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从政府工作报告看民企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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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19年内激发市场参与者的活力，支持民营企业的发展？目前，民营企业在业务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集中在“三山”——市场的冰山、融资的大山和转型的火山。在本报告中，我们将从“三山”开始进行分析和展望。

作者:蒋超，首席宏观分析师，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高级研究员

摘要

如何在19年内激发市场参与者的活力，支持民营企业的发展？目前，民营企业在业务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集中在“三山”——市场的冰山、融资的大山和转型的火山。在本报告中，我们将从“三山”开始进行分析和展望。

疏通资金，发展股权。私营企业融资既昂贵又困难。在过去几年里，私营企业遇到的最突出问题是融资困难和昂贵，特别是去年。首先，私营企业融资昂贵的问题由来已久。1818年第四季度温州民间融资综合利率为16.2%，仍远高于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平均利率5.6%。比融资更严重的是融资困难。在央行的口径下，民营企业新增贷款比例从13年的60%以上下降到16年的20%以下，国有企业从30%左右上升到80%左右；根据中央研究院的数据，国有企业的平均融资规模从15年的7.15亿增加到17年的22.5亿，而民营企业的融资规模从6亿减少到4.6亿。疏通资金渠道，建设资本市场。民营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已经引起了高层的重视，一些对策也相继出台。首先，去年10月底，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要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并在11月初的民营企业座谈会上提出了6项政策措施。随后，中国保监会主席郭树清提出了向民营企业放贷的“125”目标。今年年初，地方政府提出设立民营企业救助基金和民营企业发展基金。最后，全国人大和全国人大(NPC)政府工作报告不仅强调要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渠道，还强调要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稳定发展，增加直接融资特别是股权融资比重，这意味着未来民营企业融资将从银行贷款和股权融资两个方面得到改善。

跨越转型的火山:减税和降低成本。私营企业成本高，利润少。民营企业融资困难的背后是利润的下降。过去两年尤其如此。不仅工业民营企业的利润增长率远低于国有企业，而且生产能力的降低和环境保护的促进导致了民营企业的大量消失和成本的大幅增加。减轻税收负担，等待成本下降。在过去的18年里，减税政策已经逐步实施。《政府工作报告》指出，19年内将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和减费，全年企业税收负担和社会保障缴费将减少近2万亿元。制造业增值税税率下调至13%，交通运输业和建筑业增值税税率下调至9%。根据我们的计算，商业、军事工业、化学工业和设备制造业将是降低增值税率的最大受益者。考虑到私人资本占制造业投资的近90%和建筑业投资的近一半，私营企业将是增值税税率下调的主要受益者。随着供给侧改革进入下半年，商品价格由涨转跌，19年后ppi通缩风险将明显增加，利润分配将从上游向中游倾斜，从国有企业向民营企业倾斜。自18年第四季度以来，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利润增长趋势已经逆转。

融化市场的冰山:放松管制和打破垄断。进入私营企业的机会有限。过去，由于垄断和管制的存在，私营企业在许多行业的准入受到限制，不公平待遇限制了它们的利润率。从18年的a股上市公司来看，民营企业在各种服务业中的比重普遍较低，基础设施和教育所占比重不到30%，而民营企业比重相对较高的主要是制造业、科技服务业和信息服务业。从过去17年的固定资产投资来看，基础设施、教育、建筑等行业的国有资产普遍高于民间资本，而文化、体育、娱乐和信息服务业基本相同。坚持竞争中立，放松行业监管。去年10月，中国央行行长易纲在30国集团(g30)国际银行业研讨会上提到，对国有企业采取“竞争中立”原则，这是优化民营企业经营环境的重要一步。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不仅强调“减少市场准入的负面清单，推进“除非进入清单”，加快清理各种阻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法规和做法”；在“深化重点领域改革”部分，强调“深化电力、油气、铁路等领域改革，自然垄断行业根据不同行业特点，实行网络运输分离，将竞争性业务全面推向市场。”我们预计，公共事业和服务业的权力下放和放松管制将带来“供求的双重增长”。

