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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银河证券研究所聂武义战略研究员
中央财经委员会最近召开了第五次会议,集中讨论了两个主要问题:区域经济和工业发展。在我看来,区域经济,尤其是城市化,与工业发展密切相关。这两个问题的结合充分体现了系统科学的规划思想。
首先,随着形势的变化,经济发展战略需要及时调整和升级
一个国家的生产力最终取决于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一个国家的经济承载能力最终取决于核心城市和城市群的经济规模和服务能力。中国已经成为“世界工厂”和最大的进出口贸易国。以珠三角和长三角制造加工企业为代表的产业集群已经深入融入全球价值链,企业对外贸易合作的系统性风险加大。保持重点企业、战略性产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健康稳定发展的难度和重要性明显增加。特别是,在新的国际经济和贸易环境中,国内现有的工业发展问题将变得更加复杂,这需要在一个全新的体系框架内进一步理解和重新规划。
按照这一思路,可以从三个角度进一步分析中国经济的结构性矛盾。第一个角度是内部经济结构的不平衡。突出表现在如何及时转化新旧动能,具体来说,就是产业结构需要及时调整,产能过剩的传统产业需要及时清理,新兴战略性产业需要多方面的鼓励和支持。经济增长方式需要从片面强调数量增长向注重效率的质量增长转变,特别是包括先进技术、现代管理和人力资本在内的全要素生产率需要进一步提高。第二个角度是内外经济结构的不协调。国内产业正受到国际竞争的挤压。具体来说,就是“前堵后追”。一方面,劳动密集型企业的成本优势正在迅速消失,相对廉价的劳动力和土地等生产要素的比较优势正逐渐被越南、菲律宾等其他发展中国家迅速超越;另一方面,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高技术产业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仍然明显。尤其是以数字芯片为代表的创新产业的核心技术和行业标准大多被美国、日本等国家垄断。国内企业通常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中低端,在行业中处于从属地位,产品附加值不高,容易被他人控制。第三个观点是,面对内外部经济矛盾和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到来,中国企业如何增强其全球竞争优势。具体来说,要通过国内产业结构的全面升级来重新部署军队,不仅要继续融入全球产业分工体系,还要努力成为全球技术创新的领导者。特别是要努力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生物基因、新能源和新材料、先进制造业等产业集群中寻求突破,在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中赢得明显的竞争优势,坚持在平等互利的前提下发展全方位的国际经济合作。
第二,城市化与产业发展相辅相成:着力提升国家竞争优势
城市化是产业发展的载体,而产业发展是城市化的驱动力,两者不能人为分离。过去,强调城市化必须以人为本是非常正确的。然而,人们需要在城市中生活和工作,只有工业发展才能为城市人口提供经济栖息地。因此,只有把城市和产业结合起来,才能实现城市和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过去对城市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满足工业发展的需求方面,如城市化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可以增加多少gdp,可以产生多少吨钢铁、水泥等新的城市建设需求,但很少讨论城市化为工业发展提供了多少生产要素、人居环境、创意文化、技术对抗、观念碰撞和新的商业模式供给,这将是未来城市化发展和规划的新焦点。
在我看来,当前区域经济规划的核心内容是城市化。中国财政委员会会议提出发展中心城市和城市群,这是近年来的一贯明确政策,也是新型城镇化战略的有机组成部分。
从历史上看,城市化的本质是不平衡发展,这是工业化以来的总趋势。恐怕很难描述中国未来城市化的极限。就美国而言,目前美国农业人口仅占总人口的2%,第一产业增加值的总比重不到1%。目前,我国居民人口的城市化率还不到60%,户籍人口的城市化率为43.37%,因此未来的城市化仍有很大的潜力。从发展方向来看,发展核心城市和城市群可以充分发挥集聚效应,集中一个国家的优秀人力资源和其他生产要素,拥有更多高水平的科研机构和综合性大学,集聚更多的高科技企业,形成高科技产业集群,形成更加激烈的内部竞争,提供强大的支撑产业和完善的基础设施服务,建立更加开放、及时、充分的信息流、资金流和物流体系,从而实现全面提升国家竞争优势。所有这些只有在中心城市和城市群聚集空.时才能充分发展
