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彬：逆周期调节强调方式创新 而非数量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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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于12月10日至12日在北京召开。会议总结了2019年经济工作，分析了当前经济形势，部署了2020年经济工作。中国民生银行首席研究员文彬围绕会议精神，解读了十大社会热点问题。

作者:文彬，中国民生银行首席研究员

问题1:2019年的形势如何判断，是否符合市场预期？

解读:2019年，在国内外风险挑战不断上升的背景下，我们坚持稳中求进，深化改革开放，保持了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三大战役取得重要进展，在精准扶贫、有效防控金融风险、改革开放迈出重要步伐等方面取得显著成效。供给结构改革继续深化，科技创新取得新突破。“十三五”计划主要指标进展符合预期，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取得新的重大进展。同时，也指出中国面临严峻的内外形势和不断加大的经济下行压力。应该说，在过去的一年里，困难是众所周知的，成绩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得到了客观和透彻的分析，远近兼顾，达到了市场预期。

问题2:2020年的情况如何？这对我们国家有什么特殊意义？

解读:当前，内外部环境风险挑战不断增加，世界经济增长继续放缓，国际金融危机后仍处于深度调整期。世界巨变加速演变的特征更加明显，全球动荡和风险点的来源明显增加。中国正处于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变增长势头的关键时期。结构性、体制性和周期性问题交织在一起，“三相叠加”的影响继续加深，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但是，由于中国具有制度优势、物质基础、市场优势、内需潜力和人才优势，能够克服各种风险和挑战，保持稳定和长期改善的经济发展基本趋势没有改变。

2020年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年，也是“十三五”规划的一年。这是明年的时间节点和坐标位置，这是2020年不同于往年的最大特点。它确定了一切经济工作都有明确的量化目标，即“十三五”规划确定的25项指标，涵盖经济发展、创新驱动、民生福祉、资源环境等，并与各项目标相联系。目前的差距是明年的目标。

问题3:如何确定明年的主要经济目标？

解读:在国内生产总值方面，会议强调要“坚持以问题为导向、以目标为导向、以结果为导向”，“确保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顺利完成”。回顾十八大和十三五规划，经济增长的目标是到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根据过去八年的经济增长，考虑到第四次经济普查后国内生产总值基数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预计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需要增长6%左右。

就cpi而言，虽然今年以来增速逐月加快，连续三个月达到或超过3%的年度目标，但前11个月增长了2.8%，全年预计控制在3%以内。随着以猪肉为重点的“菜篮子”产品的有效供应和价格稳定措施的落实，明年猪肉的供应将逐步增加，cpi的上行压力将在年中以后逐步下降。在“保持货币条件与潜在产出和价格稳定的要求相匹配”的稳健货币政策下，预计明年的cpi目标仍将增长3%左右。

在就业方面，考虑到新的就业需求的增长、容纳就业能力的经济结构的改善、商业环境的改善和就业机会的增加，已经确定连续三年创造了1100多万个新的就业机会。2020年，大学毕业生人数估计为874万，比上年增加40万。中美经贸摩擦和外需放缓不会给企业带来比2019年更小的压力，由此产生的新增就业和再就业需求可能会比上年略高。考虑到需求和可能性，2020年的就业目标仍可能是:城镇新增就业1100多万人，城镇调查失业率约为5.5%，城镇登记失业率低于4.5%。

就国际收支而言，经过三场硬仗，在进出口并重、吸引外资与外资并重、汇率市场化改革不断推进、汇率弹性不断提高的背景下，近年来国际收支相对平衡，经常账户盈余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2020年国际收支目标预计变化不大。“坚决打好三大战役”作为一项重点任务，必须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如果2019年贫困人口与前一年持平，那么2020年的任务将少于300万，深度贫困歼灭战将成为焦点；污染防治方向不变，保持力度意味着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仍需降低3%左右，并可增加其他环境指标。

问题4:关于未来宏观调控的调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如何确定调整的，反周期调整的力度和手段是什么？它与市场预期一致吗？

解读:会议决定，明年宏观调控政策要坚持稳定原则，坚持宏观政策、微观政策和社会政策的政策框架，提高宏观调控的前瞻性、针对性和有效性。现在我们面临多重任务，如经济增长、价格稳定、货币稳定和金融稳定。我们不能采取洪水灌溉调控政策，这已成为各行各业的共识。同时，目标导向决定了我们需要在多个目标中找到多重平衡。因此，反周期调整强调方法的创新，而不是简单的数量扩张。

问题5:明年金融工作的重点和把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如何阐述金融风险防范和金融改革两大任务，重点是什么，与以往有何不同？

解读:与去年的会议相比，这次会议主要强调了金融改革的三个方面:一是深化金融供给方面的结构性改革，这是改善金融供给失衡、提高供给质量的根本途径。第二，疏通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主要是因为目前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仍然不畅，银行体系资金充裕，但实体经济融资难的现象依然存在。此外，lpr价格形成机制的改革今年刚刚开始，后续政策执行过程仍有进一步完善的空间。第三，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更好地缓解民营企业、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今年以来，工业企业利润增长率持续负增长，制造业投资低迷，民营和小微企业融资需求增加。因此，政策一再强调要优化银行信贷结构，增加对民营企业和制造业的中长期信贷支持。这次会议再次强调，这是明年政策的延续。

