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政策的改革不能仅强调产业性，还应重视社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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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金政策改革不仅要重视养老金行业，还要重视养老金的社会性。(资料来源:东方集成电路)

根据国家老龄办公室发布的数据，截至2017年底，中国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已达2.41亿，占总人口的17.3%。两会期间，“养老”是代表们关注的民生热点问题之一。据估计，养老金行业将迎来一个5万亿元人民币的空房市。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养老，进一步推进养老服务市场化已成为大多数代表的共识，许多地方正在大力推进养老服务产业化。

不可否认，以市场为导向的养老服务能够满足部分老年人的需求，尤其是城市中的高收入人群。一方面，城市高收入老年人具备获得市场化养老服务的经济条件。从目前各地市场化养老服务的收费标准来看，一般情况是每月一两千元，较好的情况是每月五六千元。另一方面，这与城市社区的特点有关，它是一个陌生的社会。老年人群的生活相对孤立。当他们的孩子外出工作时，老年人在家尤其孤独。因此，养老院对城市老年人形成了集中效应，这是有帮助的。因此，城市老年人对市场化养老服务的接受度普遍较高。

然而，笔者发现大多数农村老年人不愿意进入市场化的养老机构。这与以下原因有关。首先，以市场为导向的养老机构通常收取更高的费用，这超出了大多数农村家庭的承受能力。第二，农村社区是一个熟人社会，老年人在那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他们早就习惯了自由温暖的乡村生活，所以他们不愿进入养老机构，也不愿受到他人的约束。第三，在大多数农民眼里，养老仍然主要是孩子的事情，去养老机构养老被认为是不孝的儿子或不良的家庭关系。

因此，有条件的城市老年人可以选择市场化养老机构，但推进市场化养老服务建设不能成为政策关注的唯一焦点。养老金是一种社会保障，不能完全市场化和产业化。养老政策还应关注如何为那些无法或不愿进入市场化养老服务机构的老年人提供服务，尤其是在农村地区。

笔者认为，解决当前农村养老问题，应从家庭和社区两个层面入手。首先，有必要重新审视家庭在养老方面应该承担的责任和职能。特别是在农民家庭普遍面临更大发展压力的背景下，如何通过相应的政策巩固家庭制度基础，激活家庭养老功能，是养老政策应该涉及的重点之一。

其次，结合农村特点，探索多种形式的社区互助养老。具体来说，我们可以引导社会建立一个互助养老的机制，例如由年轻人照顾老年人，让老年人在不脱离熟人社会的情况下获得低成本的养老服务。

养老政策的制定和改革作为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应该从老年人口分布的特点出发，特别是考虑农村老年人的养老需求和农村养老的社会基础，不应该过分追求高层次的养老服务，强调老年人是服务的主要消费者。因此，养老政策改革不仅要强调养老的产业性质，还要重视养老的社会性，引导和调动老年人作为参与者的积极性。后者的关键是激活家庭和社区的养老功能。(作者:李永萍，华中科技大学中国农村治理研究中心学者，武汉大学中国农村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