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关键是“稳中求进”和“防控风险”的动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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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清理市场的过程非常困难，需要一段时间和一个过程。真正强大的“三走”始于2016年，并将持续到2017年。此外，从经验来看，中国是一个转型中的大国，因此不可能在2-3年内调整和转型到位并处理好资产负债表。

作者:夏斌，国务院参事，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主席

首先，我们必须对当前的经济发展阶段有一个正确的判断

去年1月7日，我在“首席论坛”上的发言主题是:“2017年:经济调整和转型的逻辑没有变，但我应该注意什么？”

逻辑没有改变的原因如下:1 .在中国，清理市场的过程非常困难，需要一段时间和一个过程。真正强大的“三走”始于2016年，并将持续到2017年。此外，从经验来看，中国是一个转型中的大国，因此不可能在2-3年内调整和转型到位并处理好资产负债表。尤其是四线城市的房地产库存。2.生产者价格指数从负向正的转变才刚刚开始，真正稳定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3.私人投资占总投资的60%。2016年，私人投资的增长率仅为3%，私人投资的预期期并不乐观。4.作为回报，货币政策是不正常的。

我当时也说过，如果转型成功，标志是什么？

看看我们是否能基本上建立一个大的消费市场，这个市场总体上是稳定的，并与总的经济产出相适应。这是观察中国经济结构调整成功的基本特征。

2.根据多年来房地产市场波动对中国经济的严重干扰程度分析，可以说整个社会基本上可以形成房地产市场是以消费品而不是资产市场为导向的局面，这是本轮经济调整和转型基本成功的重要标志。

3.看看货币政策和货币供应能否基本正常。从2017年到2019年的未来两三年，m 2将下降到10.5%甚至更低，而经济运行仍能保持基本正常运行，这意味着过去遗留下来的隐性产能过剩、高库存和相应的杠杆风险已经逐步释放。僵尸企业已经逐渐被解决，因此没有必要在宏观政策上平衡宽松的货币供给来掩盖经济增长和金融风险之间的矛盾。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应该关注什么呢？2017年初制定的经济工作总原则是“稳中求进”。也就是说，中国经济需要稳步增长，也需要“下决心应对一系列风险”。相关任务和政策调整涉及方方面面，我们应该关注哪些方面？注意决策层是否对这么多复杂的任务做了总体规划。如果有战略，如何确保执行？谁将实施它，谁将检查它？可以采取什么措施来防止一个好主意变成一个口号，是的，空的话？这是我们要真正了解2017年中国经济运行必须注意的问题。

在去年年中的一些讲话中，我进一步补充说，在具体工作中，调控住房市场、整顿金融秩序、加强协调和监管可能会变成国内的“黑天鹅”。特别是在住房市场，人们的预期行为往往大于货币供求行为。人们的预期影响力远胜于一定数量的货币供应量。因此，可以说，住房市场“长效机制”的逐步形成能否适应人们预期的渐变，是本轮房地产市场调控成功的关键。换句话说，住房市场的突然变化在市场上是非常致命的。

2017年已经过去了。总的来说，去年经济发展形势是稳定、进步和改善的。简而言之，改革在深化，结构在优化，增长稳定，达到6.8%左右。重要的是，没有系统性风险的底线得到了保持。然而，房地产泡沫所涉及的各种矛盾，全社会的高杠杆率，以及经济运行的低效率，总之，仍然没有解决。解决这些问题需要一定的时间。一个庞大经济体的内部发展逻辑不可能立即改变，所有的矛盾都会迎刃而解，因为日历从2017年翻到2018年，翻开了新的一页，翻过了一两个月。

因此，我们应该如何判断2018年新的经济发展阶段？我认为很简单，就是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指出:“中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转变，正处于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变增长动力的关键研究时期。”2017年，为实现这些目标做出了努力。2018年，2017年的发展轨迹还会继续，这些事情还需要做。经济发展的内在逻辑没有改变，仍然处于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期。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今年将会有一些新的提法，但基本特征没有改变。尽管与2017年相比，2018年将会出现一些新的经济现象，但市场分析师应认清其实质和总趋势，不要对经济增长率多多少少敏感几个百分点，导致过度乐观或悲观。转型中关键问题的解决方向已经明确，矛盾和问题依然存在。我们不应该轻易创造新概念和新名词，那只会迷惑我们自己的眼睛。目前最需要的，关键是要真正做到，要抓落实，抓落实。而且不能急躁，不能急功近利，要吃大胖子。转型需要一定的时间，按年计算。

第二，调整转型期经济工作的两个重要维度

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对中国今后的经济工作作出了重要安排。2017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2018年中国经济工作的总体要求、总体原则、宏观政策取向、攻坚战和重点任务作出了具体部署。任务和目标的所有方面都是众多的、丰富的和复杂的。如何把握？如何理解这么多目标和任务之间的主要逻辑线，从而防止优先级的混淆和思想的变化？