我对发展特大城市和大都市地区的政策建议印象很深。然而,对于特大城市的发展,经济理论界一直存在争议。质疑的理由是,如果城市规模过大,甚至超过自然承载能力,将会在交通、土地、淡水、空燃气、贫富差距等方面形成诸多困扰,被称为“大城市病”。当然,矛和盾都在不断发展。在互联网出现之初,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一种全新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将在零距离网络时代形成,人口的物理高密度聚集不再重要。在传统的工业化时代,特大城市已经成为过去。经过多年的深入了解和反复比较,人们发现实际情况并不像预期的那么简单。线上和线下的结合是创新时代生活和工作的典型场景。科技产业集群仍密集分布在北京、深圳等中心城市,以及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和京津冀等城市群。有些人认为阿里巴巴的总部设在杭州,而不是上海,但他们可能忘记了杭州仍在“江浙沪邮包区”的范围之内。据报道,阿里巴巴将于2019年在北京设立第二个总部。毕竟,人多就有生意,人多就有创造力。应该注意的是,随着高速铁路和5g技术的普及,空中心城市和城市群之间的半径可能会继续扩大,未来城市的物质界限只能取决于科技和人文之间的妥协。会议没有提到特大城市,而是表述为“中心城市”,明确提出“提高中心城市、城市群等具有经济发展优势地区的经济和人口承载能力”。一些学者认为,控制特大城市的政策即将发生重大变化。笔者认为,一方面,城市的宜居政策绝对不会倒退,应该与时俱进,与社会发展同步;另一方面,在城市建设中,包括土地和淡水在内的自然资源的使用将更加集约和环保,并将开发一系列新技术、新材料、新规范和新商机。作者认为真正需要改变和更新的应该是城市发展和管理的理念。例如,城市规模的控制概念可能改变城市人口的静态绝对标准,转向以单位自然资源承载力为核心的动态相对标准;同时,城市规划政策的调整应紧紧跟随未来空城市布局重点产业集群发展的需求,实现城市与产业的协调发展。
一手抓城市化,一手抓产业发展,这对政府部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政府不仅是城市的规划者和管理者,也是产业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首先,政府部门作为企业、产业集群乃至宏观管理者之间的桥梁,可以为战略性产业集群的发展提供重要的公共产品和服务,如大力发展要素市场,提供人才、融资、税收补贴和合作信息等公共支持,以及土地规划、园区服务、信息沟通、法律咨询、人员安置等公共服务。,为促进公平竞争提供一个法治、透明、规范和公正的市场环境。第二,发布和实施产业政策。例如,加大基础科学研究和重点应用科学研究的投入和建设,促进产业合作研究和支持项目,鼓励产业、大学和科研机构围绕科技创新研究和应用开展横向联合与协作,提供充分的产业技术交流信息,引导企业加大科研创新投入,支持科技创新型中小企业发展。三是加快服务型政府建设,推进政府部门“放开管理服务”和经营环境建设,不断规范政府自身行为,减少不必要的政府审批和行政许可程序,提高软硬件市场运行效率,有效提升国内重点企业和战略性产业集群的国际竞争力。
特别要强调的是,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必须坚持两个原则。首先,我们必须坚持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政府必须按照市场规律办事。政府必须尊重和保护所有规范和合法的市场交易、流程和结果;第二,要坚持合理实施产业政策,充分利用集中精力办大事的制度优势,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中国市场优势的内涵。产业政策最初源于西方,美国、德国、日本等国家相继颁布了类似于工业4.0的高技术产业发展规划。一些外国人反对中国的产业政策,其真正目的是拼命遏制国内战略性科技产业的发展。因此,我们必须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第四次工业革命不仅是生产力的爆炸式增长,而且在短期内还可能给市场带来巨大的冲击和各种风险。仅仅依靠单一市场主体的力量可能无法把握科技产业化过程中的风险和节奏。产业政策的支持不仅可行,而且必要。在实施过程中,产业政策应避免对市场行为的直接冲击和反对,采用更具鼓励性和间接导向性的政策,通过有限的政府努力来刺激市场力量,并建议尽量减少直接补贴的使用;有必要在市场失灵的公共产品领域投入更多的政府资源,特别是为高新技术产业集群提供更高效的公共服务,有效保障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加快提升国家核心竞争力。
根据迈克尔·波特的竞争优势四阶段理论,国家在生产要素导向阶段和投资导向阶段的竞争优势主要取决于廉价劳动力和大规模生产,或者优越的自然禀赋优势。当一个国家进入创新导向阶段,各行业和产业环节的竞争开始扩大和深化。目前,中国正处于从前两个阶段向第三个阶段过渡的关键时期。我们应该积极借鉴其他国家产业发展和城市化的经验,从微观到中观,再到宏观和多角度,分析总结提升国家竞争优势的最佳路径,综合运用政府和市场力量,实现高质量的经济发展,努力实现“二个世纪”的战略目标和伟大的中国梦。
标题:聂无逸:集中力量全面提升国家竞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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