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平：生还是不生？——来自12万人的生育调查

本篇文章6440字，读完约16分钟

70岁以后，因为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他们想要孩子，但却不能。80后和90后，作为生育的主力军，他们面临着赡养四位老人的压力。由于经济成本(教育、医疗、房价等)，他们害怕生孩子。)、时间和能源成本等。例如，在教育方面，公立幼儿园的数量已经大大减少，导致许多家庭被迫选择昂贵的私立幼儿园。

作者:任泽平，首席经济学家，恒大经济研究院院长

正文:恒大研究院任泽平周哲孙万英熊柴

目前，中国人口下降和老龄化问题日益突出。在今年3月的国务院机构改革中，我们的计划生育机构被取消了，否则生育将完全放开。你出生了吗？这篇文章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并在微信公众账号、今天的头条和微博上发起了调查，12万人参加了生育意愿投票。然而，调查结果并不乐观。在鼓励生育两个孩子，甚至将来完全放开生育的背景下，自愿生育率只有1.73左右，大致相当于1.4的实际生育水平，还没有从目前的状况明显回升。

70岁以后，因为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他们想要孩子，但却不能。80后和90后，作为生育的主力军，他们面临着赡养四位老人的压力。由于经济成本(教育、医疗、房价等)，他们害怕生孩子。)、时间和能源成本等。例如，在教育方面，公立幼儿园的数量已经大大减少，导致许多家庭被迫选择昂贵的私立幼儿园。

特色信息:

1.“丁克找不到选择。”

“我不想出生，我甚至不想结婚。”

“免费住宿？教育是免费的吗？它不含奶粉吗？不可避免？不许说话。”

2.“70后，我一直想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前就生，单位和计划生育就像老虎一样。我想在我放手后出生，我的身体不工作。”

3.“80年代后，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时代。一个家庭有四个老人。现在，还有几个孩子，还有几个敢活。”

4."房子、教育、医疗、三山都是现实."

5.“虽然我生了两个孩子，但我真的生了第二个孩子，小康社会变成了月光。”

我们建议有生育权的家庭回归，鼓励生育两个孩子，甚至尽快全面放开生育，并改革相关配套政策，将中国人口的生育率提高到1.8-2.1的适当水平。包括减税、孕期保健补贴和两个孩子的住院分娩补贴等政策激励措施；坚持“房无投机”的定位，建立长效机制，加强“人地联动”，避免货币政策“放水”的刺激；提高教育、医疗、社会保障、保障性住房等民生财政支出比重，优化支出结构。例如，增加对学前教育的投资，增加公立幼儿园的供给，将九年义务教育扩展到十二年义务教育，同时降低教育成本，促进了中国从人口红利向人力资本红利的转变。

此外，人工智能在讨论生育问题时经常被提及，但它能否解决中国人口下降和老龄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目前，专业化的人工智能技术正在突飞猛进，已经部分取代了劳动力，但具有创造力、常识和抽象能力的人工一般智能(人类水平的人工智能)还很遥远。

1.调查结果:鼓励二胎和完全放开生育意愿仍不容乐观，无子女比例超出预期

根据调查结果，即使鼓励两个孩子完全生育，生育意愿也不容乐观。这项调查同时在我们的微信公众账户、今天的头条和微博上进行，共有123，000人投票。我们在设置问题时没有假设鼓励二孩政策的具体内容，也没有在前两个平台上设置“不生育”选项，由于在线调查，很难知道样本的分布情况，但调查结果仍然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即使假设所有家庭都会有子女，在鼓励二胎甚至全面放开生育的背景下，根据我们的直接调查统计，一、二胎、三胎、四胎及以上的意愿分别为33%、39.9%、17.3%和9.7%。粗略计算，理想生育水平为2.04，大致相当于实际生育水平1.7，与适宜生育水平1.8-2.1仍有一定差距。