在金融风险防范方面，今年中国成功化解了个别中小银行的风险，会议认为中国金融体系总体健康，有能力化解各种风险。与此同时，会议提出“我们应该坚守诺言”。可以预见，明年金融必须继续保持无系统性风险的底线，为经济发展营造安全稳定的环境。

问题6: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的货币政策强调“适度从紧”和“合理充裕的流动性”，而今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稳健的货币政策应该灵活适度，保持合理充裕的流动性。另外，今年的建议是“货币信贷和社会融资的规模增长要适应经济发展，降低社会融资成本。”你如何看待这个表达的变化？

解读:稳健货币政策的基调没有改变，但表述从“紧适度”改为“灵活适度”，意在突出货币政策的灵活性，表明中国明年可能面临更加复杂多变的形势，总体货币政策将保持稳定，但将根据经济形势进行调整，这与会上提出的“在多目标中寻求动态平衡”的政策是一致的。“广义货币m2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长应与名义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相匹配”的提法改为“货币信贷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长适应经济发展”。就范围而言，“货币信贷”比“广义货币m2”更宽，“经济发展”比“名义GDP增长率”更宽，这表明政策更注重“大局”。然而，就目前而言，货币政策应侧重于平衡和稳定增长，控制通货膨胀，保持合理和充足的市场流动性，并确保资本流向制造业、私营企业和其他实体经济部门。此外，会议强调“降低社会融资成本”，可以预测，空明年仍将降低低公共债务率。

问题7:如何理解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

解读:一方面，制造业转型升级是高质量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会议多次提到，推动制造业发展包括“提升制造业水平”、“推动传统制造业优化升级”、“打造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制造业集群”。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信贷支持，制造业的资本需求通常具有大规模、长期的特点，因此有必要“加大制造业中长期融资力度”。另一方面，自今年年初以来，工业企业利润增长率持续负增长，制造业投资创下有数据记录以来的新低。企业在发展中遇到了一定的困难，需要信贷支持。因此，该政策多次引导金融机构优化信贷结构，增加对民营企业和制造业的中长期信贷支持。这次会议再次强调，这是明年政策的延续。

问题8:关于财政政策的表述，今年是“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大力提高质量和效率，更加注重结构调整，坚决减少一般支出。”去年，“应加强积极的财政政策，以提高效率，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和减费，并大大增加地方政府特别债券的规模。”这是否意味着财政政策应该更加有力，但努力的重点不同于2019年？

解释:积极的财政政策受到数量扩张的限制，但更多的是受到调整支出结构的限制。具体来说，通过“保障基层工资、经营和基本民生”的刚性支出保证，将减少一般性支出，将更多的财政资金投入到具有乘数效应的先进制造业、民生建设、基础设施缺陷等领域。，以促进工业和消费的“双重升级”,同时，财政政策的效果和质量将通过巩固和扩大减税和减费的效果而得到改善。与2019年减税、减费和增加专项债务额度相比，财政政策的积极方式和重点发生了变化。

问题9:如何理解“确保数量的合理增长和质量的稳步提高”？

解读:目前，中国经济面临结构性、体制性和周期性的叠加问题，正处于“三相叠加”影响深化阶段。仅靠刺激政策难以实现理想目标，还可能阻碍结构调整进程，影响长期健康发展。此时，更有必要通过体制和机制改革，释放改革红利，激发市场主体的积极性。只有当调控政策稳定时，我们才能为市场创造稳定的预期，为改革创造良好的环境。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意味着没有增长。全面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仍有待实现，合理增长仍有必要。同时，要更加注重通过改革稳步提高质量，即高质量发展。

问题10:去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推动城市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的业务逐步回归”。今年的提法是“加快金融体制改革，引导大银行服务中心下沉，促进中小银行主业集中，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你如何理解这种变化？

解说:在过去的几年里，资金脱离了现实，金融风险迅速聚集。特别是中小金融机构脱离了服务实体经济的原点，加剧了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成本高的问题。2019年，监管部门加强了风险分类和处置。一些高风险的中小金融机构，如宝商银行等，“精确拆弹”，规范了金融机构的管理，丰富了资本补充工具。应该说，中小金融机构的风险是初步释放的，业务基本上是回归服务场所和服务

今年的金融改革主要针对以下问题:普惠金融供给不足，如中小企业、农业、农村和低收入群体。过去，大银行主要关注大城市、大企业和大型项目，而民营企业、中小企业和其他包容性金融需求者的机会有限。特别是在经济结构调整、去杠杆化和风险防范过程中，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受到阶段性影响较大，融资困难问题更加突出。

去年以来，大银行小微企业贷款快速增长，未来大银行需要发展更具包容性的金融；中小银行主要服务于本地企业、特殊行业和区域居民，并可能在未来引入评估政策，引导中小银行专注于主营业务；农村信用社需要完善公司治理，提升管理能力，增强服务三农的能力。这种细化分工意味着金融改革也要从系统论出发，对各类金融机构进行统筹规划，形成分工合作的金融体系。同时，随着我国系统重要性商业银行“特殊监管和特殊处置”的确定和实施，有望对不同类型的金融机构引入分类监管和处置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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