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非：日本经济停滞的20年 日本人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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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篇文章的观点似乎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同，那就是，“60%是美国竞争对手的红线。”本文的总体思路是，回顾历史，美国对经济总量接近60%的国家非常警惕，可以说，美国对遏制竞争对手很熟悉。20世纪90年代后日本经济停滞的根源在于被迫签署广场协议后日元升值，导致大量资金进入土地市场和股票市场引发泡沫，最终泡沫破裂，日本经济陷入长达20年的停滞。

但事实上，广场协议是一个多边集体协议。当时，不仅是日本使其货币升值，德国马克也升值了100%以上。然而，德国没有经济泡沫。当时，日元升值实际上不是损失，因为进口原材料的价格降低了，日元升值甚至被认为是当时日本经济的主要优势之一。

说“广场协议导致日本经济泡沫”是有争议的。日元升值和日美贸易战的影响被高估了。

我手头的《从喧嚣到沉寂的70年:二战后的日本经济史》一书，并不同意“日本经济停滞是被美国压制的”这一简单结论。

作者野口勇是耶鲁大学经济学博士。他在日本财政部工作多年。他曾在东京大学和斯坦福大学担任经济学教授，经历了日本战后经济从飙升到停滞的一般过程。他是第一个公开警告日本土地价格存在泡沫的人，但当时他受到了经济学家和政治家的严厉批评。

他对日本经济陷入困境的原因有什么分析？

首先，骄傲的心态使日本人拒绝看到问题。

20世纪80年代以来，日本人的普遍看法已经从“日本必须迎头赶上”转变为“日本及其制度是优秀的”。由于这种普遍的乐观观点，日本政界人士和经济学家都拒绝承认经济泡沫的存在，也不认为日本制造业和企业存在任何问题，甚至在1990年，也就是地价崩溃的前一年。他们对各种奇怪的经济现象视而不见，失去了判断力。

其次，过时的经济体系正在消亡，导致泡沫经济。

战后，日本实际上延续了二战的经济模式。当时，日本政府重点扶持各行各业的“龙头企业”，把它们变成“国家政策公司”。为了支持这些“国家政策公司”的发展，日本修改了法律以限制罢工和工资增长，并利用银行来引导企业的发展方向。这种国家引导经济发展的方式促进了日本战后经济的腾飞。

然而，20世纪80年代后，日本成为发达国家，外部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企业开始通过国际市场获得资金，对银行资金的需求不如以前强劲。因此，为了寻找新的利润增长点，日本银行开始在房地产开发上投入巨资。

第三，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信息技术革命导致了制造业从纵向一体化向横向分工的转变。通信技术的发展使中小企业具备了信息处理能力，不再依赖大企业安排工作程序。然而，日本企业界仍然坚持以大企业带动小企业的发展模式。因此，在it技术革命中，日本一直跟不上节奏，甚至逐渐被韩国和中国超越。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日本的经济停滞是由于过去曾经创造经济腾飞的“战后经济体制”，它已经成为日本进步的障碍，而过去那些成功的优势正使日本被抛弃在时代的后面。

从日本人过去几十年的反思中，我们可以发现他们并没有责怪别人，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外部原因，而是从自己身上发现了问题。这一来之不易的反思可能是日本未来摆脱困境的开始。

中国人应该从这本书中学到什么？

(作者是武汉历史文化学者)