激发活力、改善民营企业三表的三个步骤。激发市场主体活力的关键是帮助民营企业依次跨越“三山”:疏通货币发展的股权，排除融资的大山，最终改善融资；降低税费，降低成本，跨过转型的火山，最终提高利润；对竞争中立的放松管制将会融化市场的冰山，最终提高需求。在过去的18年里，我们实施了前两个步骤，即减税和收费以及改善融资。从全国人大传达的信号来看，19年后，我们不仅要大规模实施减税、减费，继续改善民营企业的融资状况，还要进一步放松管制，打破垄断，为民营企业的经营和发展提供更广阔的空空间，为民营企业增加杠杆创造更有利的环境！

自去年底以来，高层官员越来越重视“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和“支持民营企业发展”，这反映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不仅经济社会总体要求和政策取向对此给予了高度重视，而且十大任务和举措中的大部分也涉及促进民营经济发展。

如何在19年内激发市场参与者的活力，支持民营企业的发展？目前，民营企业在业务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集中在“三山”——市场的冰山、融资的大山和转型的火山。在本报告中，我们将从“三山”开始进行分析和展望。

1.清除融资之山:清理货币，发展股权

1.1私营企业融资昂贵且困难

回顾过去几年，私营企业遇到的最突出问题是融资困难和昂贵，特别是去年。

私营企业融资成本高的问题由来已久。虽然温州民间融资综合利率在过去12年中持续下降，到今年2月底已降至15%左右，但仍远高于央行去年第四季度公布的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平均利率5.63%。目前，两者之间的差距仍高达10个百分点。

比融资更严重的是融资困难。从央行公布的信贷投资结构数据来看，14年来，民营企业新增贷款占比逐年下降，从13年的60%以上下降到16年的20%以下，而国有企业新增贷款占比从30%左右上升到80%左右。根据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的数据，国有企业的平均融资规模从15年的7.15亿元增加到17年的22.54亿元，而民营企业的融资规模从5.99亿元减少到4.6亿元。

1.2改善融资:疏通资金渠道，建设资本市场

我们可以看到，自去年第四季度以来，高层官员越来越重视缓解民营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并开始出台政策加以应对。

早在去年10月底，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首次指出，“一些企业经营困难较多，长期积累的风险已经暴露出来”，并强调要“研究解决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去年11月初召开的民营企业座谈会上，提出要落实六项政策措施，第二项是“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问题”。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中国保监会主席提出了向民营企业放贷的“125”目标。去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进一步强调，要“完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解决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货币政策部分重申要“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渠道，有效缓解实体经济特别是民营和小微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并在“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的首要任务中明确提出要“加大对中小银行的定向RRR减息力度， 释放的资金全部用于民间和小微企业贷款，今年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小微企业贷款应增加30%以上。” 从历次地方会议来看，天津、上海等省市也纷纷提出设立民营企业救助基金和民营企业发展基金。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也强调要“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稳定发展，提高直接融资特别是股权融资比重”。

我们认为，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渠道，改革和完善货币信贷供给机制同样重要。一方面，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融资难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民营企业因其轻资产和高风险而不受银行体系青睐。因此，通过资本市场改善他们的直接融资与通过银行系统改善他们的间接融资同等重要。另一方面，目前股权融资在我国社会融资中的比重严重偏低，今后将会得到广泛推广。

2.跨越转型的火山:降低税收和费用，降低成本

2.1高成本、薄利的民营企业

导致去年民营企业融资问题突出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民营企业的盈利能力在过去的两年中有所下降。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来看，民营企业近两年的利润总额增长率分别为11.7%和11.9%，虽然不及国有企业的41.7%和12.6%，但至少仍保持正增长。但实际情况远比表面数字严重。国有工业企业利润总额从17年的1.67万亿元上升到1.86万亿元，而民营工业企业利润从2.38万亿元下降到1.71万亿元。在“幸存者偏见”的背后，“受监管的”私营企业正在大量消失。

大量小型私营企业成为产能削减的“支付者”。与国有企业相比，私营企业虽然数量众多，但规模一般较小。过去17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国有企业不到2400家，但平均收入和资产分别高达17.4亿元和28.7亿元。虽然民营企业超过22万家，但平均收入和资产只有1.8亿元和1.1亿元。在过去的两年里，大量的工业企业被关闭了。相比之下，国有企业的利润仍在逐年增加，而民营企业的利润却在逐年大幅下降，大量民营企业不再被列入“规模以上”的统计数据，这表明那些不符合环保要求的中小企业最终成为“缴费者”。

