷款业务、理财业务和资本市场基金业务。目前，存款和贷款仍是银行生存的基础，贷款在社会融资的整体构成中仍占主导地位。贷款的主要优势是银行有最大的自主权，对客户来说最及时、最确定。

以工行为例，项目贷款占比最大，主要是因为工行继续大力支持国家重点项目和重大项目建设，支持实体经济和产业升级。这是稳定运行的必然要求。在经济增长调整阶段，要顺应宏观经济政策，顺应当前政府和国有企业仍以投资为经济发展主要动力的趋势，加大对经济结构重点领域的贷款，确保有效控制风险，稳定利润来源。然而，从收益率的角度来看，净息差的下降反映了利率市场化的趋势。当然，资本市场也为银行提供了新的商机。银行可以通过信贷资产证券化的方式转让和出售一般企业贷款和支持中小企业的贷款，使其成为轻资本的中介机构；另一方面，中小企业可以间接进入资本市场，同时可以通过不良资产证券化处置不良资产。

把握资产管理的大趋势。近年来，银行融资发展迅速。财务管理的本质类似于资金。银行和基金公司被委托代表他人管理自己的财富，但它们的投资目标不同。公共基金主要投资于在二级市场上市的股票和债券，而私人基金主要投资于未上市公司的股票或上市证券。理财资金的投资范围较广，除上述内容外，还可以投资于贷款项目。另一方面，金融投资类似于银行存款。投资者可以接受资金损失，但金融资金必须严格支付。每个人基本上都默认了这样一个事实，即银行的财务管理越大，收益率越低，但越安全。根据监管要求，银行严格区分不同风险承受能力的投资者，向不同风险承受能力的投资者出售不同风险的产品，并事先约定投资者代表客户承担损失，但实际情况是财务管理被视为收益率较高的存款。

从全球角度来看，资产管理和财富管理是金融业最重要的业务之一。无论是存款、理财基金还是基金，都是全能银行系统通过信贷获得的可配置资金。银行将资金投入，并将其转化为贷款或投资，从而为客户和自身带来好处。因此，只有理解投资目标的本质，实现表内贷款和表外理财资金的高层次配置，实现标准化资本市场投资和非标准化投资的高层次配置，实现国内市场投资和国外市场投资的高层次配置，才能体现银行的核心价值。

管理风险而不是规避风险，做好投贷联动。投资和贷款挂钩是银行必须参与的业务。银行不仅要在信贷业务上锦上添花，还要利用自己的可配置投资基金和财务管理基金，为一个行业、一个商业模式和一个新兴的高科技公司提供金融支持，以培育其成长性。经济发展离不开基础设施建设、产业转型升级和高科技科技发展。只有早期布局才是促进经济发展的切实措施，这样才能在被投资企业的后续发展中获得高回报。

高回报必然伴随着高风险。新产业、新技术和新公司在初始阶段包含了很多风险。然而，银行不仅要避免风险，还要管理风险，并把自身发展与支持新兴产业和创新技术公司结合起来。充分借鉴硅谷银行、黑石投资等风险投资和私募领域的先进金融机构的经验，建立科学合理的评价和决策机制，利用国内外权威科研机构和市场知名专业机构的力量，严格筛选投资目标，加快商业银行转型经营的坚实步伐。

随着社会的开放、包容和多元化，经济的市场化和自由化，价格管制的取消和资本市场的快速发展，以及科技进步等一系列微妙而深刻的变化，银行业开始感到不寒而栗。国有商业银行可以从业务多元化和资产管理方面实现一体化和国际化的目的，成为跨市场运作的一体化金融服务提供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