考虑非生育比例后，调查反映的意愿生育水平约为1.73。虽然只有约700人在平台上投票选择“不生育”，但多达26.7%的人选择不生育，这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根据这个样本，预期生育率仅为1.5。现实中，无子女的情况主要包括不孕不育、未婚同性恋、丁克家庭、单身等。目前，我国已婚夫妇不孕不育的发生率高达12.5%-15%，规模在4000万-5000万之间，其中大部分是后天原因造成的，如环境污染、熬夜过度、工作压力和不良习惯等。虽然药物治疗、体外受精和人工授精可以部分解决不孕问题，但其中大多数仍然难以治疗。此外，还有一些同性恋者、丁克家庭、单身团体等。保守的粗略估计可能是15%左右。因此，结合其他调查数据，未生育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或更多婴儿的比例分别为15%、28.11%、33.89%、14.74%和8.27%，因此粗略估计的总生育率将降至1.73。如果不生育的比例上升到20%，生育率将进一步下降到1.63。

预期生育率水平为1.73，大致相当于实际生育率水平约为1.4，生育率情况非常悲观。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之间存在差距，生育意愿水平高于实际生育水平的程度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增加。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学家王广州的研究，2016年，1966-1970年出生队列的生育水平比生命水平高0.21，1976-1985年出生队列间的差异上升到0.25，1986年以后出生队列间的差异达到0.36。这意味着1.83的预期生育率水平最终将成为实际生育率水平，实际生育率水平应降低约0.3，即约1.4。这与中国目前的总生育率1.4-1.6基本一致，与1.8-2.1的适宜生育水平存在较大差距。

2.70岁后，我想出生，但80岁和90岁后，我想出生，却不敢生活

女性的生育期一般为15-49岁，最佳生育年龄一般为23-30岁，最好不超过35岁。70岁以后，有了一定的物质基础，有了生两个孩子的强烈愿望。然而，妇女和男子都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成功怀孕和分娩的可能性很小。作为生育的主力军，80后和90后面临着赡养四位老人的压力，他们因为经济成本(教育、房价、医疗等)而不敢生活。)、时间和能源成本等。

1)高昂的教育成本抑制了生育意愿。在谈到影响生育意愿的因素时，大多数网民提到教育成本过高，包括民办幼儿园的学杂费、幼儿园和初高中小学的学杂费、大学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尤其是在城市民办幼儿园，每月收费超过2000元的不在少数，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自2001年以来，社会上已有大量的幼儿园被推向办学。根据《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从1997年到2016年，全国幼儿园的数量从182，000所增加到240，000所，但是非私立幼儿园的数量从158，000所减少到86，000所，幼儿园总数的比例从86.5%下降到35.7%。从2001年到2016年，城市、县乡镇和农村地区非民办幼儿园的比例分别从56.3%、43.9%和71.6%下降到23.5%、27.7%和50.4%。公立幼儿园数量的急剧减少迫使许多家庭选择昂贵的私立幼儿园。从2003年到2016年，城市、县乡镇和农村地区私立幼儿园的比例分别从33%、31.6%和10.7%上升到62.8%、63.6%和34.7%。

根据新浪教育《2017年中国家庭教育消费白皮书》的抽样统计，学前教育支出占家庭年收入的26%，义务教育和高中教育占21%，大学占29%。

一些网民有* *:现在小学和初中的费用都不错，幼儿园也太贵了，不管是私立还是公立，压力都很大。我家有三个孩子和两个双胞胎，养老金领取者和抵押贷款者现在是兼职家庭。

网友钟* *:我们来谈谈幼儿园吧！普通每学期12000元，无证6000-7000元。我的孩子三岁时报名了6000多英镑。读了三天之后，他被阻止了，他的钱被退还了。现在再去找已经太晚了，你也读不起。现在你4岁了，还没有读过它！城市的生活费用太高了，你回家后就不会种田了！流着泪...