多年来，《政府工作报告》对这些内容的表述往往概括为五个字:“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这五个字每一个都有丰富的内容，包含具体的政策和措施，这五个字之间的逻辑关系是什么？

只有当经济增长稳定，各经济主体的收入都有所增加时，才能使民生受益，这种受益才有坚实的物质基础。

面对扭曲的经济结构，要稳定长期增长，保持经济持续稳定发展，优化结构只是前提。

那么如何优化结构呢？多年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必须加快体制改革。没有深入的改革，就很难优化结构，仅靠多种货币投资来稳定增长是不可持续的。因此，就稳定增长而言，改革和结构优化是手段和工具，稳定增长是目的和目标。

但就造福民生而言，稳定增长既是手段，也是工具。因为稳定增长是政府的宏观经济目标。但是，政府做好经济工作的最终目标不是gdp增长的目标，而是提高老百姓的福祉水平和幸福度(603883，医疗单位)。

以上是分析经济工作的一个重要维度，也是分析实体经济的一个重要维度。

另一个分析维度是:今天，2018年中国经济运行中的特征性因素或矛盾、问题和困难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昨天和2017年延续下来的经济，甚至是来自更长时间以前的经济轨道，它保留和继承了过去几年经济运行的一些特征或运行结果，带有过去的“痕迹”。简而言之，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的经济增长率从2007年的14.2%下降到2017年的6.8%，降幅超过一半，但货币供应量却从2007年的43.3万亿元飙升至2017年的170.5万亿元。在增长的下行趋势中，如此多的货币供应使得整个社会的杠杆率从2007年的170%左右上升到2017年的260%左右。因此，增量资本产出比，即每增加一元gdp所需的投资，从2010年的4.2元增加到2015年的6.7元。2010年至2015年，非金融企业负债总额平均增长16.6%，比同期名义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增长快6个百分点左右。在这种情况下，经济效益的下降是不可避免的，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或隐藏未暴露的金融风险。因此，当我们看到经济工作总体趋势稳定好转、结构优化、各经济主体收入同比增长的时候，当我们看到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30%，自2008年以来连续九年成为世界第一推动力的时候，我们不能头脑发热，被成绩所迷惑。2008年金融危机后，世界各国经济复苏和增长的速度有快有慢，但所有国家都有艰难的经历，我们也有自己的艰难经历。我们要保持稳定和好转的趋势不中断，防范和控制金融风险，防止系统性风险的发生，这自然会成为中国短期经济发展的一个难点，也是中国当前经济工作中一项十分突出和重要的任务。因此，每个分析师在看到经济形势有所好转时，都必须充分提高对过渡期金融系统性风险的认识。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尖锐地指出，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最难打的仗是什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指出，“特别是要坚决打好预防和化解重大风险、准确脱贫、防治污染的攻坚战，使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得到人民的认可和历史的检验。”随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进一步明确指出，“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关键是防范和控制金融风险”。严格地说，预防风险、消除贫困和保护环境这三场硬仗是经济问题、社会问题和环境问题。就纯经济问题而言，当前的经济工作线索多，任务复杂。然而，在三年决战期的硬仗中，中央政府并没有提及其他工作，而是简单地提出了金融领域最大的硬仗是金融风险。可以看出，这个问题既重要又紧迫。这说明中央政府居安思危，这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和处理的难度。如果不果断地应对当前的风险，经济就不会稳步发展，人民的福利也不会持续增长。然而，如果我们处理不好，我们就无法突破系统性风险，这将极大地损害国家和人民几十年积累的财富。因此，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严肃地指出，能否打好这场硬仗，是一件大事，直接关系到能否得到“人民的认可”，经受住“历史的考验”。

因此，总结2018年的经济工作，有两个重要的维度。首先，从实体经济的角度看，要加快改革，鼓励创新，优化结构，转变发展方式，寻找新的经济动能，稳定经济持续增长。有这么多的参考文献和这么多的进步词汇，逻辑关系是清晰而简单的，即通过加快改革和鼓励创新，经济将优化结构，转变发展方式，促进经济新旧动能的转换，从而实现稳定增长的目标。第二，从虚拟经济和金融的角度来看，要通过加快“三进”步伐、加大金融整顿金融混乱和不规范的“金融创新”来弥补。在“修补”过程中，在整改过程中，要纠正过去金融监管不协调的现象，坚持在释放金融风险时不存在系统性风险的底线，以免影响经济稳定大局。

在后一个维度的分析中，我认为当务之急是稳定房价，尽快建立“长效机制”。二是应对p2p、网上借贷、现金借贷和大型资产管理业务中的僵尸企业、地方债务问题和部分金融混乱，开展监管纠错和修复监管协调机制。

