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生：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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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中国经济将适度下滑，社会融资不会出现“V”型逆转，基础设施建设不会出现大幅反弹，房地产监管也不会全面放松。政策重点将是支持实体的财政导向、减税和减费以及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而供应方结构改革将侧重于巩固成果。

作者:钟，莫尼塔研究公司首席经济学家，财新智库常务董事

2019年3月5日上午，全国人大听取了李克强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年度政府工作报告是展望全年经济的风向标。从报告发布的信号来看，我们认为2019年中国经济将适度下滑，社会融资不会出现V型逆转，基础设施建设不会出现大幅反弹，房地产监管不会全面放松。政策重点将是支持实体的财政导向、减税和减费以及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而供应方结构改革将侧重于巩固成果。

首先，整体基调

2019年，国内生产总值将增长6-6.5%，这是没有强有力刺激的最终决定。总理不仅给出了“防止收缩效应叠加放大，决不让经济运行滑出合理区间”的稳健增长基调，还继续强调“既要关注当前形势，又要采取短期强力刺激政策，损害长期发展，制造新的风险和隐患”，并指出“要坚持结构性去杠杆化”。2009年以来的三次稳定增长(2009年、2012年和2016年)不仅降低了政策刺激的效果，还诱发了产能过剩、地方隐性债务风险和金融体系风险。目前，中国经济无意走老路，增长率定在6-6.5%，这反映了政府对经济下滑的容忍度，无意推高经济增长率。

第二，货币政策

强调“定向支持”既有空的空间，也有挑战。

1)广义货币m2和社会融资规模的增长率应与gdp的名义增长率相匹配。这种“既不宽松也不紧缩”的概念很容易理解，但对于具体的m2，即社会福利与名义gdp之间的差异程度，却没有明确的标准。2018年，中国名义gdp增长率为9.7%，m2增长率为8.1%，社会福利增长率为9.8%。央行在2018年第四季度的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指出，“m2、社会福利和名义gdp增长率基本匹配”。然后，随着2019年名义gdp增长率降至8-9%，实际上并不需要m2和社会福利增长率出现明显反弹，因此货币政策可能不会太宽松。

2)重点缓解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总理指出了非常具体的工作目标，这反映了政府改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的坚定决心。“及时运用存款准备金率、利率等数量和价格手段，引导金融机构扩大信贷供给，降低贷款成本，准确有效地支持实体经济”，“加大对中小银行的定向RRR减息力度，全部释放资金用于民间和小微企业贷款”，“今年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小微企业贷款将增加30%以上”，“有效改善中小企业融资紧张状况，全面降低融资成本”。

其中明确提到了下调存款准备金率和降息等政策措施，这表明随着海外货币政策基调的转变和人民币汇率的稳步上升，空的国内货币政策进一步扩大。但与此同时，如何实现资金的“定向注入”，是货币政策面临的新挑战。根据我们的基层调研，目前普惠金融存在三个问题:一是贷款主要是一年期的短期贷款，对企业中长期发展的支持有限；第二，优质民营企业相对稀缺，导致普惠金融面临瓶颈的感觉；第三，在某些情况下，包容性金融基金被借给个人，这些资金可能会变相流入房地产行业。要增强金融导向对实体经济的支撑作用，任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三.财政政策

这份政府工作报告的亮点之一是减税超出了市场预期。2019年的减税目标规模为2万亿元，明显超过去年的1.3万亿元和此前1.5万亿元的市场预期。总理宣布了增值税改革计划:“将制造业和其他行业16%的现行税率降至13%，将交通和建筑业10%的现行税率降至9%，确保主要行业的税收负担大幅减轻；保持6%的税率不变，但采取增加生产、生活服务业税收减免等配套措施，确保各行业税收负担不增不减。”。这无疑对释放实体经济的活力大有裨益。

然而，与此同时，2019年的财政赤字率仅比去年增加了0.2个百分点，达到2.8%，而空的预算空间没有显著扩大；地方专项债务增加8000亿元，达到2.15万亿元，仅次于此前的市场预期。总理还指出，“这会给各级财政带来很大压力”，给出的解决办法是“中央要开源节流，增加特定国有金融机构和中央企业上缴的利润，一般支出减少5%以上，“三公”资金减少3%左右，收回全部长期沉淀资金。”地方政府也要主动挖掘潜力，大力优化支出结构，多渠道盘活各类资金和资产。

这意味着2019年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来源的扩张仍然有限。我们预计2019年基础设施投资增速将在8-10%之间，弹性主要取决于非标准融资的缓解和修复程度(会议指出:“要鼓励市场化方式，妥善解决融资平台的债务问题，不搞‘半拉式’项目”)。中央政府增加了对基础设施投资的参与。今年，中央财政投资5776亿元，比去年增加400亿元。

四.工业政策

房地产市场“稳定”，房产税仍处于酝酿和推出阶段。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对房地产的讨论较少，在去年底的经济工作会议上也没有提到“禁止炒房”和“按市决策”。相反，在深化新型城镇化的部分，提出了“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在深化财税金融体制改革的部分，提出了“完善地方税制，稳步推进房产税立法”。在房地产投资存在下行风险的情况下，政策基调已经从“调控”转变为“稳定”，并趋于宽松；但是，在一个长期机制的框架内，结合新的城市化和房地产税，没有全面放松的意图。我们认为，今年房地产的市场化特征将会减弱，房地产投资有望保持4-7%的稳定增长。

政府报告的工作强调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和降低成本(包括降低电力消耗、税收和融资成本、扩大固定资产投资和加快折旧优惠等)。)，并强调出口产品的市场多样化，这符合去年经济工作会议的精神。我们认为，2019年制造业投资仍能保持在10%左右的高水平，出口增速势必下降，但在“一带一路”的支持和企业自发调整能力下，预计将达到5%。

供应方的结构性改革侧重于“巩固成果”，这使得大宗商品市场普遍疲软。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的“供方结构改革”的次数从去年的8次下降到3次，只强调巩固“三比一、一减一补”的成果。加上目前的上游企业如钢铁，他们已经基本上能够达到环境标准，环境保护对大宗商品供应方面的约束已经减弱；但是，经济增长趋于下降，在高质量增长的要求下，经济结构可能向高技术密集型产业倾斜，这也将加剧商品的疲软。因此，很难改变2019年商品市场整体疲软的格局，因为“全世界都有这种降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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