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金融监管改革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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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召开，以往所有关于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的讨论和猜测都已尘埃落定。“一个委员会，一个政党，两个会议”的新结构终于让人们明白了为什么中国保监会主席长期供不应求。与此同时，人们开始解读这一新结构，从理论层面引用经典，并从海外实践中引经据典。

作者:王禾，著名保险学者PICC P&C前副总裁

谁是金融监管改革的基本逻辑

随着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召开，以往所有关于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的讨论和猜测都已尘埃落定。“一个委员会，一个党派，两个会议”的新结构终于让人们明白了中国保监会主席长期缺位的原因。与此同时，人们开始解读新的结构。有来自理论层面的引语，来自国外实践的引语，基于反思和总结的讨论，以及展望未来的展望和证明。可以说有不同的意见。但有两点是肯定的:第一，中国金融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重要的任务是探索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金融理论、发展模式和监管体系。第二，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经验是实践，因为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创举，没有“常规”，只有“初始的心”。展望未来，金融监管体制改革仍是一项非常现实的活动，但首要任务是牢牢把握并回答好:为谁。

回顾中国金融发展的历史，不难得出一个基本结论:发展和成就的原因是为了更好地为社会、实体经济和人民服务，而问题和困难的原因是背离了社会特别是实体经济和人民的需要。因此，通过金融业发展中的诸多问题，如银行服务实体经济、小微企业和农村金融的缺位，保险在保护和服务上的偏差，证券在维护“散户”利益上的漠视，以及金融以创新为名肆无忌惮的肆意侵害金融弱势群体等，不难看出，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背后的原因是一样的，即“为谁”

改革开放以来，包括市场体系、金融理论和管理思想在内的西方思想的涌入，给长期封闭的中国带来了许多新的思想、理论和技术，另一方面也对传统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冲击，造成了思想、理论和学术界对外国事物的盲目崇拜。结果，经济得到了发展，市场得到了培育，但它逐渐迷失了自我，在许多基本和根本问题上缺乏自信。例如，在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培育资本市场的过程中，过分强调“股东价值最大化”。出于商业目的和公司利益，它可能是追逐利润，甚至无视社会和公众的利益。也有人雄辩地说:这是市场经济。众所周知，市场经济是一种手段，其根本目的是促进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最终为社会创造福祉，造福人民。市场经济绝对不是，也不应该是掠夺穷人帮助富人的工具和弱肉强食的法则。因此，无论从理论角度还是从社会现实来看，任何制度、手段和工具背后都有一个前提和预设，即“为谁”。

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的重大历史意义，在于明确重申和强调“以人为本”，表现出“为什么人民是检验一个政党和政权性质的试金石”的庄严而崇高的态度，这既是一项使命，也是一种理想的必然。这种在一条连续的历史线上流传下来的重申，是以人为本，为人民服务的。然而，这种强调具有现实意义，因为我们很容易忘记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开始。就当前金融而言，存在问题的根本原因是“为谁”的问题，解决问题的根本途径在于回答“为谁”。因此，本轮金融监管改革乃至未来金融发展的基本逻辑是解决“为谁”的问题，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金融理论，巩固金融发展的“四个自信”，特别是解决理论自信和道路自信的问题。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中，“以人为本”的理论具体如下:在方法上，我们应该“同气相求，同舟共济，同舟共济”；在效果上，我们应该提高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可以说，方法是具体的，目标是明确的。就金融而言，首先要解决头寸问题。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财政，必须把人民的立场作为产业的根本立场。第二，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专业、高效、优质、公平的金融服务应该是核心诉求，广大人民群众应该能够分享社会进步和改革的成果，让生活更加安宁和美好，这也是检验金融业的试金石。第三，风险是一种金融可能性，但不是不可避免的。更重要的是风险和收入之间的逻辑关系。少数人不可能获得利益，但整个社会要承担风险。它不能简单地被一句话“股市有风险，入市要小心”所掩盖，甚至不能让野蛮人利用它。“风险防范”应特别重视对金融弱势群体的保护。第四，我们应该认真反思金融领域的“地精”现象。一方面，我们应该让妖精们意识到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是“大到不能倒”的；另一方面，我们应该思考为什么小妖精会长大，以及如何培育阻止它们长大的土壤和环境。

以人为本是金融监管改革的逻辑基础。从“人”的角度来看，当前的中心任务是解决人们日益增长的改善生活的需求与不平衡发展之间的矛盾。就金融而言，它是为了解决人们对理财特别是财富增值的需求，以及金融供给不足、服务水平低、风险相对较高，甚至在某些领域明显不公平的问题。因此，“全方位服务”和“有效的风险管控”是根本要求。金融的“分离”更多的是基于行业的视角，而不是客户的逻辑。金融综合经营与监管不仅是全球监管发展的趋势，也是“以人为本”的必然选择。与此同时，由于现代金融各种形式的相互渗透和融合，界限越来越模糊。因此，“谁抱着孩子”的监管思路和归责方法与时代和现实不相适应，不仅不利于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也可能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带来“机构套利”的机会，这也是金融领域风险积累的重要原因。