产能过剩导致价格上涨，而上游国有企业受益最大。产能下降导致供应急剧收缩，进而导致工业产品价格大幅上涨。加上房地产去库存化对终端需求的拉动，工业企业的收入和利润增长率在过去两年大幅上升。然而，新的利润主要集中在行业的中上游。在过去的18年中，钢铁、建材、化工、煤炭和油气开采五大产业对利润增长的贡献率达到了74%。然而，在上游行业，由于大量民营企业的关闭，国有企业成为高利润增长的主要受益者。然而，在民营企业所占比例相对较高的中下游地区，它们面临着成本上升、利润下降的困境。

2.2提高盈利能力:减轻税收负担，等待成本下降

在原材料成本居高不下、租赁劳动力成本持续上升、出口关税成本逐渐凸显的背景下，减税和减费成为提高企业利润最直接的方式。

我们可以看到，在过去的18年里，我们实施了一系列的政策，如降低增值税税率1%，降低个人所得税等。第四季度，财政收入增速明显回落，税收收入增速转为负增长。但是，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和减费，全年将企业税收负担和社会保障缴费减少近2万亿元。其中，制造业的增值税税率从16%降至13%，交通运输业和建筑业的增值税税率从10%降至9%。此外，企业社会保障缴费负担将减轻，各地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将降至16%。

谁将从降低增值税率中获益最多？基于投入产出表的数据，我们发现大多数行业的税负(增值税占收入的比重)都有所下降，降幅中值约为0.9个百分点。其中，批发零售行业和水利设施行业受益最大，税收负担下降2个百分点以上。采矿业也受益匪浅。由于一些服务业的产品税税率没有调整，税负没有明显下降。

假设增值税减税的效果都是在企业部门，根据上市公司17年的年报数据，总体而言，降低增值税税率将使上市公司的利润增加约5.4%，而中间水平约为10%。其中，贸易、国防、军工、化工和电子行业受益显著，装备制造业大多在中等水平以上，房地产和金融行业利润有限。

考虑到17日末制造业、交通运输业和建筑业的固定资产投资中，私人投资分别占87%、20%和46%，私营企业将是本轮增值税税率下调的主要受益者。

随着供应方改革进入下半年，去产能和去库存即将结束。由于供应收缩放缓且不再刺激需求，价格已从上涨变为下跌。自去年第四季度以来，以煤炭价格、钢铁价格和石油价格为代表的大宗商品价格大幅下跌，这大大增加了19年来生产者价格指数通缩的风险。我们预测ppi增长率将在19年内下降并转为负值，而cpi非食品增长率将降至2%以下。原材料成本的下降与利润增长的再分配相对应，利润增长从上游向中游倾斜，从国有企业向民营企业倾斜。

事实上，自去年第四季度以来，国有工业企业利润增速明显放缓。从月增长率来看，10月份下降并转为负值，11月和12月份下降幅度扩大；然而，私营企业的利润增长率继续上升，11月和12月的月增长率恢复到两位数，并继续扩大。

3.融化市场的冰山:竞争中立，放松管制

3.1进入私营企业的机会有限

民营资本服务业比重低制约了利润提高和结构转型。民营企业利润疲软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民营企业的准入有限，这制约了其利润率的提高。目前，民营企业主要分布在制造业，尤其是中游加工装配制造业，在服务业的比重普遍较低。由于垄断和管制，民营资本在服务业中的比重严重偏低，这不仅制约了其利润的提高，也阻碍了经济结构的转型。过去，由于存在各种“卷帘门”、“玻璃门”和“旋转门”，私营企业在市场准入、审批、经营和投标方面受到不公平待遇，限制了它们的参与。

从过去18年a股上市公司来看，民营企业在主要服务业中的比重普遍较低。其中，私营企业在住宿餐饮、电采暖和水汽生产供应、运输仓储和教育等服务业中所占比重不到30%。制造业占民营企业的比重相对较高，服务业主要包括科技服务业和信息服务业，是数字经济的典型代表。