网友的鸡蛋* *:在安徽四号线的坐标上，第二个孩子还有20天就要出生了，但是社会上已经咨询了很多次，也没有福利政策。各种怀孕检查都是费时费力的。老板的幼儿园教育每年超过12，000英镑。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支持它。夫妻年收入不到10万英镑！

2)高房价抑制生育意愿。网民们反复提到高房价是“想生而不想生”的关键原因之一。尽管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迅速，但收入增长仍赶不上房价。对于许多家庭来说，如果他们有两个孩子，现有的住房可能无法居住；除了自谋职业，大多数家庭还会考虑为他们的孩子攒钱买房子，将来结婚。2016年之前，一线和二线城市的房价都很高，但自2016年以来，许多四线城市的房价也大幅上涨。

根据numbeo网站的统计，2018年初，北京、上海和深圳的房价都超过了40，在全球主要城市中排名第一、第二和第四，远远超过了全球275个主要城市9.4的房价收入比中位数。numbeo网站的数据虽然可能有偏差，但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网民有* *:双师型教师，有时间和精力，但不敢有第二个孩子。房价太高了。你有孩子的时候住在哪里？

网民卡**:如果房价继续上涨，放手是没有用的。想想看，哪些有一点文化基础的夫妇不想带他们的孩子去流动城市上学，因为户籍和房价让他们的孩子留在家乡，让他们留在家里。有多少人愿意生下来就让他们的孩子留下来？

网友盖* *:最大胆的山东坐标。许多人过着艰苦的生活。医院里有412个妇产科，434个和445个。许多老板在15或16岁的时候会有另一个。现在放开第二个孩子已经太晚了。当然，周围有很多陌生人，他们越年轻，就越年轻。一个出生的女儿会考虑生育，再生一个出生的孩子需要极大的勇气。房子、教育、医疗和三山是最好的避孕药具。

3)时间、精力和成本抑制生育意愿。80后和90后正处于事业起步或快速成长阶段，工作压力很大。在这种情况下，抚养孩子的巨大时间和精力成本让一些人气馁。尤其是对女性来说，抚养孩子的机会成本更高，比如工作机会和晋升机会。因此，抚养孩子在时间上与职业发展相冲突，但在经济上取决于职业发展。80后和90后正面临着艰难的平衡。

网友郝* *:现在有孩子的人都不考虑养不起孩子。你不可能有时间照顾第二个。

网友邹* *:深圳坐标，年收入100万，有两个儿子。大哥准备上小学，而学习和思考都是年轻的。每天晚上辅导家庭作业让人筋疲力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教育。孩子的教育不仅需要钱，还需要父母大量的精力。他们中的一个最好能全职照顾这个婴儿。即使我有经济基础，我也有有权有势的老人的帮助，但如果我能再选择，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网友李* *:为了有第二个孩子，我的事业被毁了。该公司没有明确表示解雇，但它被迫请假回家，并且不得不支付自己的保险。说起来，在我们国家，一个女人想要一个孩子时，她真的是被羞辱和冤枉的。对于一个四线城市来说，生第二个孩子并不算少，是时候在怀孕的最后三个月或者生完孩子后失业了。除了调整自己的心态，忍辱负重，实在是别无选择。悲哀的...

4)在全面权衡之下，生两个孩子会让许多80后和90后家庭望而却步。从政府的角度来看，进一步提高相关民生支出的比重可以降低家庭再生产的成本。不可否认，近十年来，我国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等民生支出比重明显上升，总比重从2007年的29.2%上升到2017年的34.3%。2017年，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支出分别占14.9%、7.2%和12.2%。然而，与发达经济体相比，尽管发展阶段和发展模式存在差异，但相关民生支出的比重却增加了/0/。以美国为例，2016年，教育、医疗和收入保障支出分别占财政支出的13.6%、21.7%和21.3%，合计为56.6%。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转变。政府也需要从增长型政府向公共服务型政府转变，更加关注民生。

