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远：人民币为何出现令人瞠目结舌的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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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羞辱一个人的智商，让他预测人民币汇率的趋势。因为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专家们几乎都不正确，这是我在很多关于汇率的文章中反复强调的一点。根本问题在于，汇率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问题，也不能由一个国家的因素决定。

作者:著名经济学家马光远

如果你想羞辱一个人的智商，让他预测人民币汇率的趋势。因为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专家们几乎都不正确，这是我在很多关于汇率的文章中反复强调的一点。根本问题在于，汇率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问题，也不能由一个国家的因素决定。

以2017年人民币走势为例，2016年底，面对人民币持续贬值的趋势，市场几乎一致认为，2017年人民币很有可能进入“7”时代，人民币持续贬值的趋势不会改变。然而，市场的最终表现让每个人都跌破了眼镜。2017年，人民币对美元没有贬值，而是强劲上涨了6%以上。进入2018年后，人民币升值趋势没有减弱，而是进入了飙升的快车道。1月份，人民币对美元的月升值幅度达到3.5%，为1994年以来的最大月升值幅度。截至2月2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已达到6.277元，突破了6.30的关键点位，不仅达到了2015年“811汇率改革”以来的最高水平，甚至有可能突破“811汇率改革”以来的高点。鉴于人民币的强势，我认为我们不能把责任推到不可靠的专家身上。1月份以来，人民币走势已经完全超出了专家们的预测范围。

人民币对美元强劲升值的解释不外乎三点:

首先，不是人民币太强，而是美元太弱。美元指数在2016年底升至103.3的高点后开始调整，目前已跌至90以下。美元对欧元、英镑和日元等非美元货币贬值。

第二，中国经济是好的。2017年，中国经济增长率达到6.9%。进出口数据大大超出预期，整体宏观指标表现良好；

第三，中国人民银行自2016年以来实施的严格外汇管制政策和一系列干预因素，包括2017年5月在人民币中间价定价公式中加入“反周期因素”、过滤和干预市场中的非理性因素，这些都是推动人民币兑美元升值的原因。然而，如果仔细分析，这些原因仍然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人民币自1月份以来经历了如此强劲的升值。

特别是，关于美元为何疲软，作者认为美元的走势似乎与美国经济的基本面背道而驰。如果在2016年底之前，美元因其出色的经济表现而过于强劲，那么2017年将出现技术调整。与此同时，美国的资本市场和房地产市场也处于金融危机以来的高水平，美国的通货膨胀似乎也在缓慢回暖，这让外界担心资本市场的技术性调整也会推动美元走弱。

此外，从美国经济的基本面来看，很难解释为什么美元从过去的强势到今天的弱势。从美国经济的基本面来看，美国经济的整体复苏并没有逆转。根据美国劳工部上周五发布的数据，2018年1月非农部门新增20万个就业岗位，失业率仍保持在4.1%。与此同时，工资增长加快，1月份私营部门的平均小时工资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2.9%，这是自2009年6月以来的最大同比增幅。众所周知，特朗普的减税政策将极大地促进资本回流到美国，而美国经济基本上正面临良好的趋势。与此同时，鲍威尔自2月5日起接替耶伦出任美联储新主席，但他继续保持逐步加息政策的承诺不会改变。也就是说，在我看来，除了技术上的调整，没有理由从美国货币政策、税收政策和美国经济的基本面来支持美元的疲软。美元是否继续走软对人民币的下一个走势至关重要。

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们也可以分析人民币的强势是否合理。如果说2017年人民币的意外反弹是人民币在美元强势走弱的情况下的反击，那么自2018年1月以来，人民币走势显然无法在基本面上找到支撑:

首先，在我看来，很多专家并没有对美元进行分析。自2017年以来，今年仍将处于弱势，这与美国经济的基本面不符。美元今年由弱转强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第二，中国经济今年面临许多复杂挑战，尤其是如何防止金融风险上升到三大战役的首位。中国经济的基本面没有2017年的数据好。中国需要消化过去由债务推动的增长。人民币带来的风险没有如此强劲的基本面支撑；

第三，在去金融杠杆化背景下，全球对冲需求的资产配置需求仍然强劲，但由于存在过于严格的监管措施，这一需求暂时受到抑制；

第四，人民币短期内快速升值对中国经济极为不利，尤其是对中国的出口，这也是中国政府不愿看到的。

我的意思是，在人民币强劲升值的背后，似乎总有什么东西让人们特别不安。我记得2016年底，我参加了凤凰卫视的“一虎一说”节目的录制，大家都在期待2017年人民币的走势。我说没必要担心人民币过度贬值，因为特朗普不想看到，而且在捍卫人民币汇率方面，特朗普比中国人民银行发挥了更大的作用。现在我觉得这句话正在变成现实:在美国经济基本面良好、美元没有强势贬值因素的情况下，美元指数的下跌和人民币的快速升值正是特朗普一直期待的结果。我并不是说美国政府在操纵汇率，但我想说的是，汇率问题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问题，它充满了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和阴谋。至少目前来看，美元贬值和人民币快速升值对美国经济有利，但对中国经济不利。

因此，为了庆祝人民币的快速升值，人民币需要一个稳定的汇率表现，而不是回到以前单边升值的历史。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阶段，在防范系统性风险和去杠杆化的关键时刻，我们有必要密切关注人民币的过度升值，而不是因为进入一篮子货币的汇率稳定而丧失警惕。需要注意的是，人民币升值的基础和美元贬值的基础是不可靠的，美元贬值的背后不能排除美国政府的意图。对于今年极其复杂的中国经济来说，防止人民币过度升值可以列入政策的重点领域。中国人民银行应密切关注人民币走势，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当然，对于那些总是想把人民币换成美元的人来说，现在可能真的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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