由于民营企业的规模普遍低于国有企业，因此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的投资规模差异远远大于数量差异。在过去的18年里，统计局不再公布不同行业的私人投资数据。从17年的固定资产投资数据来看，除了水利和公共设施管理、电力、热风和水的生产供应、交通运输和仓储等传统基础设施行业外，国有资本在教育、建筑等行业的投资普遍高于民营企业，而在卫生、文化、体育、娱乐和信息服务业的投资基本相同。

3.2改善需求:坚持竞争中立，放松准入控制

我们可以看到，随着“竞争中立”原则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激发市场主体活力，着力优化经营环境”被列为19年来的第二大任务，民营企业的经营环境和民营经济的发展环境不断优化。

去年10月，中国央行行长易纲在为期18年的30国集团(g30)国际银行业研讨会上的讲话中提到，对待国有企业应该采取“竞争中立”的原则。我们认为，这不仅涉及中资和外资企业，也涉及国有和民营企业。通过经合组织和其他国际组织的推动，竞争中立的概念逐渐成为发达国家倡导的国际标准。经合组织为竞争中立制定了八项原则。为实现竞争中性环境，有必要划分政府企业的业务范围，区分具有公共服务义务的非竞争性业务和竞争性正常业务活动。与此同时，在税收、监管、信贷设施和公共采购方面，所有企业应得到平等对待，国有企业的成本、投资回报和政府补贴应得到透明监管。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的第二个主要目标是“激发市场主体的活力，着力优化经营环境”。其具体内容是通过简单地批准优质服务来促进投资和发展，包括进一步减少市场准入的负面清单和促进“除非在清单上否则进入”；二是通过公平监管促进公平竞争，特别是加快清理各种阻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规章制度；第三，改革促进降低与企业相关的费用，包括降低电价、过桥和过桥成本，以及取消或降低一些铁路和港口费用。

在报告的第八个主要工作目标“深化重点领域改革，加快完善市场机制”中，加快国有资产和国有企业改革的部分提出“深化电力、油气、铁路等领域改革”。，自然垄断行业应根据不同行业的特点实行网络运输分离，并把有竞争力的企业全面推向市场”；在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部分，提出“各类所有制企业在要素获取、准入许可、经营、政府采购和招投标等方面应一视同仁。”。

中国内需不足的主要原因是有效供给不足，特别是在公用事业和服务领域，这与国有企业的垄断密切相关。权力下放和放松管制将使这些行业享受“供给和需求的双重增长”！

4.采取三个步骤激发活力，改善民营企业的三张桌子！

如何解决经济低迷的担忧？只有刺激市场活力！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不仅把“着力激发微观主体活力”列为过去19年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要求，而且还指出“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依靠改革开放要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只要市场参与者充满活力，他们就能增强内生发展动力，抵御经济下行压力。”

跨越三座大山改进三篇报道。激发活力的重点在于激活民营企业。关键是要帮助民营企业依次跨越“三山”:首先，清除融资的大山，主要是通过疏通货币渠道和发展直接融资。其效果是改善了企业的现金流量表。帮助建立一个大的资产负债表；其次，火山跨越式改造主要是通过减轻税费负担和降低原材料成本来实现的。其效果是改善了企业损益表的成本部分，有助于改善企业的现金流；第三，融化市场的冰山主要是通过维护竞争中立和放松进入管制来实现的。其效果是改善企业损益表的收入和毛利，帮助改善企业资产负债表。

在过去的18年里，我们实施了前两个步骤，即减税和收费以及改善融资。19年后，我们不仅将大幅度降低税费，继续改善民营企业的融资状况，还将进一步放松管制，打破垄断，为民营企业的经营和发展提供更广阔的空空间，为民营企业增加杠杆创造更有利的环境！

本文摘自《蒋超宏观债券研究》。本文由平台/作者授权的金融网站发布。请不要擅自转载。如果你对干货有意见或文章，你愿意为投资者提供最权威和专业的参考意见。无论你是权威专家、金融评论家还是智囊团，我们都欢迎你积极投稿，进入金融网站的著名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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