十九大报告明确把“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列为三大硬仗之一，这意味着“重大风险”是当前的突出问题和主要矛盾，而“防范和化解”是改革的中心任务和首要任务。金融风险无疑是重大风险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在此次金融监管体制改革中的重要性和突出性不言而喻。正如《机构改革方案解释》中明确指出的那样，我们必须高度重视防范和控制金融风险，确保国家金融安全。关键是要解决现行体制中存在的监督职责不清、交叉监督和监督空白等问题。同时，要加强综合监管，优化监管资源配置，逐步建立符合现代金融特点的强有力的现代金融监管框架，协调合作监管，保持系统性金融风险不发生的底线，这是切实维护人民利益的前提、基础和保障。

从金融监管框架来看，“一委一党两会”构成了“三层双面”的治理结构，即从层级来看，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是顶层，作为“超级机构”，它不仅是全球金融监管的发展趋势，也体现了加强党对金融工作领导的指导思想。它的重要任务是上传和发布，控制全局和协调合作，实时应对各种新情况和新问题。中国人民银行是中间层。一方面，通过货币政策实现宏观调控；另一方面，通过完善和加强立法，实现中等水平的引导和有效监督。“两会”是操作层面，既维护市场秩序，又通过行为监管、细化实施、强化约束，确保消费者利益得到有效保护。同时，在总体框架中，区分了“宏观审慎”和“微观审慎”的职责，由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和中国人民银行负责“宏观审慎”，由“两会”负责“微观审慎”。此外，立法权与司法权分离，金融立法权移交给中国人民银行。“两会”更多的是解决实施问题，重点是市场准入、公司治理、规范运作和消费者保护。这种结构，特别是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作为一种“超级机构”的存在，不仅符合综合管理的发展趋势，特别是新的业务形式和新的风险管控的需要，而且解决了职责明确、制衡需要的问题，形成了宏观审慎与微观审慎动态平衡、金融立法与司法有效制衡的新格局。

复杂系统是现代金融的一个重要特征。所谓制度，不仅指金融本身的系统性，也指作为现代经济制度重要组成部分的金融的系统性。所谓的复杂性意味着现代金融的形式、产品和风险正变得越来越复杂。同时，不同的金融形态与相关的经济领域密切相关，这些经济领域不仅结构复杂，而且具有相互影响、相互增殖的特点。因此，从根本上解决现存的问题并不容易。当前的中心任务是，坚持稳中求进的总原则，有序推进降低企业杠杆率、解散影子银行、打击非法金融活动、遏制房地产泡沫倾向、协调地方政府隐性债务清理、加强各种风险防范和化解工作。虽然任务艰巨，但作为一场艰苦的战斗，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问题和困难不仅是挑战，也是创新的起点和动力。更高层次的协调和更广泛的合作是有效渗透风险的基本理念，提出“全面”治理是符合逻辑的。

金融监管体制改革应遵循“以问题为导向”的原则，直面问题，分析根源，理清逻辑，对症下药。与此同时，我们应该认识到，中国的社会和经济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正在进行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在这种背景下，金融改革的重要任务是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金融监管体系。这次改革没有成熟的理论，也没有成功的案例。我们只有大胆探索实践，不断总结和调整，不断深化认识，根据我国当前金融的具体实际和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实现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良性互动。关键是要解决思维方式的问题，不要停留在过去的老路上，这不仅会让你很难找到出路，还会错失良机。

在这次改革中，银行与保险的“合并”是重点、特点和难点。首先，这种“并购”不是简单的“长期整合”，也不是一般的“混业经营”，而是基于现阶段中国金融发展实际的理性选择，是一个“整合”和“整合”的概念。至于“难点”，机构和人员的整合并不容易，但监管模式的“整合”就更难了。这种整合不是简单的合并，也不是正式的“合作”，而是对“中国智慧”的全新探索和实践。它不仅解决了存在的问题，而且促进了行业的发展。作为前提和基础，关键是回答“为谁”的问题。银行业和保险业应该在“以人为本”的旗帜下进行整合和统一，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理财需求出发，从人民群众出发，梳理问题产生的原因，寻求解决方案，打破现有的“门坎”，解决定位、能力和效率问题，充分整合银行保险服务和监管资源的功能，形成合力，实现整合和协同创新。同时，要引导银保金融机构完善公司治理，积极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金融企业制度，全面推进银保行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型。我们将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研究实施对外开放新举措，以开放促改革，激发市场活力，推动银行业和保险业全面开放新格局形成。此外，要通过科技手段突破国界，共享信息，解决防范重大系统性风险的一系列基础问题，从源头上化解潜在风险，从根本上确保长期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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