网友梅* *:我90岁以后，年收入40万，住在一线城市，月租6000元，在二线城市还有一个套房。以我丈夫的收入，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年收入不低于50万！我去年刚生了一个孩子，现在我一岁了。父母都有养老金，所以我们不需要支持他们！然而，如果你只吃了30个外卖，随意买了6.7个水果，你每天就要花100元左右，房价会是7万平方米或8万平方米。更不用说学费，抚养孩子的费用！还不能生病！根据我丈夫和我的收入，我们手头应该有点富裕，但我们真的负担不起！这里的房子已经够挤的了！不要再说别的了

网友苏* *:生活在上海。我们夫妇都是工人阶级，年收入30万元，有两个房间和一个66平方米的客厅。我的丈夫和妻子最初都想有两个孩子。那时，我们认为孩子应该有一个伴侣，我们可以在年老时减轻孩子的负担(经济和精力)，我的丈夫和妻子不能承受独生子女的事故。当我们有了孩子，我们改变了主意，不想再出生。首先是感情和精力，我妻子觉得生孩子太痛苦了，抚养孩子太难了，所以她不想再经历这种痛苦和疲劳。第二，在与有孩子的朋友交谈后，我发现孩子的教育只是一台赚钱的机器，几个基本的普通兴趣班一年能挣7万英镑左右。以我两个人的经济实力，一个没问题，但两个人真的无能为力。第三，住房困难。一个孩子两个房间就够了，至少两个孩子三个房间。因为上海的价格，我们很难换成大房子。这是一个无法克服的困难。因此，不是我不想要第二个孩子，而是我真的负担不起。

3.鼓励二胎甚至尽快全面放开生育，并进行相关配套改革

我们建议有生育权的家庭回归，鼓励生育两个孩子，甚至尽快全面放开生育，并改革相关配套政策，将中国人口的生育率提高到1.8-2.1的适当水平。

1)鼓励两个孩子生育，并考虑给予家庭税收减免和生育津贴等激励措施。根据生育率水平和收入的U型曲线，低收入和高收入人群的生育率较高，而中等收入人群的生育率较低。在全面二孩政策放开的背景下，鼓励二孩生育的重点很可能是中产阶级，鼓励政策也应该更多地关注中产阶级。建议对生育两个孩子给予减税免税、孕期保健补贴、住院分娩补贴等政策激励，进一步推进产假、哺乳假等制度的落实，妥善解决延长产假、配偶陪产假等激励假的待遇保障。

2)坚持“房无投机”的定位，建立长效机制，加强“人地联动”，避免货币政策“放水”的刺激。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要坚持“住而不炒”的方向，加快建立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让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根据我国房地产周期中长期人口、中期土地和短期金融的分析框架，应根据城市房地产存量的去库存化周期采取不同的土地供给节奏，加强居民人口增减与土地供给之间的“人地联动”，以保持适度的货币中性，避免“水释放”的刺激。

3)提高教育、医疗、社保住房等民生财政支出比重，优化支出结构。例如，增加对学前教育的投资，增加公立幼儿园的供应，将九年义务教育延长至十二年义务教育，降低教育成本，促进人力资本的提升。

另外，人工智能能解决中国日益严重的人口下降和老龄化问题吗？还没有答案。关键可能是未来人工智能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在现实中，专业化的人工智能技术正在突飞猛进，但人工一般智能(人工智能的人类水平)与创造力、常识和抽象力仍然相差甚远。1997年，一台名为深蓝的ibm电脑击败了当时的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加里·加里·卡斯帕罗夫；2017年，围棋人工智能阿尔法围棋击败中国的柯捷，围棋排名世界第一。但是阿尔法戈只能玩围棋，而柯杰可以做我们每天能做的所有事情。

它已经成为现实，并且可以预测越来越多的工作正在被人工智能取代。但是人是情感动物，需要精神交流。人是会思考的动物，创新依赖于人；人们的全面自由发展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将会创造出更多的工作岗位，而这些岗位是一般人工智能所不能替代的。

即使将来有技术上的突破，在人类层面实现人工智能的临界点之前，人类将不得不考虑自己对技术的依赖，并且必须确保技术是安全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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