第三，对市场分析方法的一点思考

借今天“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的机会，我想谈谈学者们如何在当前复杂的国内外经济形势下，做好对经济和市场的分析和预测。目前，市场上有相当多的人对同一经济事实持有不同或完全相反的观点。它的形成有许多原因。我认为在中国，作为一个演讲者或作者，我们应该尽力克服经济分析和预测中的以下两种倾向，而作为听众或读者，我们应该尽力学会区分它们。

首先，我们不能简单地从纯经济学的概念来分析和预测经济趋势。体现纯经济理论的经济概念最初是从生动复杂的经济活动中抽象出来的，是在一定的不确定条件下做出一定假设后抽象出来的，反映了规律性和趋势性。然而，实际的市场活动是具体而复杂的，没有任何假设。市场活动本身的不确定性构成了经济运行和发展的某种确定性。而且，不同的国家在相同的市场条件下有完全不同的经济趋势的具体特征。在同一国家相同的市场条件下，不同历史时期经济趋势的具体特征并不完全相同。可以说，对经济形势的分析更接近于对经济史的分析，而不是对纯粹理论体系的分析。因为它既有经济因素也有制度变迁的非经济因素。特别是，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不同发展阶段呈现的经济特征受到国内因素以及国外经济和非经济因素的影响。因此，作为经济形势的分析预测者，在分析预测的过程中，自然会有背后的经济理论逻辑的演绎，但这远远不够。为了准确地描述和回答活生生的经济事实及其发展趋势，准确的预测和分析必须属于对政策和措施的具体分析和判断。同一个经济事实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或者作为不同的经济学派，用不同的经济术语系统来表达，但它绝不是一个干瘪的概念陈词滥调，以真实地反映经济活动的分析和预测。概念批判分析和概念赞美诗歌唱分析，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而且没有根据，都是令人发痒的。

在这里，我们应该小心并认识到，在分析和预测经济趋势时，有些人可能是无意识的。由于缺乏深刻的实践和历史理解，他们把潮流发展中偶然激起的波澜、波折，或者把风看成雨，这是历史循环中的一件枯燥的事情，说得轰轰烈烈，夸大其词，或者制造概念，说它不令人惊讶，永不消逝，哗众取宠。这是非常不可取的。

第二，我们不能简单地从“文件和计划”的角度来分析和预测经济趋势。现在，当一些学者做短期分析或长期分析时，出发点和依据是中央政府或各级政府的计划或文件中所陈述的目标，然后根据这些目标，加减时间维度或加减一些过去的经验数据，并敢于预测未来的经济趋势，这似乎太简单了。众所周知，上级文件和政府计划都是由人民制定的，他们根据自己的认知指出了未来的方向和目标。这是一个愿景。人们的主观愿望和想象能否成为现实的最终结果，这是不确定的。然而，经济环境在不断变化。即使在改革开放的40年里，发展中的矛盾和问题也在不断变化。如果经济预测面对的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环境，仅仅从口号、文件和计划的制定入手，而不分析执行力、具体制度约束力的变化、充满活力的政策内容的变化，以及基层在执行中的“灵活扭曲”的做法和可能的界限，这样的经济分析和预测是不可靠的。正确的分析和预测不仅要考虑我们想做什么，还要学会从历史参考中找出我们现在能做什么。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从连续9年为世界经济增长做出第一贡献的中国经济的综合实力来看，长期潜在增长的内在逻辑非常顺畅。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也对中国未来的蓝图作了全面的阐述和战略部署。然而，能否脚踏实地地实施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任务，这取决于斗争。正如Xi总书记去年年底在第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民主生活会上所说:“喊口号不做是不够的，开会发文件是不够的，必须付诸行动。”我们应该“反对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拜人民为师，向人民学习。”接地气体，放开情况。”为什么总书记会这样说？它表明，在现实中，我们的目标和愿望能否以脚踏实地的方式实现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然而，我们中一些从事市场预期分析的人非常可爱。我们不了解执行中的现状，不了解执行中的矛盾、困难和纠葛，不知道是否有解决困难的办法。我们遵循上级文件和各级政府规划的主观愿景，即从一个不确定的目标概念和表述出发，简单地加减一些因素进行看似科学的经济推理分析，轻率地发布某些静态结论。这似乎太草率了，太像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了。

综上所述，对中国经济形势的市场分析应该防止上述两种倾向，即不要犯简单化的错误。多年来，诋毁中国的言论一再落到空头上，但对中国当前的经济分析盲目乐观也是不可取的。我认为，正确把握2018年当前的经济形势，理解经济工作“稳中求进”的总原则，坚决防范金融风险，是十分重要的。也就是说，控制和分析“争取稳定”和“防范和控制风险”这两个词的动态过程和内容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分析2018年预期经济形势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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