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须警惕意大利政局动荡引发黑天鹅群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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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两个交易日里，全球资本市场一片阴霾。29日，德国法兰克福股市dax指数下跌196.95点，跌幅1.53%；巴黎股市cac40股指下跌70.87点，跌幅1.29%；伦敦富时100指数的平均价格指数下跌了97.64点，跌幅为1.26%...

这还不算完。同一天，纽约股市三大股指全线下跌，其中道琼斯指数盘中一度下跌500多点，最终下跌1.58%。道指和S&P 500指数均创下一个多月来最大单日跌幅。在东半球的30日，亚洲主要股市也开盘走低。

为什么全球股市上演滑铁卢？这在很大程度上与意大利政局的不确定性导致的投资者恐慌有关。

周一早些时候，意大利遭遇了政府未能组建内阁的困境。总统拒绝了怀疑欧洲的财政部长候选人，这导致新首相要求放弃内阁的组成。尽管64岁的亲欧经济学家库塔雷利(Cottarelli)立即被总统任命为候任总理，但分析人士普遍预计，未来组建内阁的努力也可能失败，这使得议会选举再次举行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事实上，自今年3月疑似欧洲政党在意大利大选中获胜以来，意大利已成为影响欧盟稳定的“灰犀牛”。如果经过激烈的政治博弈后，各派政治力量仍未能组阁，那么意大利的连任将会变成一只不可预测的“黑天鹅”。“灰犀牛”叠加“黑天鹅”，意大利只会给全球资本市场带来暗淡的前景。

本周二和二十八日，意大利遭受了股票和债务的双重打击。到29日，意大利股市和债券的跌幅扩大，国内股指下跌2.89%，最近几个月累计跌幅达到10%左右。在外汇市场上，欧元对美元的汇率在29日暴跌，很快超过了100个基点。由于意大利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持有大量意大利政府债券，国内银行股票指数自5月15日以来已下跌逾5%，跌幅超过22%。

同样在29日，意大利10年期债券的收益率飙升了17.88%。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这个收益率指数上升了55%以上。在避险行为的作用下，大量资金流入美国国债，导致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降至2.8%以下。欧盟内部资金也已进入德国，导致德国政府债券收益率大幅下降。与此同时，衡量投资者恐慌情绪的芝加哥期权交易所波动率指数(vix)飙升了28.74%。

意大利对全球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和外汇市场的致命性可能会在未来几个月持续下去。一方面，意大利在改选中的政治形势仍然充满不确定性，激进的英国退出欧盟党有很强的民意吸引力，意大利产生英国退出欧盟政府的可能性也很高。

分析人士认为，意大利不仅可能成为第二个英国，甚至可能成为“双英国退出欧盟”，也就是说，意大利将同时退出欧盟和欧元区。目前，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谈判尚未结束，而以意大利为代表的许多南欧国家，如希腊、西班牙和葡萄牙，也处于类似的情况，大量不良资产尚未消化，希望利用政治危机剥离国家的巨额债务。此前，在3月份的意大利大选中，赢得32.2%席位的五星运动没有明确提出“英国退出欧盟”，但它已经发出了“默认”的声音。一旦意大利的这只“黑天鹅”在欧盟形成真正的连锁反应，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

目前，意大利的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30.7%，在欧盟仅次于希腊；失业率高达11%，居欧元区首位；银行坏账总额超过3000亿欧元。

因此，与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相比，意大利这只“黑天鹅”的振翅会给欧盟和欧元区带来双重打击，更有可能唤醒希腊、西班牙等国蛰伏的“黑天鹅”，形成撕裂欧盟、拖垮欧元区的齐飞“黑天鹅集团”的混乱局面。

这并不完全是危言耸听。尽管欧盟主权债务危机已逐渐成为过去，但欧盟拯救经济的药方主要是向美国学习，即通过量化宽松来实施。“欧猪五号”因债务引发危机，通过借贷和清偿债务解决危机，很容易形成一个无限循环。

自欧盟遭遇英国退出欧盟危机以来，原本的欧盟“三剑客”已成为法德“双核”。但真正的能力和实力的核心实际上是德国。然而，当默克尔开始她的第四个任期时，她几乎遇到了像意大利一样的内阁危机。虽然她最终逃脱了，但她的领导力和声音远不如前几届。

目前，欧盟松散的政治联盟特征无助于意大利不可预测的政治趋势，欧元也无法抵御意大利“黑天鹅”带来的市场风险。因此，没有好的办法来处理“黑天鹅”造成的意大利政治僵局。

从重组内阁到未来可能的连任，将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从欧盟到美国再到全球资本市场，我们必须密切关注意大利作为“黑天鹅”所带来的市场损害。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研究所的访问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