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贵：国产大飞机亟待实现体系性战略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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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关注的国内大型飞机项目最近取得了积极进展。首先，5月20日，中国航空商用航空空发动机公司自主研发的大型发动机验证机cj-1000ax在上海成功点燃了第一台整机，在开发时间节点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这也是中国工程技术人员正在努力克服的“卡脖子”技术。虽然为c919开发的这款发动机要实现成熟应用还需要很长时间，恐怕届时也不再是领先车型，但其进口替代的战略价值是不言而喻的。随后，6月2日，中国商飞与海航空集团签署了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海航承诺引进并运营100架arj21新型支线飞机和200架c919大型客机。如果这项协议最终得以实施，COMAC的订单将一下子超过1000架。

另一方面，中国和俄罗斯共同开发的、直接以波音787为基准、未来将采用大量先进复合材料技术和智能技术的cr929宽体客机项目，飞机总体设计和其他系统招标正在按计划进行，有7家发动机制造商有意投标成为cr929发动机供应商。值得注意的是，因“防爆门”而处境尴尬的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也放低姿态，提出与中国共同建设发动机厂参与cr929项目。

作为中国战略产业最重要的代表作品之一，支线飞机arj21和中程窄体干线客机c919自项目启动以来，克服了许多困难，仍在为真正的商业运营做着各种准备。例如，去年5月首次飞行的c919飞机，比原计划晚了一年多，这表明COMAC为克服技术和非技术因素作出了许多努力。更复杂的问题是，如何有效地将全球主要零部件供应商的产品整合到飞机上，不仅是对COMAC全球价值链管理能力的严峻考验，也是彻底了解技术参数、准确把握产品深度磨合程度的巨大挑战。显然，这需要反复试验和长期努力。至于国际适航认证，c919目前正在接受欧洲航空公司空 easa的适航认证。如果进展顺利，预计在试飞完成后将获得easa型认证。美国和中国分别于2017年9月28日和2017年10月17日签署了中国民用航空空局和美国联邦航空空局的适航实施程序。2017年10月17日，正在阎良进行试飞的C919计划在2021年前后获得适航认证，然后交付给客户。然而，获得国内适航认证是一回事，但获得欧美适航认证却极其困难，这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也是一个政治因素，即使双方都有一个协议框架。

至于远程宽体干线客机cr929，这是真正的大型飞机，有更多的困难需要克服。根据中国和俄罗斯的计划，双方各负责50%的生产。目前的分配计划是，俄罗斯生产机翼和中央翼盒；中国生产机身和水平尾翼，其最终装配基地位于上海。客观地说，对于R&D和实际制造能力有限的中俄两国来说，复合材料的使用有相当大的技术跨度，发动机配置也是一个重要的变量。据报道，c919复合材料的利用率只有12%,而cr929复合材料的利用率有望提高到51%,从而达到与空客户a350xwb和波音787相同的水平，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技术挑战。另一方面，熟悉航空空发动机的研究机制和开发周期的人都知道，要在这一领域取得成功，除了足够的资金投入和技术打磨之外，他们还需要超级的耐心和超级的毅力，而不用害怕失败。乐观地说，cj-1000ax最早将于2022年装备c919，而cj-2000，一种适用于宽体客机cr929的国产发动机，预计将于2025年至2030年完成适航性认证，然后重新安装和运行。换句话说，即使中国在未来5-15年生产真正的自主技术开发的国产大型飞机，也应该充分考虑波音和空客户当时推出的相关产品的技术和服务水平，以及客户对可能不属于国际先进水平的国产飞机的认可和偏好。如果美国和欧洲联手使适航认证变得困难，中国将面临双重压制的局面。

因此，I型飞机的成功商业运营不仅是一整套基于R&D和生产以及全球价值链管理的设计、制造、试飞和运营服务体系，也是国家竞争战略的明智选择。纵观当今世界，虽然包括俄、日、巴西、加拿大在内的许多国家都拥有或积累了大型飞机制造能力，但只有美国波音公司和法国、德国、西班牙、英国联合建造的空中国客车公司在全球工商运营竞争中真正发展成为世界顶级供应商。美国和欧洲四国成功的深层次原因在于它们在民机行业领域的持续技术培育、完整的产业支撑、前瞻性的认证体系建设，甚至全球资源优化配置水平的逐步提高。第一卡位置优势的获得和成熟商业运营模式的艰难复制，在全球范围内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后来者形成了战略锁定，从而形成了面向COMAC的高技术和产业前沿。即使日本作为制造大国，由于缺乏大型飞机产业化所需的全要素配置，也只能在支线飞机和军用大型飞机领域取得突破；对于曾经辉煌的俄罗斯来说，由于技术人才的大量流失、经营管理水平的相对落后以及欧美国家对适航认证的长期压制，它逐渐失去了争夺第一集团的基础。

中国航空空行业志向高远，既然发展目标被确定为“a(空客运b(波音)c(中国商用飞机)”，就必须要有扎实稳健的工匠精神和刻不容缓的精神。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以中国商用飞机有限公司为代表的航空空总成不仅需要在发动机、航空电子系统等关键部件上的技术突破和成熟应用，还需要系统集成能力的根本提高。它也离不开飞机维修、航空物资保障、特种人员培训和市场开发等服务保障体系的建设。特别是，有必要通过大规模的航线运营来证明国内生产。当然，有必要运用民族智慧，努力突破美国和欧洲的国际适航认证壁垒。显然，这是中外合作博弈的形成和充满国家战略的利益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