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我国政府部门偿债压力或有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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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7日，财政部部长肖杰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闻发布会上介绍了我国政府的债务情况。截至2017年底，中国政府债务余额为29.95万亿元。其中，中央国债余额为13.48万亿元，地方国债余额为16.47万亿元。中国政府部门的宏观杠杆率为36.2%。

首先，这个数字明显低于国际清算银行公布的中国政府部门45.7%的杠杆水平。根据宏观杠杆率的定义，宏观杠杆率是债务余额与gdp之比，因此根据bis可以计算出，目前我国政府部门的债务余额约为37.8万亿元。就规模而言，国际清算银行的口径比中国财政部的口径多出7.8万亿元。

国际清算银行统计的额外7.8万亿元人民币与中国财政部的差距是多少？答案应该在国际清算银行的债务统计中找到。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统计，债务包括三个部分:贷款、债券、现金和存款。我认为区别应该是最后的“现金和贷款”。所谓的现金和存款本质上是货币当局发行的货币。从本质上讲，金钱的确是政府部门对社会其他部门的一种债务。然而，由于其法定性和强制性的特点，货币没有偿还的义务，只需要保持其价值稳定。因此，国际清算银行在理论上将“现金和贷款”纳入统计是合理的，但国际清算银行不将其纳入统计也是合理的，因为没有偿还义务。根据央行的货币调查，截至2017年底，货币当局负债中的“货币发行”余额为7.71万亿元，大致相当于国际清算银行与财政部的差额，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其次，根据财政部的数据，目前中国政府部门的宏观杠杆率为36.2%，远低于60%的国际标准，也低于主要国际经济体的平均水平。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的政府债务问题已经解决，没有偿债压力？2016年，中国中央政府债务偿还额为1.74万亿元，地方政府一般债务偿还额为3.04万亿元，专项债务偿还额为2.47万亿元，一般公共预算偿债支出为0.5万亿元。可以计算，2016年，我国财政偿债支出约占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48.56%。如果将6.15万亿元的政府资金预算收入计算在内，2016年的偿债额占中国财政收入的35.05%。因此，可以看出，虽然我国政府债务规模不高，但每年政府债务偿还额占财政收入的比重很大，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政府财政的压力。

虽然2017年政府债务相关数据尚未完全公布，但我们可以从现有数据中初步估计2017年政府财政还款压力。从2016年的数据可以看出，地方政府债务占政府债务的大部分，也是中国政府债务风险集中的地方。财政部网站公布了2017年地方政府债务和债券发行余额。结合2016年底的数据，我们可以计算出2017年地方政府债务偿还额。截至2016年底，地方政府一般债务余额为9.79万亿元，专项债务余额为5.53万亿元。2017年，地方政府发行普通债券2.36万亿元，发行特别债券2万亿元。截至2017年底，地方政府一般债务为10.33万亿元，专项债务为6.14万亿元。这样，我们可以计算出2017年地方政府一般债务的偿还额约为1.82万亿元。

第三，笔者还注意到，在2018年预算报告草案中，安排地方政府专项债券1.35万亿元，比2017年增加5500亿元，增速大幅提高。根据近年来的数据，特殊债务的规模正在不断扩大。这也表明，随着地方政府借贷行为的不断规范，专项债务日益成为我国地方政府融资的重要方式。预计未来地方政府借贷的一种形式——特种债务将在地方政府融资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也符合财政部倡导的“打开前门”、“堵住后门”的政府债务管理理念。

因此，笔者认为2017年政府债务偿还压力远低于2016年，我国政府债务风险进一步减轻。肖杰在3月7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还表示，“预计未来几年政府债务风险指标的水平不会发生显著变化。”笔者认为，中国政府债务将保持稳定发展。从近年来政府债务的发展趋势来看，我国政府债务偿还高峰逐渐消退，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国的金融压力。今后，在配额管理的基础上，应进一步提高政府债务的透明度和政府融资行为的规范性。(作者是恒丰银行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